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閑的目光之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一個月前,他在這家咖啡廳裏認識了她,兩人有過一段美好的時光,在張閑看來,那隻是吃夠了藝校的小女生換換口味,那眼前的熟,婦似乎上了心,天天都在咖啡店裏等他……
張閑爲她點了一杯拿鐵說道:“最近有點忙!”
“忙?我看是厭惡我了吧!”女子哆哆逼人。
張閑皺起了眉頭,女人就是這樣,明知道的結果非要問出來,好像問出來之後就會有轉機一樣,真是麻煩。
他攤開手無所謂地道:“你要是這麽想我也沒有辦法……”
女人被張閑的态度刺激了,眼中流下淚來:“你可知道,你離開的這十五天,我就在這裏等了十五天……”
女人說到這裏,突然意識到今天出門的時候化了濃妝,這麽一哭,肯定哭成大花臉了,趕緊從手包裏取出化妝鏡補妝,她一邊補妝,透過化痕迹鏡的反光看到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停在了咖啡店門口的停車場。
她常常出沒在名利場,哪能不認識,這車型名叫laferrari,全球限量499台,市價2250萬。
這時候,車門拉開了,一名女子走了出來,她的面容清麗如雪,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身姿如弱風扶柳,捂着嘴輕咳了幾聲,向着這邊走了過來。
美,婦人看得呆住了,什麽叫香車美人,這就是了,與眼前女子一比,那些車展上的名模明星,就像是鄉下姑娘一樣。
美,婦癡迷地看着杜姿,都忘了自己正在化妝。
這時候,杜姿走到了窗前,蹲下身來,伸手彈了彈玻璃窗,對着美,婦嫣然一筆,就轉身離去了。
一直到杜姿走遠,美,婦才回過神來,感覺自己的魂魄都快要被勾走了,想着杜姿的絕世姿容,再看看鏡中的自己,頹然地放下了化妝筆。
難怪張閑要躲着自己,與那女子的優雅姿容比起來,自己就像是農村來的大媽一樣,試問一個天天吃着鮑魚魚翅之人,對着粗茶淡飯,哪裏還下得了口呢!她是個識趣的人,她知道這時候自己應該離開了,她拿起沙發上的手包,站起身道:“張閑,我走了,以後都不會來找你了!”
張閑卻連頭也沒有擡。
“他,他連和我打個招呼也不願意麽?”美,婦心中氣苦,想着自己将一切都交給了他,而他就用這個态度對待自己,哪裏能甘心,拿起喝了一半的咖啡,潑在了張閑的臉上。
張閑仍舊沒有反應。
美,婦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她搖晃着張閑叫道:“張閑,醒醒,醒醒……”
張閑就像是一攤稀泥一樣,身形重重地倒在了沙發裏,口耳眼鼻之中,都有血水流出來。
美,婦尖叫道:“啊啊啊啊……死人了,死人了……”
而這時候,法拉利早已經回到了明縣,杜姿由丹紅攙扶着拾階上樓。她将一塊帶血的手絹扔進了垃圾桶,對等在門口的韓東峰道:“韓管家,你來了?”
韓東峰點點頭說道:“城主,你受苦了!”
杜姿笑笑,推門而入道:“金水橋那邊怎麽樣了?”
韓東峰說道:“任春生已經知道了張閑身死的消息,躲在金水橋不肯出來了!”
杜姿在椅子裏坐下,捧了一杯白開水,慢慢地喝着道:“那咱們就慢慢等,我就不信他永遠都不出來,你先動我的,别怪我下手不容情!”
suv平緩往前行駛着,開車男子看看前面的路,又看看副駕駛坐上的錢,爲徐福來效力的這一年多,所得除了正在開着的suv,就是那十二萬塊錢了,本來還應該有五萬塊的年終獎的,但是現在徐福來出事了,獎金是别想了,還是趕緊離開,免得惹禍上身吧!
他看着副駕上的錢,十二萬,不多卻也不少,但是應該能夠支撐到自己找到下一份工作了……
就在這時候,一恍眼間,錢不見了……
他一個急刹将車停在路邊,扒在車裏尋找起來:“錢呢,錢呢……”
就在這時候,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後座上一人舉着包裹說道:“别找了,錢在這裏!”
那人一看高明,大驚失色:“你,是你……”
高明撥弄着包裹裏的錢道:“跑路費不少嗎,想要嗎?”
那人咽了一口唾沫說道:“想要!”如果是往常,他早就取出工具箱裏的彈簧刀沖對手紮過去了,但是現在不一樣,眼前的男子,太可怕了……
“好!我有幾個問題問你,如果你能夠如實回答,我一分不少地全都還給你,不然的話,一分你都拿不到!”
“是是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男子趕緊說道。
“徐福來去了哪裏?”
“徐福來?”男子一楞:“不是被你們抓去了嗎?”
“他跑了……”
“跑了?”男子苦着臉說道:“我也知道他在哪裏啊,我隻是小角色,跟班的那種……”
“真不知道?”
“不知道!”男子将頭搖得像是撥浪鼓。
高明拉開車門道:“那錢我先帶走了,你要是覺得你能夠搶回來,就來搶好了……”
“大哥,給留幾個仔吧!”男子央求道:“你要是全拿走,我中飯都沒有地方吃了!”
高明停下腳步問道:“要不,你再想想?”
男子努力回想道:“他有兩個地下賭檔,雖然隐秘,但是目标太大,應該不可能藏在那裏,與情婦的關系太過于密切,也蠻不了人……”
男子突然一拍腦袋說道:“我想起來了,永平二中,永平二中那一帶……”
高明問道:“永平二中怎麽了?”
男子說道:“徐福來去過幾次永平二中後門,都是讓我們在門口等他,他一個人進去,我想,那裏應該是他的據點,在學校裏,安全隐秘,誰也不可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