晚飯過後,兩個人摸着吃哒撐撐哒肚子,溜溜達達往電影院的方向走。
路過一家甜品店,衛麟煊看了看時間還早,索性拽着陸衡進去吃冰淇淋。
兩個大男孩兒坐在裝修粉嫩嫩的甜品店裏,衛麟煊無視周圍偷偷瞄過來的詭異視線,開口問道:“你喜歡吃什麽味兒哒?”
陸衡不自在的看了看周圍的人:“随便”
衛麟煊瞥了陸衡一眼,起身去吧台。點了一個香草味的冰淇淋,又點了一個抹茶味的。
他把香草味的遞給陸衡:“走吧。”
話音還沒落地,陸衡已經刷的一下站到了甜品店外。
就跟移形換影了似的。
衛麟煊眨了眨眼睛,在甜品店的女生顧客們越發古怪的目光中,淡定從容的邁開腳步。
然後在路邊的一家地攤上買了一頂鴨舌帽扣在陸衡的腦袋上。
“你面子這麽薄,待會兒看電影要是被人認出來還不得吓昏過去。戴着吧。”
陸衡覺得衛麟煊的話很有道理,然後他伸出手,把衛麟煊挂在襯衫領口的墨鏡摘下來,給自己戴上。
衛麟煊特别無語的搖了搖頭,真的不是很懂這幫大晚上還大墨鏡的人╮(╯_╰)╭
電影院就在甜品店的下一個路口右拐。
因爲是暑假期間,又是星期六的晚上,電影院裏的人特别多。各個售票口都有排隊,最長的隊伍竟然排到了大門口外面的台階上。
“這也太誇張了吧?”衛麟煊一臉怕怕地看着售票大廳内的一隊隊長龍,忍不住唏噓道:“還好我們兩個用不着排隊買票,不然要等到什麽時候。”
說着,又用胳膊肘碰了碰陸衡的胸口,嘿嘿笑道:“不過你就開心啦,這麽多人都來看電影,《a行動》的票房肯定沒問題。”
“劉影帝的票房号召力那麽好,我一點都不擔心。”
“你的演技也不錯呀!劉影帝和麥城梁那個老家夥都對你贊譽有加。”衛麟煊本來還想說一下公司要爲陸衡公關最佳男配角的事情。不過想想八字還沒一撇,就暫且忍住沒說。
金烏獎金象獎和百合花獎都在年底或者明年初,現在倒也不着急邀功。
陸衡知道衛麟煊因爲自己的問題,對麥城梁導演的意見很大。忍不住笑道:“其實麥導人很好。他那麽做,也是爲了電影負責——”
“我知道啊!可是好人也不一定讨人喜歡。好人也不一定總做好事對不對?”衛麟煊不太想跟陸衡争執這個人,摟着他的肩膀說道:“你别這麽啰嗦,我們去看電影啦。”
衛家小太子大駕光臨,就算沒有排隊買票,經理還是想辦法安排了視覺最佳的觀影位置,并且贈送了一整套可樂爆米花薯片薯條的觀影零食。
衛麟煊左顧右盼的看了看,沖着陸衡小聲說道:“人還不少嘛!”
電影還沒開場,放映廳裏幾乎坐滿了人,這個上座率如果能保持下去,那《a行動》下畫之前,沒準兒能沖破五千萬大關。
那豈不是打破華夏電影的票房紀錄了?
陸衡啞然失笑:“這才剛開始上映,你想的倒是夠長遠的。再說五千萬大關哪有那麽好破。去年的票房冠軍才四千兩百萬。”
又不是後世那個貨币貶值的時代,随便一部電影上映都能賣出幾千萬。
“人類總得懷揣着夢想前進。”衛麟煊最近特别愛煲雞湯,他拍了拍陸衡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少年,我相信你。”
陸衡低頭把可樂瓶擰開,遞給衛麟煊:“口渴了吧,喝點水潤潤嗓子。”
被嫌棄話多的衛麟煊翻了個白眼,一邊灌了口可樂一邊說道:“把爆米花給我點。”
“你晚上吃那麽多還能吃的進去?”
“我不但能吃的進去爆米花,我還能吃進去一袋薯片。”衛麟煊從陸衡懷中抽走爆米花和薯片:“真男人當然要多吃一點,你是不是不行啊?”
陸衡簡直呵呵哒:“你才不行,你們全家都不行。”
插科打诨間,電影院内的燈光驟然熄滅,大屏幕慢慢亮起。
影片一開場,就是劉嘉偉飾演的男主角李國睿秘密抵達t國追查大毒枭明哥。
充滿異域風格的輕快配樂中,化裝成華夏遊客的李國睿與線人在t國著名的旅遊勝地金佛寺見面。與此同時,大毒枭明哥正在寺内虔心禮佛。明哥的心腹刀疤湊上來悄聲耳語,正在禮佛的明哥不動聲色地點頭,刀疤手臂一揮,守在大殿外面的兩排黑衣人轉身離開。
畫面一轉,同李國睿接洽的線人也已離開。鏡頭一直跟着線人和李國睿的視角,掃過金佛寺裏金碧輝煌的建築,掃過熙熙攘攘比肩繼踵的遊客,大屏幕上的畫面色澤明亮飽滿,就在觀衆們沉浸在t國優美的景色中時,一聲槍響。
線人眉心帶血的仰倒在地上,周圍的遊客們猝不及防,立刻尖叫出聲,四處逃竄。
站在台階上的李國睿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線人中槍身亡,突然心生警覺,他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躲,隻聽一聲槍響從身後傳來,在他方才站着的地方多出一個槍眼。
周圍的遊客們聽到槍聲,全都尖叫着亂竄。李國睿不想引起更大的傷亡,隻好想辦法将殺手們引開。一場且站且退的遊擊式槍戰在大屏幕上激烈的進行着。短暫的交火之後,逃出金佛寺的李國睿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聯絡組織。
剛剛抵達t國就死了線人,出師不利的李國睿隻得另外想辦法搜集明哥的販毒證據并且對明哥團夥實施抓捕。
李國睿喬裝之後,秘密前往線人的家中搜集證據。線人住在一個非常混亂的街區。
李國睿剛剛摸到線人的家,就親眼目睹了一場激烈的巷戰。
是附近小有名氣的混混首領犬牙和另外一名老大在争地盤。
由陸衡扮演的犬牙一出場就是特别殺馬特的造型,長長的頭發蠟黃的臉,寬大不合身的髒兮兮的衣裳,孱弱消瘦的身軀,手裏卻拎着一柄與他的身材十分不符合的大長刀。
不同于另一波混混在巷戰前的聒噪混罵,一直沉默寡言的犬牙半句話都沒說,上來就照着混混頭子的肩膀砍上一刀。鋒銳的刀鋒刮破大動脈,鮮紅的血液噴薄而出,瞬間飛濺到犬牙的臉上、身上。
劇烈的疼痛讓混混立刻捂住肩膀倒地哀嚎。
一滴血似乎濺到了犬牙的眼睛裏,犬牙的雙眸透着一絲妖豔的血紅,滿是紅血絲的眼睛惡狠狠的瞪着大屏幕,散發出野狼一般瘋狂嗜血的光芒:“吵死了,閉嘴。”
犬牙的聲音嘶啞幹裂,還帶着絲絲少年的尖細。
猝不及防的看到這麽血腥的一面,有些膽小的,絲毫沒有準備的觀衆立刻尖叫出聲。下一秒,又忍不住渾身顫栗着捂住嘴巴,滿臉驚恐的看着大屏幕上表情陰郁,時不時還抽搐一下吸吸鼻子的犬牙,好像如果不照着犬牙的話閉嘴,下一秒犬牙就會從大屏幕裏蹦出來,拎着大刀把她們都砍死。
“好吓人呀。”有人捂住胸口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一刻,所有觀看《a行動》的影迷們都清清楚楚地記住了犬牙這個角色。
衛麟煊也沒有想到陸衡的爆發力居然這麽強,他用力握住手中的可樂瓶,過了好半天,才猛地扭頭看着陸衡,不敢置信的壓低了嗓音問道:“你拍戲的時候都在想什麽?”
僅僅是一個鏡頭都能有這麽強烈的沖擊感,那種陰郁瘋狂的負面情緒幾乎如同海嘯一般撲面而來。
也難怪陸衡戲還沒拍完就得了抑郁症。
而且最關鍵的是——
“你在影片裏面怎麽這麽醜?”衛麟煊特别不滿的小聲抱怨道。
陸衡苦笑着搖了搖頭,一個從小就有毒瘾的瘾君子,能好看到哪裏去?
《a行動》的節奏是非常标準的商業槍戰片節奏,劇情進展的特别快。就在陸衡和衛麟煊說話這幾分鍾,李國睿已經知道了犬牙的身世,他躺在自己臨時租下的小旅館的床上,點燃一顆煙,在袅袅向上的煙霧中,從錢包裏面抽出一張泛黃的舊照片,鏡頭慢慢推進,在一陣輕柔懷舊的歌聲中,泛黃且帶着柔光的鏡頭将回憶的思緒拉到十九年前。
那是一座香城的酒吧,下班後的李國睿坐在吧台前獨自飲酒。紅姐穿着一身紅色深v領長裙,翹着二郎腿坐在麥克風前唱一首老歌。仿若一支夜風中靜靜綻放的玫瑰,風情萬種,美豔不可方物。
那個時候的紅姐還是香城紅燈區赫赫有名的頭牌,是所有男人愛慕的對象。連道上的大哥任骅明都爲她着迷,展開了瘋狂的追求。
可是沒有人知道,如此美豔溫柔的紅姐私底下卻是警方的線人。紅姐原本有一個和睦美滿的家庭,她的父親卻在她十六歲的時候被人引誘着染上毒瘾,最開始是偷偷挪用私房錢買毒品,再後來是偷拿家裏的儲蓄,最後賣房賣地賣老婆賣女兒,她媽媽受不了這個打擊,跳樓死了,她也想死,卻沒那個膽子。
可笑的是當初賣給她爸毒品的人恰恰就是明哥的手下。所以紅姐在李國睿的勸說下,願意當線人。她想爲自己和媽媽報仇,也不想看到更多的家破人亡。
李國睿發誓他會保護紅姐的安全。可惜他賭中了開頭,卻猜錯了結局。
鏡頭再次轉回到幽暗憋仄的小旅館,香煙明明滅滅的火光中,李國睿的眸光透過氤氲的煙霧看向黑暗深處,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李國睿再次找到犬牙的時候,犬牙正癱在床上注射毒品。特寫鏡頭之下,犬牙蠟黃消瘦的臉上浮現出飄飄欲仙的恍惚,他四肢散漫的趴在床鋪上,好像一隻吃飽餍足的野狗。眼睛半睜不睜地打量着面前的李國睿,流露出一絲漫不經心地疏離。
“你發型這麽土?我憑什麽相信你的話?”
梳着闆寸的李國睿一愣,然後說了很多,多到犬牙不耐煩了。他輕笑着勾了勾手指,示意李國睿向前,在李國睿附身的同時,猛地撲上去鉗制住李國睿的脖頸,另一隻手裏拿着空空的針管,針頭對準了李國睿的脖子,嘶啞的問道:“你是警察,知道靜脈注射空氣的緻死量是多少嗎?”
犬牙的表情陰狠,湊近了李國睿時帶着瘾君子獨有的抽搐和顫抖,嘶嘶的聲音仿佛是擇人而噬的毒蛇,他把自己的臉湊近李國睿,輕輕地說道:“滾!”
話語雖輕,飽含的威脅卻濃烈到連放映廳内的觀衆都跟着脊椎發涼。
可是李國睿卻沒有依言而滾。他依舊想方設法的接近犬牙,直到又一次,犬牙在搶地盤的火拼中受傷,尾随在後的李國睿救了他,并把他帶回自己藏身的小旅館。
這是犬牙第二次進入這麽居家的地方。看着廚房裏點火做飯滿身煙火氣的李國睿,犬牙忽然想到了他的過去。
從出生就沒了母親,被紅燈街的混混妓/女們養大,打娘胎裏呆着毒瘾,爲了活下去,乞讨、偷盜、搶劫、跟流浪貓狗争食争奶喝,差點被混混害死扔屍野外,然後被養父母在垃圾堆裏撿到,從來沒有被人這麽溫柔的對待過所以一直想方設法博取養父母的歡心。可是最終卻爲了吸毒,親手把養父推傷,隻能痛哭無助的跑出家門……
他的一生,不配有家人愛護。就應該像垃圾堆裏的野狗一樣,自生自滅。
鏡頭一幀幀的自眼前滑過,直到李國睿端着盤子從廚房走出來,親切溫和的叫他吃飯。
“你是不是跟她睡過?”
所以覺得我可能是你的兒子,才會對我這麽好?
當大屏幕上的犬牙問出這一句話時,大屏幕前的觀衆們不約而同地鼻子一酸。甚至已經有淚點低的女生忍不住紅了眼眶。
究竟遭遇了什麽樣的人生,才能用這樣充滿了傷痕累累的字眼問出心中最期待的話?
即便是冷漠殘忍如犬牙,内心深處還是對親情充滿了期待,他用針刺一般的言語将自己包裹在其中,渴望得到一份虛無缥缈的寄托,可惜現實還是讓他失望了。
“沒有,我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系。”
覺得自己被侮辱的李國睿借口爲犬牙找相片轉身而去,隻留下犬牙坐在客廳裏,默默看着卧室裏面的背影。
燈光從側面打過來,氤氲了少年的輪廓,将犬牙的半張臉都融化在黑暗裏。那一瞬間,就仿佛一直龇牙咧嘴的孤狼野狗被拔去了爪牙。他面無表情地低着頭,遍布紅血絲的眼睛死死盯着碗筷,突然将碗裏的飯狠命的巴拉到嘴裏,艱難的咽了下去。
等到李國睿拿着照片出來時,客廳裏已經是空蕩蕩地,隻剩下吃幹淨的碗筷,還有敞開的大門。
“嗚嗚嗚,犬牙好可憐啊!”坐在陸衡身邊的一個女生已經忍不住哭了出來。
在影片開始的時候,大家都還很厭惡犬牙這個角色。長得那麽邋遢,動手那麽殘忍,還有毒瘾,犯毒瘾時抽搐的樣子好讓人惡心,那樣的犬牙就好像是黏哒哒的一根鼻涕蟲,讓人看了都覺得反胃。
可是随着劇情的發展,犬牙這個人的過往一點點的呈現出來,就好像是一層層被撥開的洋蔥,辛辣的陰郁殘忍張牙舞爪的重重包裹下,卻是一顆卑微到泥地裏的心。
即便沒有英俊的面容,沒有亮麗的造型,甚至沒有幾句像樣的台詞,可是在陸衡的精心演繹下,一個活生生的犬牙依舊沉默着站到觀衆面前。
等到觀衆們淚眼汪汪的看到犬牙最終被李國睿打動,口嫌體正直的湊近李國睿,跟他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洗澡,然後看着李國睿的八塊腹肌偷偷比對着自己的排骨身材,暗搓搓的自卑,看到犬牙背着李國睿讓小弟們幫忙搜集明哥的販毒活動和證據,卻無意間打草驚蛇,反被明哥算計,在經曆過險象環生的追逃最終帶領警察圍剿了明哥的老巢。在追逐明哥到碼頭上,想要殺死明哥爲自己和母親報仇,卻從明哥的口中得知自己竟然是明哥的親生兒子時,原本以爲劇情很虐的觀衆們再次忍不住淚奔了。
“嗚嗚嗚,怎麽可以這樣!怎麽可以讓我們犬牙這麽慘這麽可憐!”
恨了一輩子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明明有能力給他更好的生活,卻爲了報複他的母親,不惜給她的母親注射毒品把他的母親扔給其他的男人,眼睜睜看着犬牙向野狗一樣掙紮着活命。
“啊——”
一陣槍響過後,放映廳内已經哭成汪的觀衆們瞪大了眼睛看着犬牙倒在李國睿的懷裏,胸口冒出了潺潺的鮮血。
“不要啊!”
“犬牙不要死!”
“嗚嗚嗚,那個明哥太壞了!他怎麽可以這麽殘忍,犬牙是他的親兒子啊!”
“李國睿幹的太棒了,殺了明哥,爲犬牙報仇!”
随着李國睿違反規矩的親手殺死了明哥,電影院内的觀衆們也都一樣陷入了激動的情緒。紛紛義憤填膺咬牙切齒的叫好。
大屏幕上畫面一轉,成功完成了任務的李國睿回到國内。節奏飛快的結案報告論功行賞的過渡後,身穿警服的李國睿将大病初愈的犬牙送到戒毒所戒毒。
梳着闆寸穿着白色運動服的犬牙第一次出現在鏡頭前,眉眼精緻英俊逼人的面容簡直讓大屏幕前的觀衆們不敢置信。
隻見盛夏明媚的日光下,少年梳着短短的頭發,露出光滑飽滿的額頭和清秀到精緻的眉眼,鼻梁高挺,唇瓣帶着一絲病态的蒼白,身材颀長纖瘦。
有人說過光頭大概是最挑人的發型,無論什麽美人剃光頭發都會有那麽一絲違和感。
可是犬牙梳着近乎光頭的闆寸,卻将他整個人硬朗鋒利的氣質顯露無疑。沒有了殺馬特的頹廢陰郁,站在鏡頭前的犬牙眸光清亮,笑容和煦。他低着頭神色不安的詢問李國睿自己能不能當警察,明明知道李國睿說了謊話,卻還是認真相信。
他抱着李國睿送給他的禮物慢慢走近戒毒所,最後回眸一笑的清澈凜冽,恍惚間讓人覺得,似乎是經曆了一個寒冷的冬天,冰雪終于消融,潺潺的春水在明媚的日光下泛出潋滟的波光,那一瞬間的安然靜谧,幽邃深遠,仿佛是悄然濺落在地面的水珠,迸濺出珠滑玉碎的流光。
那雙清澈的眼眸中傳遞出來的複雜情緒,溫柔與安甯,期望與絕望,瞬間擊中人心。
“好帥呀!”
一下子就被驚豔的觀衆們恨不得捂臉捧心,甚至還有女孩子暗搓搓的惦記着能不能買到這一幕的海報。
“我要把它挂在牆上,天天看天天看!”
“實在是太帥了。”
此時此刻,正在發花癡的觀衆們并不知道,犬牙回眸一笑的這一瞬間,最終被收錄起來,被評爲是華夏電影史上最爲經典的一百個鏡頭之一。
電影發展到這裏,已是尾聲。榮琇演唱的片尾曲《夜風冷》幽幽響起。演職表默默出現在大屏幕上。
電影院裏的燈光漸亮,十分滿足的渡過了一百三十分鍾的觀衆們正準備收拾東西起身離開,愕然發現大屏幕上居然還有彩蛋。
回到戒毒所的犬牙打開李國睿送給他的禮物,驚訝的發現盒子裏面裝着一套按照他的尺寸定做的敬服。犬牙慢慢的換上敬服,站在鏡頭前,對着鏡子敬禮,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淚流滿面。
畫面一轉,變成了還是殺馬特的犬牙在t國時偷偷摸摸的查找報考華夏警察的要求。
第一條:身高體重标準。第二條:過于肥胖消瘦者不能錄用。第三條:有胸、腹腔内重要髒器手術室不能錄用……吸毒者不能錄用。
大屏幕上,犬牙的神色立刻怔住了,他木木地看着自己通過各種手段好不容易才拿到的招聘簡章。
畫外音——
“……如果我戒了毒,可以考警察嗎?”
“當然!”
畫面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