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時,煙鬼的雙眸驟然一縮,瞬間擡頭,一道模糊黑影,詭異鬼魅般的出現在了近在咫尺的距離。
模糊黑影,瞬息而至,煙鬼也是瞬間有所反應,左手閃電般脫離而開,五指緊握,随即狠狠擊出,剛好是與那一道暴探而來的手爪轟然碰撞在一起。
“嘭!”
一拳一爪狠狠碰撞,低沉的音爆聲在接觸點驟然響起,一道令得空間泛起陣陣波動的勁氣蔑漪,迅暴湧而出,最後四面八方的擴散而出。
就在二者對碰的同時,黑影的主人竟是還有閑暇去顧忌空紮,另一隻手掌猛然探出,一個拉扯便是将空紮的身形從煙鬼的控制下抽離出來。
随之其手臂大力一掄,空紮那缭繞着淡金色火焰的身體便是被其生生向着西蒙二人甩飛出去。
“嘎噔……”
一切變故皆是在轉瞬之間,兇悍的對碰令得煙鬼身體一陣劇烈顫抖,轟然落地之後,腳步急急後退,每一步的落腳,都是會使得那極爲堅硬的地闆上出現一絲絲裂縫,如此連續好幾步之後,煙鬼喉嚨間低低的響起一道悶哼,随即右腳狠狠一跺,頓時,落地處的那塊堅硬地闆,瞬間被崩裂成極爲細小的碎片。
将從手中傳來的勁氣徹底卸除,煙鬼方才臉色凝重的擡起頭來,望着那穩如泰山,一動不動的身影。
“嗤!”
就在這時,似是連這天地都因爲這個突然出現的身影而感到驚恐,一道雷鳴便是從雲端傳來。
狼狽落地的空紮這才發現,前刻尚還是夕陽斜挂的天空,突然間,便是被不知從何處湧出的烏雲所遮掩,狂風從烏雲中吹拂而下。
低沉的雷鳴聲從中緩緩傳出,在這般大地之威面前,整個羅格鎮都是陷入了慌亂與寂靜。
“嗤!”
又一道閃電從烏雲中穿梭而出,刺眼的光芒将山巒照的猶如白晝。卻是将那道擋在空紮與煙鬼之間的身影,照的如同神魔一般。
“還不快走?!”背對着空紮的魁梧男子緩緩說道。
聞言,西蒙與山治也是迅速的反應過來,急忙對空紮說道:“空紮,我們快走,娜美說不然的話我們會被困在這座島上的!”
“多謝!”空紮明白,娜美不會誇大其詞,于是對着那道背影說完,便是拉着西蒙與山治飛快的向着停船的方向敢去。
厚實的烏雲層,疊疊繞繞的将整片天空都是密布了去,偶爾間有着丈許粗的閃電猶如銀色巨蟒般的沖破烏雲,撕裂天空,刺眼的強光将整個小島都是籠罩在煌煌天威之中,而在這種極其狂暴的環境中,那道擋住煙鬼的身影卻是紋絲不動,任憑狂風吹拂,雨水打落。
望着空紮那已是化作一個黑點背影,煙鬼才深吸了一口濕潤的空氣,說道:“龍!世界政府可一直都想要你的腦袋,你還敢竟然出現在這裏!?”
“是嗎?我的腦袋?那你來取取看吧!”說完,被成爲龍的高大男子便是轉身,背對着煙鬼緩步離去,絲毫不擔心海軍會從其背後動手。
而一切也都是如他所料的一般,風雨中,海軍就這般看着他離去,直到他走出十數米,煙鬼才忍不住大聲問道:“你爲什麽要幫他?!”
“并不是幫她,而是幫另一個人。”龍的話語似是穿透了風雨,在衆人的耳邊回蕩。
望着前者離去的背影,末了煙鬼才無奈的對着下屬說道:“都撤了吧,把今天的事向上面報告吧。”
不久之後,羅格鎮的另一邊,空紮三人已是登上了木船,而羅賓憋了一眼前者那周身缭繞的淡金色火焰以及那深紅色的印記,随即問道:“出什麽事了?你有變成了這副樣子。”
“出航吧,邊走邊說,”空紮一邊說,雙手一邊将拴在岸礁上的繩索收起,“回到那令我們懷念的偉大航路。”
于是這艘大木船在衆人的忙碌上,頂着狂風暴雨,搖搖晃晃的向着那高聳入雲,又堅不可摧的紅土大陸駛去。
船艙内,幾個人錯落而坐,諾琪高聽了山治的講述驚訝的說道:“你們被海軍圍困,然後一男子單槍匹馬救了你們?”
“嗯。”空紮點了點頭說道。
“那你們沒受傷吧?”說話間,諾琪高已是不放心的在空紮身上摩挲起來,仿佛看到了傷口一般。
略顯尴尬的躲開諾琪高的雙手,空紮再次開口問向娜美,“娜美,我們還有多久到颠倒山?”
“這天氣,最快也要到深夜吧。”娜美答道。
“呵呵,天氣,這讓我想起我們第一次離開摩根上尉手下進入偉大航路,也是這般天氣。”說話間空紮似是在回憶着什麽,嘴角不經意間揚起了一個弧度。
摩根上尉!
聞言,西蒙想到了此刻還在他懷中的那份報紙,于是低沉的對着前者說道:“三哥,摩根少校死了!”
“你說什麽!?”西蒙的話語猶如一道驚雷在空紮的腦中炸響,令其半天回不過神來,不隻是他,連同一道在摩根手下受過訓的幾人皆是驚呼。
隻見,西蒙默默的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那張早已褶皺不堪的報紙,主闆上是一副摩根的照片,不過卻是一幅黑白帶着花圈的遺像。
空紮不敢相信的飛快的奪過報紙,随之他一字一行的閱讀,淚水早已打濕了他的眼眸,随時都有可能奪眶而出。
“找到他,那個叫貝拉密的。”顫抖的雙手緩緩将報紙放下,閉上了已是泛紅一片的雙眼,空紮微擡着頭對着搖晃的船燈說道,字裏行間的寒意,聽的也是令得周圍的衆人爲之一寒。
船艙頓時間便是陷入了沉默之中,山治以及羅賓互相對望了一眼後又是看向衆人,末了再是将視線投向玻璃上那被雨水沖刷出的水幕,突然山治的驚訝聲終是打破了船艙内那壓抑的氣氛,“咦,雨停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