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栓阿贊的話剛說完,從他的身後走出來一名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女人的手裏拿着一柄小刀,伸出長長的舌頭在刀身上舔食着,舌頭被割破了,她就舔食着從自己嘴裏流出的血水。
仿佛十分美味,一臉的滿足。
而這時候,後院裏的郭雨蓮已經發動了車子,沖過綠化區,上了大路。
王海航知道一時半刻追不上了,也不着急,看着個栓阿贊說道:“聽你說得那麽厲害,我還想好好地見識一下呢,原來隻是子母煞而已,給你一個忠告,趕緊逃,不然的話,你的結局與巴頌阿贊一樣!”
個栓冷冷地說道:“黑衣阿贊從不逃跑!”
“好吧,那就怪不得我了!”王海航輕輕地拉開衣袖,在他的手臂之上,扒伏着一隻黑蠍,黑蠍正貪婪地吸吮着他的鮮血,而在手臂四周,滿滿地都是吸血之後留下的疤痕。
黑蠍似乎吸飽了鮮血,擡起頭來,幽幽的目光直視着個栓阿贊。
個栓阿贊一揮手,大肚子女兒走前一幾步,來到了王海航的面前。而這時候,蠍蠱也從王海航身上一躍而下,落在了别墅的檐前台階上。
感應到了蠍蠱那強大的氣息,大肚婆不再舔刀了,她緊緊地盯着黑蠍,突然間舉刀在自己的肚子上一劃,就像是撕錦裂帛的聲音,大肚婆的肚子被她自己劃了開來,她伸手往肚子裏一掏,掏出來一隻嬰兒,舉着嬰兒就向着王海航扔了過去。
那嬰兒身體呈現青紫之色,在半空之中就睜開了眼睛,揮着小手向着王海航的脖子刺了去。
而在這時候,蠍蠱一躍而起,跳到了嬰兒的背上,尾刺深深地刺入了嬰兒的背,随着尾刺的刺入,嬰兒的身形頓時變得模糊起來,等到蠍蠱的尾刺拔出時,嬰兒就像是霧氣一樣消失不見了。
大肚婆一聲痛叫,哇哇地哭起來,似乎是在爲被蠍蠱擊散的兒子難過,緊接着,她雙手都探入了自己的肚子裏,往外一掏,一手提了一隻嬰兒,扔在了地上。那嬰兒落在地上,立即就像是貓一樣爬來爬去,速度極快,轉眼間爬到了蠍蠱的面前,張開嘴,眦着細細密密的嬰兒牙向着蠍蠱咬去!
蠍蠱不避不讓,直直地向着嬰兒沖了過去,生生地将嬰兒沖散了,另一隻嬰兒見狀,轉身要逃,被蠍蠱追上,一下錐入了他的後頸,也将它擊散了。
大肚婆見三個嬰兒都被殺死,絕望地吼叫着,向蠍蠱沖了過來。
母子煞的嬰兒不足爲懼,因爲它們的存在,就是爲了激起母煞的戾氣,而此時,三子俱亡,母煞的戾氣已經被完全激發出來,她往前踏步之時,地面上都能留下黑色的腳印,身形更是被一團黑氣裹住,那黑氣,在大肚婆的身上形成無數張鬼臉,看起來十分可怕!
母煞沖上前來,一把抓向蠍蠱,蠍蠱出不沒有客氣,在它向自己抓來的時候,尾刺刺入了母煞的手掌心。
要是尋常邪物,被蠍蠱一刺,立即就會煙消雲散,但是母煞卻不然,她的戾氣太過深重,這刺靈蠍毒,隻是讓它的身形微微一滞,手上的動作絲毫未停。将蠍蠱握在了手心。
蠍蠱的甲殼雖然堅硬,但若是被母煞一捏,也難免被捏碎,情急之下,蠍蠱往裏一鑽,鑽入了母煞的手掌。
又沿着虎口鑽入了母煞的手臂。
母煞啊啊怪叫着,曲手成爪,一把就将手上的皮肉撕開了,而這時候蠍蠱已經爬到了母煞的肩頭。
當母煞将自己肩膀上的皮肉撕下時,蠍蠱已經鑽入了它的胸腔,粗大的前鉗一剪,便将母煞的心給剪了下來。
母煞一聲慘叫,全身黑氣盡去,軟軟地倒在泥地裏。
嘩地一聲,母煞的身體被劃開了一道口子,蠍蠱從其中鑽出,向着個栓阿贊迫近過去。
個栓阿贊知道自己不是敵手,坐在了台階前,一手放在膝前,單掌合十,閉上眼睛誦起經文來,一直到蠍蠱爬上他的肩膀,一直到蠍蠱将尾刺刺入他的頭皮,他都沒有任何的動作。
王海航和蠍蠱離開之後,從個栓下贊的***裏鑽出一隻蟲子,快速地隐沒在了黑暗之中。
接下來,王海航與郭雨蓮開始了長達五天的追逐遊戲,從曼谷到武裏南,又從武裏南到清萊,幾乎跑遍了大半個泰國。
也是在追逐的過程中,王海航遇到的麻煩越來越多,被殺死的巴頌阿贊和個栓阿贊的師兄弟們走馬燈一樣來尋仇,他疲于應付,他知道,他已經被郭雨蓮這個賤人拖入了泥澤之中,但是,即使這樣又如何!誰也不能阻止他複仇之路。
這一天,他們剛剛從清萊機場出來,一名男子推着小推車走了過來:“先生,不買些飲品嗎?”
王海航揮揮手示意他走開,便低頭看起地圖來,那男子卻沒有走開,他嘴裏喃喃地說了幾句什麽,突然将衣襟撕了開來,在他的胸口,有一把刀紋身,他伸手握住刀紋身刀柄處,一把就将刀拔了下來,揮刀向着王海航刺了去。
王海航猝不及防,被刺傷了手臂,幸好蠍蠱及時出現,迫退了男子,一路上,又接連遇到了幾名黑衣阿贊,被蠍蠱或傷或殺,闖出一條血路,下午三點的時候,他們來到了清來的普渡寺。
王海航雖然對泰國不了解,卻也知道,普渡詩是黑衣阿贊其中一個分支的聚集地,很不好惹。
因此,他沒有直接闖進去,而是寫了個條子,讓他們将郭雨蓮和阿信交出來,小僧侶将王海航的字條交進去沒有多久,黃銅寺門打開了,走出一名黑衣僧侶,黑衣僧侶的身後跟着幾名同穿黑衣的僧侶。
最前面的黑衣阿贊單手合十,向王海航行了一個禮道:“王施主,你好,我是乍輪,你可以叫我乍輪阿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