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高明!”方冰說道:“我欠你的,實在太多太多了!”
高明幹咳一聲:“那啥,你也知道欠我太多,想好怎麽還了嗎?”
方冰一楞,說道:“我這條命都是你的,你要我做什麽都行……”
高明嘿嘿地笑起來:“這可是你說的啊!”
蘇容見自己的師父眼露邪惡的笑容,趕緊上前攔住道:“師父,你想要做什麽?别亂來啊!”
高明一把将她撥開,走到方冰面前,按住方冰的肩膀,一臉肅然地說道:“方冰,剛才你自己說的,你這條命都是我的,以後不能再尋死了知道麽!”
方冰倒沒有想到高明提出的是這個要求,點頭說道:“嗯!謝謝你,高明,我方冰一生悲苦,能遇到你,是上天的賜福”
高明往窗外看了一眼,毒魔王離得越來越近了“好了,說多了沒有用,你記在心裏就好了!毒魔王過來了,咱們趕緊走吧!”
小灰灰在前帶路,蘇容和陌染琪扶着方冰,高明走在最後面,出了十方玄陰陣。
一路上,小灰灰頻頻回頭,一雙綠豆也似的鼠眼之中滿是不舍。
蘇容安撫道:“小灰灰,别難過,等出去之後,我再爲你搭個鼠窩就是,保證比十方玄陰陣裏的石闆床舒服!”
小灰灰似乎聽懂了蘇容的話,連連點頭,将最後一點餅幹屑塞入嘴裏,仿佛是填充了能量的機器一樣,快速地往前爬去!
因爲蘇容告訴它,等到了地上,這樣的餅幹小吃多少都有。
可憐的小灰灰,一直呆在地下,除了啃地蟲和靈蛇,就沒有其它的食物了,幾塊壓縮餅幹就将它高興成這樣,要是來點奧利奧,旺旺雪餅什麽的,還不得給它給樂瘋了啊!
高明回頭望去,這時候的毒魔王已經走到了十方玄陰陣前,他似乎覺察到了那裏的不地勸尋常,吹了一聲口哨,便有靈蛇從它的身上鑽了出來,往十方玄陰陣裏爬了去……
三隻靈蛇銜尾而去,不一會兒就出來了,吱吱吱地叫着什麽,毒魔王與靈蛇的心意相通,靈蛇所視如他所視,此時十方玄陰陣中的情形,都被他收入眼底,狠狠地想道:“秦越與趙那老東西當年竟然借陰中境煞氣布陣,真是可惡!”說着向,就向着十方玄陰陣撲了去。
高明雖然不清楚毒魔王的所思所想,但是将他的舉動都看在眼裏。隻見他往前一撲,十方玄陰陣所在的位置頓時現出奇異的光彩,這是十方玄陰陣受到攻擊之後的補陣自救……
但是在毒魔王看來,卻如嬰兒的反抗一般可笑,他雙手一分,就将十方玄陰陣撕了開來。
高明知道毒魔王進入十方玄陰陣之後立即就會發現他們的蹤迹,沖前面說道:“小灰灰,快些走,毒魔王馬上就要發現我們了!”
果然,毒魔王在闖入十方玄陰陣之後,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随即就向着他們的方向望了過來……
“被發現了!快跑……”
高明的話剛說出口,身後的地面就開始往下陷,同時,無數的骷髅從地下鑽了出來,向着他們追了來!
蘇容聽到身後的異動,回頭一看,花容失色:“媽呀”差點跌倒在地,沖身後喊道:“師父,現在怎麽辦啊……”
高明叫道:“什麽怎麽辦?跟着小灰灰往前跑就是了!”
蘇容的聲音有些顫抖:“問題是,小灰灰不肯再往前走了!”
高明扭過頭一看,就見小灰灰站在路口,踟蹰不前。
高明叫道:“小灰灰,往前走啊!”
小灰灰吱吱地叫着,就是不肯往前走,眼見得毒魔王越來越近,高明有些急了!
真等到毒魔王和他的骷髅大軍追上來,想跑都跑不了……
他蹲下身,一把抓住小老鼠塞進了口袋裏“小灰灰,有什麽想法等出了陰中境再說——這是當前最緊迫的目标”說着向着蘇容人叫道:“劣徒,心香,琪琪,跟上來!”
高明邁步往前走去,蘇容,陌染琪等人緊随其後。
吱吱吱吱……小灰灰在高明的上衣口袋裏拼命叫喚,高明一心想着沖出骷髅陣,沒加理會。
小老鼠急了,在高明的中虎口上咬了一口。
“小灰灰,你瘋了嗎?”高明不由地有些惱火,下意識地縮回了手……
小老鼠下嘴也真夠狠的,這一口差點沒撕下他一塊皮來,高明甩了一把鮮血,沖小老鼠嚷嚷道:“小家夥,現在是非常時期,你最好給我老實點,不然的話,有你好受的!”
小老鼠吱吱叫喚不休。
高明大手往下一按,重新将小老鼠按回了口袋裏,正要招呼蘇容等人跟上,就看到半空中出現了數點火焰。
火焰在空中燃燒。
這些火焰,好像是自己剛剛甩出去的鮮血……
高明不能确定,又甩了一把鮮血,虎口上的傷口有點大,一時之間想要止血不現實,那麽浪費幾滴鮮血又有什麽關系呢?
鮮血飛到空中時,就被點燃了,等到去勢盡時,也是它燃燒最烈的時候,随後往下墜去,消失不見了。
血怎麽會燃燒?
血會燃燒,其它東西呢?
高明這樣想着,将口袋裏的一包紙巾甩了出去。
紙巾才脫手飛出,就冒起了青煙,随後燃燒了起來……
高明又甩出一包吃了兩片的口香糖……
仍舊如此……
爲什麽會這樣?
這時候,就聽蘇容叫道:“師父,你看前面!”
高明擡眼望去,就見一人正在緩緩往前走着,他穿着高鐵員工的制服,有手裏把玩着一隻扳手,應該是鐵軌維修工,不知道怎麽走到了這裏。
然而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的整個身體都在燃燒,而他似乎對此毫無所知,一邊好奇地東張西望,一邊往前走着。
見到高明等人,他的眼中露出了驚喜的神情,仿佛是在說,走了這麽長的路,總算是遇到人了,他張嘴想要向高明等人下招呼,然後……然後他炭化的下巴就掉了下來,他對此一無所知,仍舊在巴啦巴啦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