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氣堂武騎使薛文濤的出現,讓劍使大人脫離了糾纏,一齊跨上馬,四蹄翻飛,積雪飛揚,一行人在江洲衆修士複雜的目光注視下,漸漸變成了幾個小黑點,接着消失不見。
一路上,吳花花笑聲不斷,騎馬比騎鹿好玩多了,空曠的雪原,正好練練騎術。
蘇筠坐在馬上穩如山嶽,随着曲馬的起伏不定上下搖晃,人馬似乎融爲一體,不管馬跑得快還是慢,看上去似閑庭信步,非常的優雅。
肖雨和薛文濤相視一笑,雙腿一夾,開始飙起馬來,跟随薛文濤一起來的薛守義押後,一起向蒼風城狂奔。
北方男兒性格豪放,猶如這裏的山山水水,比起南方的精緻婉約,顯得粗犷狂野,肖雨被薛文濤感染,一路狂呼,跑得熱血沸騰。
沿路有不少人在窺視,不過正氣堂劍使剛剛在江洲立威,無人敢來聒噪,這也讓薛守義很是意外,他們來這裏時,早已經發現了許多人一起前來,而且有些人狂言,要來會會正氣堂的劍使,怎麽回去的路上,變得如此的一帆風順。
一聲悠長的熊吼,讓飛奔的馬兒齊齊打了個趔趄,一個個差點摔倒,沖在最前面的吳花花,缰繩一緊,一聲馬嘶,随即人立而起,吳花花淩空躍起,沖向那雪原中出現的幾頭白色的巨熊。
雲州就在大冰原旁邊,每到冬天,經常有極北的妖獸跨越冰原來中土,在以前,往往被守在冰原邊的修士擊殺,最近幾年,聖廟有令,不得輕易殺妖獸,除非确定是禍害,才能擊殺。
能跨越大冰原的雪熊,很多都已開智,所以要對付他們,是要拿出真本事的。
從天而降的一拳,将躲避不及的一頭雪熊的腦袋擊歪,一聲怒吼聲起,這頭巨熊舉掌一揮,拍向空中的吳花花,吳花花身子一扭,一個空中折轉,腳踏巨熊的背部,借力一躍,又沖向了另一頭雪熊。
停下觀戰的薛文濤不時點頭:“小小年紀,拳法有成,嗯,要是再剛猛一些,就有些看頭了。”
聞陽和聞嬌要去幫忙,肖雨喊住,先看看,再去幫忙不遲。
薛守義也躍躍欲試,正當他要縱馬向前,突然間,遠處傳來一聲長長的狼嚎,極目之處,一群雪狼出現在雪原上。
吳花花毫不在意遠處出現的變故,身影飄忽不止,腳底雪花飛濺,這讓幾頭巨熊連連怒吼,一起将吳花花圍在中間,‘砰’的一聲,一頭雪熊被擊倒在地,吳花花則高高躍起,轉身一拳,擊向背後的一頭雪熊。
見肖雨不再阻止,聞嬌和聞陽一起加入戰鬥,沒幾息功法,幾頭雪熊紛紛倒地,掙紮着要爬起,卻被薛守義用一張巨網罩住,一時間亂作一團,不遠處幾頭小熊,被吓得向遠處逃去,聞陽搶在雪狼的前面,将幾頭小熊抓了回來。
幾十頭雪狼雖然多,在平時并不是什麽危險,可是眼前的一群狼都已經開智,而且嬰離境的就有好幾頭,在北地,這已經是一股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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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勢力,何況是在中土。
薛文濤最先下馬,閉氣凝神,準備随時出手,蘇筠指尖翠綠柳葉流轉,也做好了出劍的準備。
肖雨跳下馬,示意大家别動手,一人慢慢上前,彈出一縷劍氣,先将在網中掙紮的雪熊放出,幾頭小熊步履蹒跚,紛紛跑到那幾頭巨大雪熊身邊。
幾頭境界最高的雪狼慢慢向前,跑到肖雨幾步遠,紛紛跪下,齊聲仰天長嚎,接着就是群狼紛紛跪下,雪原上,響起了連綿不斷的狼嚎,一些出來覓食的野獸,匆匆躲進了洞穴。
肖雨一招手,領頭的雪狼跑到肖雨身邊,伸出舌頭舔着肖雨的手,肖雨摸摸它的腦袋:“不在北方待着,來中土幹啥?”
“北方風平浪靜,冰原已經向海中延伸,覓食的地方,越來越少了,無奈之下,才一起來的中土。”領頭的雪狼口吐人言,語氣有些惶恐。
肖雨點點頭,後面的薛文濤已經欣喜若狂,這些雪狼居然是肖雨熟悉的妖族,隻要肯留下幾隻,蒼風城就可以在海邊築起一道真正的警戒線,北地雪狼的能力,薛文濤如何不知。
肖雨看了看薛文濤,朝着領頭的雪狼道:“這樣吧,每到冬天,你們可以來中土,但是止于蒼風城,春暖花開,再回北方。”
薛文濤連忙道:“這樣好,隻要來蒼風城,所有食物都由我們負責,如今蒼風城正在築建防護法陣,正好來做護法。”
吳花花抱着一頭小熊,正和一頭巨熊大眼瞪小眼,聞嬌緊張不已,早就祭出一枚障符,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巨熊暴起傷人。
呼哧呼哧的一陣嘶吼,吳花花還是将小熊還了過去,看着一群雪熊的遠去,很是不舍,那小熊圓滾滾的很可愛呀,師父怎麽就不喜歡呢。
再次上路,幾匹馬都不肯挪步,沒辦法,肖雨一聲招呼,最先躍起,跨坐在雪狼背上,吳花花一見大喜,也找了頭比較上眼的騎了上去。
薛守義雖然羨慕,但也隻能拉在最後,帶着那幾匹馬往蒼風城趕去,至于騎雪狼在雪原狂奔,他是沒有機會了。
在野外,薛文濤十分随性灑脫,做事不拘一格,要不是要考慮蘇筠身體還在恢複中,估計會連夜趕到蒼風城。
晚上在樹林邊搭起帳篷,大家就地尋找了些柴火取暖,熊熊的篝火,映紅了夜空,雪狼在樹林邊圍成一圈,趴在雪地上,眼睛盯着薛守義,等他從薛文濤給他的儲物戒中取出食物。
肖雨開始并不在意,可看見薛守義取出的都是海中妖獸,不由得大奇,于是笑着問薛文濤,是不是打劫了海龍王,将蟹兵蝦将一掃而空了。
薛文濤支支吾吾講不清楚,還打岔,轉身帶着吳花花和聞嬌去烤肉,場面登時有些尴尬起來。
薛守義坐在篝火旁,悄聲講起蒼風城最近的趣事,原來迷月城付從容來蒼風城已經兩年,一直居住在茶樓,她喜歡薛文濤的事情,已經傳遍了蒼風城的大街小巷。
付從容學中土禮法,不時拜訪一下薛文濤父母,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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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倒是樂見其成,他夫人林儀玉,也勸說過,但他不爲所動,隻當她是朋友看待,付從容每次上門,都會送禮,而且名堂品種層出不窮,好似家有聚寶盆,不怕敗家,這裝滿海中妖獸的儲物戒,是付從容所贈。
肖雨大爲驚奇,付從容在北地非常有名,先不說她是迷月城城主白?之女,就憑她剛剛丹離之境,就敢越境殺敵,且一戰成名,已經是北地年輕一代的偶像,看樣子,這裏面有不少故事啊。
蘇筠晚餐吃得極少,很快就讓洪婧陪着去帳篷歇息,體内沉疴盡去,調息靜養最重要。
肖雨與薛文濤一人一壇酒,酒是薛文濤從自家後院挖出,據說已經埋了百年之久,兩人越喝越精神,火光照映下,根本不管什麽夜深與否。
薛文濤講起南方秘境的經曆,肖雨這才明白,一些天地間的洞天福地,往往就是一個個大陷阱,當然,運氣好,也能得到大機遇,這要看命夠不夠硬,本事夠不夠高,怪不得顧楓之沒有說起南方遊曆一事,原來都白走了一趟。
……
雖然一夜沒睡,肖雨和薛文濤兩人還是神采奕奕,東方一縷陽光透出,雪原染成一片金黃之色,擡頭望去,有鹞鷹翺翔,肖雨一聲長嘯,引得群狼一起嚎叫,他與薛文濤對視一眼,紛紛淩空躍起,在空中擺起了對戰的架勢。
‘轟’的一聲巨響,兩人在空中互換一拳,雙雙倒飛落地,氣波蕩漾,四周登時雪花飛揚,兩人衣衫随風而動,瞬間又激鬥在一起。
蘇筠眼光非常毒辣,居然從肖雨的身法中看到了雜糅在拳法中的劍意,對着看得目不轉睛的吳花花她們道:“你們有個很厲害的師父。”
吳花花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連連點頭:“前輩說得對,當初在無盡之海,我就知道我師父老厲害了,我爹娘一直誇我眼光好呢!”
聞陽身體晃動,在模仿肖雨的身法拳架,他和姐姐雖然是練氣爲主,但是煅體從未間斷,平時有吳花花在,肖雨很少操心,要應付花花大師姐的拳頭,不練拳也不行啊。
薛守義看得心神俱醉,原來大武夫的力量威猛如斯,且能禦風淩空,自己在蒼風城,算得上天賦極佳之人,可丹成之境,還是有些遙不可及,看來今後更要勤勉了。
肖雨一直壓住了境界,薛文濤也漸漸适應了肖雨的拳法,對練不久,薛文濤一個後仰站定,朗聲道:“痛快!”
肖雨将臉上雪花抹去,笑着道:“厲害,蒼風城霸王拳名不虛傳!”
看着這一切,蘇筠十分感慨,自古都是一代更比一代強,自從無盡之海回到中土,就發現一衆後輩人才輩出,都可以挑大梁了。
吳花花在肖雨身邊叽叽喳喳,說薛伯伯打架威猛是威猛,卻不如師父剛柔相濟,更加的好看。
肖雨揉了揉花花的腦袋:“記住了,生死搏殺,隻要勝,姿勢沒有什麽講究,哪怕像狗一樣在爬。”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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