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睜眼就看到了自己旁邊睡得正香的陸衡。大明星的睡姿一點都不好,腦袋塞到了枕頭下面,柔軟的鵝絨被把頭部蒙的死死的,一雙白白嫩嫩的腳丫子全都露在外面。原本到腳踝的睡褲也都撸到了膝蓋往上,露出一雙勻稱修長線條流暢的小腿。一隻腿還霸道的壓在衛麟煊的身上……
衛麟煊笑了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拽了拽陸衡蒙在頭上的鵝絨被,又把陸衡壓在頭上的枕頭挪到一邊,一張臉憋的紅撲撲的,淩亂的黑發貼着臉頰,都熱出汗了。
衛麟煊伸出兩根手指幫陸衡撥了撥頭發,見陸衡睡的沉沉的一點醒的意思都沒有,隻好給他蓋好了被子,自己蹑手蹑腳的從床上爬起來,踏着拖鞋輕輕的開門出去。
陸衡家位于陸家村的新宅是一座剛剛建成沒兩年的二層小樓,一樓是客廳飯廳衛生間加廚房,二樓是四間卧室加衛生間。昨天晚上陸家村的鄉親們集體在陸家守夜過三十兒,一直鬧到了後半夜三點多才散。之後陸爸爸和陸媽媽安排大家睡覺,本來是想讓陸衡陸持兩兄弟住一間,他們夫妻倆個住一間,陸苗住一間,這樣就能騰出一間卧室給衛麟煊這個客人。
結果衛麟煊自己要求和陸衡住,還說他們兩個以前也經常住在一起,晚上睡不着的時候還能聊聊天。
陸爸陸媽大概是考慮到衛麟煊剛剛遭遇了一場家變,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跟着他們跑到鄉下過年,如果放他一個人住的話,半夜睡不着的時候備不住會胡思亂想,如果有陸衡陪着他,至少這孩子不會感到太寂寞。
陸衡也是這麽想的,隻是沒有衛麟煊開口快。不過他的動作特别快,衛麟煊開口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從櫃裏抱出枕頭被子開始鋪床了。
看到如此積極的自家小弟,陸持大哥不置可否,反正兩個人就算睡一張床,也隻能是蓋着被子純聊天。再說他晚上确實還有點事情要做,可能睡的沒那麽早。如果小弟和他一起睡,恐怕也睡不好。還不如就順了那個臭小子的意。
然而在放某兩隻同床共枕之前,陸持大哥還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别玩太久早點睡,明天早上恐怕睡不了早覺的。”
兩隻奶貓乖乖巧巧一臉()的點頭答應,結果回到房間關上房門的時候就被衣錦還鄉登堂入室的興奮情緒支配了,抱着被子滾在床上東一句西一句的聊到天色微亮實在撐不住了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結果好像是剛剛閉上眼睛沒睡多大一會兒,覺輕的衛麟煊就被接連不斷的鞭炮聲震醒了。睡眠質量比較好的陸大明星倒是睡得昏天暗地渾然忘我。
身上穿着陸衡的新睡衣,腦子暈暈乎乎地衛麟煊先去衛生間洗臉刷牙,兩三個小時的睡眠對于成長中的少年來說實在微不足道,衛麟煊刷牙時還困得頭一點一點的,溫熱的清水撲在臉上,耳朵聽着外面大大小小的鞭炮聲和小孩子成群結隊的玩鬧聲,還有樓下電視裏重播春節聯歡晚會的聲音,衛麟煊這才理解到昨天晚上大哥說的“很可能睡不了早覺”是什麽意思。
他怎麽就忘了呢,雖然燕京早就頒布了禁止燃放煙花炮竹的禁令,可是在地處偏遠的陸家村,過年肯定還是要放鞭炮的——事實上他們昨天晚上還跟着村裏的小朋友一起放煙花來着。
雖然很吵有污染甚至還有釀成火災的危險,但是不得不承認,能夠放花放鞭炮的新年才是有年味兒的新年。
洗漱過後的衛麟煊踏着拖鞋下了二樓,陸爸爸陸媽媽正在客廳裏收拾屋子,看到迷迷糊糊地還揉着眼睛的衛麟煊,陸媽媽笑着說道“……麟煊起來啦!廚房裏有剛熬好的小米粥,還有用昨晚剩餃子煎的水餃,你要是不愛吃,鍋裏還有煮雞蛋和黏豆包。鹹菜都擺在桌上沒撤,你想吃什麽就自己盛啊!”
衛麟煊點了點頭,笑眯眯地向陸爸陸媽問好,視線在客廳飯廳裏轉了一圈兒,開口問道:“大哥和小妹呢?”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衛麟煊特别簡省的把陸持大哥陸苗小妹的稱呼直接變成了大哥小妹,陸爸爸陸媽媽竟然也沒覺得有啥不對,聞言立刻笑道:“你大哥出去跑步了,說是要堅持鍛煉身體。苗苗還沒睡醒呢。那丫頭跟小衡一樣,睡覺死沉死沉的,别說是放鞭炮了,就是放炸彈也炸不醒他們。”
頓了頓,又笑道:“别管他們,你吃你的。反正飯菜都在竈上熱着,他們什麽時候醒了什麽時候吃。”
衛麟煊笑嘻嘻的點了點頭,自己進廚房盛了一碗粥,撿了兩個煮雞蛋,呼呼噜噜地吃完了一頓月子飯,胃裏暖洋洋的,整個人都舒服了。
衛麟煊剛剛吃完飯,陸衡也迷迷瞪瞪地從樓梯上深一腳淺一腳的飄下來了。作爲一個生物鍾特别準時的年輕人,陸衡并不是被屋外連續不斷震天響的鞭炮聲吵醒的,而是被自己餓醒的。
饑腸辘辘的小少年幽魂一樣的飄進廚房,很幹脆的給自己盛了半盆粥,又拿了一盤煎餃子和兩個雞蛋,端着這些東西回到飯廳坐下來悶頭吃飯,原本吃飽了的衛麟煊看着吃相香甜的陸衡頓覺食欲大振,整個人暗搓搓的吞了吞口水,起身去廚房盛了半碗粥,陪陸衡繼續吃了一頓。
用盆解決早餐的陸衡嫌棄的看了一眼衛麟煊的小半碗,忍不住說道:“你得多吃點,你最近都瘦了。”
“我吃完了。”衛麟煊看着陸衡面前的小盆兒,忍不住解釋道:“我是陪你吃。”
“那好吧!”已經把一盆粥都喝光的陸衡舔舔嘴唇,捧起小盆說道:“我還要再去盛一碗,要不要幫你盛?”
衛麟煊:“……”
最終陸衡吃了兩盆小米粥兩個雞蛋和一盤煎餃,這才心滿意足的拍了拍鼓鼓的肚子。已經習慣了洗碗這種工作的衛麟煊自動自覺的收拾碗筷進廚房。
坐在客廳裏看電視的陸媽媽見狀,立刻尾随進去,從衛麟煊的手裏接過碗筷,笑着說道:“大過年的,哪裏用得着你們這些小孩子幹活,都去玩吧。”
衛麟煊剛要開口,人已經被陸媽媽推出去了。陸爸爸也數落陸衡:“你怎麽能讓麟煊洗碗呢!”
好歹也是過來做客的客人,哪有讓客人幹活的,這孩子也太不講究了。
陸衡嘿嘿一笑,總不能說倆人是在自己家裏習慣了所以就放松警惕大意了。
還好陸爸爸隻是說了一句,沒往别的地方想。陸衡這才松了一口氣,起身說道:“那什麽……吃的有點撐,我和衛麟煊去處逛逛消消食兒。”
陸爸爸擺了擺手:“去吧去吧。注意鞭炮,别被炸着了。”
陸衡點了點頭,推着衛麟煊上樓換衣服。
東北的冬天特别冷,即便是白天也能到零下三十多度。
昨天夜裏又下了一場大雪,到今兒早上才放晴。一整夜的大雪覆蓋了整個村落,遠遠望去,天是白的,地是白的,房頂牆頭全都是白的,就連枯木枝杈都裹上了層層銀裝。西北風呼呼一吹,枝杈上的殘雪就簌簌的往下落,隻有奔跑在村子裏的孩子們手裏拿着紅紙包裹的鞭炮,身上穿着花花綠綠的新衣裳。
寒風凜冽,嗆的人嗓子發癢。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冷冽的清新味道,呼吸的時候能看到明顯的白霧從口中飛出來。
衛麟煊和陸衡穿着厚重的羽絨服,踩在厚厚的雪地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剛剛過了三十兒,村子裏是沒人清雪的。隻有精力旺盛的孩子們用腳踩出一條條羊腸小徑,而小徑兩旁的積雪已經堆積到沒過腳踝。
有小孩子尖叫着呼喝成群,分成幾隊人馬堆雪人打雪仗。東北的雪很黏,将白雪團成一團打在人的身上,就會留下一個白色的印記,要是不使勁兒拍打它都不掉。
并肩行走在村子裏的衛麟煊和陸衡就一不小心被“流彈”擊中,蓬松的雪團兒不知道從哪兒飛過來,啪的打在衛麟煊的胳膊上,雪團四濺開來,在胳膊上留下一點兒殘雪,除此之外,并沒有任何痛感。
陸衡笑嘻嘻的從兜裏伸出手給衛麟煊拍了拍,雪花兒在手裏融化,西北風一吹,整個手心都涼冰冰的。
衛麟煊下意識的伸出雙手把陸衡的手捂在手心,給他呵氣。人多眼雜的,陸衡不動聲色地把手抽了出來。
衛麟煊一愣,立刻明白過來。隻是心裏難免怅然若失。
下一秒,就覺得衣服兜裏沉甸甸的,是陸衡把手伸進自己兜裏了。
衛麟煊會心一笑,心滿意足的把手插/進兜裏握住陸衡的手,兩人下意識的往沒人的地方走。
地處偏遠的鄉村,就算是這兩年生活水平高了,也并沒有多少現代化工業的痕迹。尤其是在人群聚集地的村落之外,一馬平川的田地被積雪覆蓋着,天地間到處都是一片純白,就連微微起伏的山林都沉澱着隆冬的寂靜。放眼望去,隻有他們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漫無目的閑逛,兩串腳印從村落裏彎彎曲曲逶迤的牽扯到腳下。
衛麟煊突發奇想,拉着陸衡非要在雪地裏作畫。說是作畫,其實就是兩個人在雪地裏繞着弧走,在雪白的毫無痕迹的積雪上踩出一個心形。然後,衛麟煊拉着陸衡在心形中間躺了下來。
“我喜歡這裏。”感覺到身下的濕潤冰冷,衛麟煊看着頭頂仍舊是一片寂靜的天空,心神放松的徐徐說道:“因爲這裏和你特别像。”
熱鬧,安靜,廣袤,包容,最有人情味兒。
陸衡伸手戳了戳情話滿點的小衛總,溫聲說道:“這裏也屬于你。”
話音未落,衛麟煊突然轉過頭來,張嘴**陸衡的手指,笑意溫潤的眼眸牢牢凝視着陸衡。
“快點起來吧。雪地裏冷,大過年的别凍感冒了!”
陸持大哥的聲音突兀的傳來。
衛麟煊和陸衡飽受驚吓的扭過頭,果然看到陸持大哥一臉淡定的牽着一條狗爬犁站在三米開外,長身玉立,爽朗清舉。
衛麟煊和陸衡好似被踩了尾巴的貓咪一樣,嗖的從地上蹦了三尺高。
陸衡惱羞成怒的問道:“大哥你怎麽能跟蹤我們!”
“還有大黃,你身爲一隻狗居然學人跟蹤,跟蹤了還不會叫,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大黃狗一臉無辜的看着陸衡,歪了歪腦袋,晃了晃尾巴。慢悠悠地在雪地上踩了一個梅花走過來,讨好似的蹭了蹭陸衡的大腿,又把腦袋塞進陸衡的手心兒蹭了蹭。
陸持大哥表現的比大黃還無辜,他指了指大黃背後挂着的狗爬犁,還有爬犁上放着的兩隻洗的幹幹淨淨的輪胎,開口說道:“我看你們兩個往村外走,還以爲你們兩個無聊,現去三叔家借的爬犁輪胎要帶你們上山放爬犁。看來你們還不領情呀。”
“上山放爬犁!”陸衡這才注意到陸持大哥的話,眼睛一亮:“現在去嗎?”
坐爬犁滑雪圈,這可是陸衡小時候最喜歡玩的遊戲——咳咳,好吧,即便是長大了也挺喜歡的。
衛麟煊也被陸持大哥一番話勾起了幾年前來陸家村過年的回憶,整個人也頓時興奮起來。
陸持大哥呵呵兩聲,擺手招回大黃狗,道:“不去了。反正你們也不歡迎我這個大哥。”
陸衡臉色一變,立刻跑上前攔住陸持大哥,整個人雙臂一張把身形高挑的大哥熊抱在懷,輕輕晃了晃,滿臉谄笑道:“誰不歡迎大哥了,我們最喜歡大哥了。大哥最好了,大哥帶我們滑圈兒帶我們飛,大哥我們現在就走吧。”
衛麟煊也立刻上前,眼明手快的接過陸持大哥手裏的狗鏈子,特别自覺的問道:“還是去村中學嗎?”
陸持大哥好笑的勾了勾嘴角,搖頭說道:“不去那麽遠。待會兒爸媽該着急了。就去上面的小山包吧。”
“那太矮了吧!”衛麟煊和陸衡都有點意猶未盡。
陸持大哥隻好說道:“先去随便玩玩。你們要是沒玩夠,等吃完中午飯,帶着苗苗咱們上山。”
如今陸家村外頭的那一片山可不像幾年前那麽荒涼。尤其是陸家村生态産業鏈形成以後,早有人承包了那片山養參養野菜養果園,聽說好像還有鄉親琢磨着能不能養鹿,幾年折騰下來是該開荒種樹的開荒種樹,該平地修路的平地修路,爲了方便車輛通行還特地在兩旁修了護欄什麽的,陸持大哥早上晨跑的時候就踩點看過,玩爬犁滑雪圈的地利比村中學那一趟道還好。
衛麟煊和陸衡歡呼着相視一笑,迫不及待地拉着爬犁雪圈轉道去小山包那片,陸持大哥在後面笑眯眯的跟着,他就知道這倆小破孩肯定開心。
這一玩就玩了兩個多小時,要不是馬上就到吃午飯的點兒,衛麟煊和陸衡還不肯離開。
陸持站在旁邊催了能有三四回,直到忍無可忍,才在這倆小破孩兒“再玩一回”的戀戀不舍中生拉硬拽的吧人拽回村子。
已經做好了中午飯的陸爸爸陸媽媽一個勁兒的埋怨:“就知道在外頭野,都到飯點兒了還不回來。再有一次就不讓你們出去玩了。”
陸苗苗也特别不滿意的說道:“就知道出去玩,也不想着帶我一起。不給你們好了。”
“下午就帶你去。”陸衡洗完手,在飯桌旁邊坐下來,低頭湊過去親了一口連頭發絲兒都散發不滿的小公主,笑眯眯的哄道:“下午帶你去山上滑爬犁滑雪圈,比我們在小山包玩還有意思。”
陸苗苗仍舊橫眉冷目的怒視她二哥。陸衡心下一縮,隻好忍痛割愛道:“狗爬犁全讓給你,下午就讓大狗狗拉你好不好?”
話還沒說完,陸爸爸忍不住插嘴道:“下午可别帶你們三叔家的大黃了。村裏那麽多條狗,你們再想辦法借一條,别可着一條禍害。”
“哪能啊!我們對大黃可好了。”陸衡笑嘻嘻的說着,拿筷子撿了幾塊排骨幾塊肘子肉,“這些都給大黃留着,這是我們犒勞它的。”
陸苗苗也不甘示弱的舉手說道:“那我要坐兩條狗拉的爬犁。”
陸衡連忙拍胸脯的答應下來。小公主這才轉怒爲喜。
然而到了下午,大家卻沒能上山。
見這幾天雪下的特别大,眼看着就要封路了,時任村長的三叔爺突發奇想,想要帶着村裏的老少爺們在村口堆幾個大雪人。因爲今年是猴年,原本是想堆個生肖猴,後來不知怎麽就被大家撺掇着要堆十二生肖。
村裏的鄉裏鄉親們一下子就被勾起了藝術創作的熱情。全村人舉村響應,陸衡衛麟煊和陸苗小同學也覺得在村裏堆雪人好像比上山打爬犁熱鬧,于是臨時取消了下午安排好的行程。
剛剛吃完中午飯,陸媽媽正在廚房裏洗碗呢,就聽到外面人語喧阗,到處都是揚着嗓門呼朋喚友唠家常的聲音。
陸爸爸也穿好了軍大衣,手裏拿着鍬,又從倉庫裏捯饬出以前做木匠活的工具,在自家孩子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證“等村裏的十二生肖堆完的……爸爸也給你們弄個雪雕。就雕咱們一家六口,手拉手往咱們家門口一站,絕對漂亮。”
聽了陸爸爸這番話,别人倒還無所謂,隻有衛麟煊心下一喜……
一家六口,嘿嘿!
在廚房洗完了碗筷的陸媽媽也趕快回房換好了衣服,又見陸持大哥穿的太少,言辭令陸持回去換了一件保暖的羽絨服。一家六口這才緊趕慢趕的到了村口兒。
大家已經熱火朝天的趕上了。
年紀雖大但是不服老的村長三叔爺站在人群前面中氣十足的指揮大家堆了十二堆雪。按照十二生肖的造型每一堆雪的體積都不一樣。
看到陸爸爸拿着木匠活兒的工具箱出來了,三叔爺還特别好奇的問了一嘴:“你這是要幹嘛?”
陸爸爸豪氣萬千的把自己想要做雪雕的野望說了出來,村裏有真的做過雪雕這門手藝活兒的鄉親頓時笑了:“那雪雕可不能用木匠活的工具做。它承受不住。你就不能做的太精細了。除非能有專業工具把雪拍實誠了。”
陸爸爸不以爲意的笑道:“事在人爲,我想着能弄成啥樣就弄成啥樣,反正也是咱們自家玩的。”
這句話倒是引起了大家的認同。村裏面會木匠活的人不少,聽了陸爸爸這一番話,全都回家取工具去了。
三叔爺也覺得陸爸爸的态度很好。不過他覺得堆雪人這種事情重在參與——畢竟他最初的目的隻是帶領着全村人把村裏的積雪清理一下,大聯歡堆雪人不過是順帶的。
所以三叔爺特别強調了一下“能精緻就精緻,不能精緻粗糙也是一種美,大家玩開心就好。”
可惜村兒裏的老少爺們都比較有競技精神,在陸爸爸的撺掇下還分了十二組進行pk賽,不能上場的爺爺輩奶奶輩和奶娃子輩就是評委。
又因爲雪雕的工藝要比堆雪人精緻多了,大家夥兒都得慢慢摸索着來。于是大年初一這一個下午的時間根本就沒夠,大家又弄出了一個加時賽,把大年初二都占上了,這才勉勉強強弄出了十二個生肖雪雕。
最後摘得第一名的果然是陸爸爸這一組——因爲陸爸爸在當初分組的時候,就特别無恥的把村裏唯一一個雕過雪雕的漢子給生拉硬拽的拽到自己組裏了。
最後十二座雪雕成型的時候,全村人都歡呼着湧上前去。
隻見在冬日暖陽的映照下,白雪皚皚的陸家村折射出炫目的光芒,十二座造型相對來說還很粗糙的生肖雪雕靜靜伫立在陸家村的村口,因爲大家的手藝有限,這十二座雪雕看起來好像都是吃撐了的爆肥版。但是村裏人自己看着卻一點都不醜,而且還都稀罕的不行。
尤其是各家小孩子們,拉着手圍着雪雕轉圈,甚至還有人躍躍欲試的想拍上去。被眼疾手快的家長們一把抓住了。
衛麟煊拽着陸衡跑回屋裏拿出自己帶來的單反,一家家的給大家拍照合影,準備等過了大年初七城裏門市都開店時,找一家照相館把相片給大家洗出來。
全村人頓時覺得衛麟煊這個小夥子實在是好。當天晚上各家吃飯時,全都往老陸家送了雞腿排骨肘子豬腳等壓軸菜。
勇奪桂冠的陸爸爸在飯桌上滿面紅光的表示第二天起來就在家門口雕一個全家六口的雪雕。到時候也讓衛麟煊給大家拍照,等照片洗出來以後他要放大,放成最大的挂在客廳的牆上。
衛麟煊一邊叼着糖醋排骨一邊點頭答應着。
然而到了第二天一早,老陸家一開門就迎來了新客人。
遠從燕京趕過來的衛展傑夫婦開着車,大包小包的站在陸家門口,在滿村人驚奇的目光中,笑眯眯地拜年道:“大哥大嫂過年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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