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客們”的那一頓打,并沒有能夠要了他的性命,而他也得以苟延殘喘,一直到王滿山找到親的乘務員--賈雪。
幽靈車廂就那麽大,一個人侍候着就足夠了,自然就用不上全叔了,于是,王滿山就将全叔給害了!屍體塞入了垃圾袋,魂魄原來準備滅了的,但是,大家不同意,因爲漫長的旅途總得有個消遣不是。
于是全叔就像是車廂裏一隻寵物,被圈養了起來,常言說得好,屍魂相連,屍體感應到了魂魄的苦難,這才會在棺中示警!
而胖東,總算沒有辜負玉嬸的囑咐,找來了這裏。
也虧得賈雪成爲鬼乘務員沒有幾日,不然的話,陰氣入體,盡早要橫死!
這邊一死一傷,而做爲謀劃之人王滿山,在幽靈車廂裏掙了個盆滿缽滿,掙的錢,不僅早就将欠債還上了,還在永平鬼市又置辦了一莊生意。
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經過。
王滿山見高明臉色鐵青,跪了下來道:“高先生,高大師,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高明的目光掃過全叔和賈雪,說道:“如果你沒有傷人命,我原本會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的,但是現在你有人命在身,就隻好對不起了,你有什麽遺言,趕緊說吧!”
“求求你,求求你!”王滿山不停叩首。
“看來是沒有放不下的,那就好!”高明說着,手中誠刀向着王滿山刺了去。王滿山見哀求沒用,眼中閃過一絲陰毒之色,大喝一道:“鬼氣中開!”就聽到格崩格崩聲響,車廂似乎脫離了車身,沿着慣性往前行駛。
王滿山冷哼一聲道:“如今幽靈車廂已經脫軌,飄在陰中境,沒有我的指點,誰也别想出去,高明,如果你不想永遠留在這裏,就不能殺我!”
文欣大酒店。
一輛黑色的寶馬在地下車庫緩緩停了下來,車門打開,最先走出來的是韓東峰,他如鷹一樣的目光四處掃視了幾眼,确認安全之後,這才拉開了後門,丹紅,杜姿依次下車。
杜姿披了一件貂皮大氅,似乎仍舊覺得冷,緊了緊大氅說道:“咱們走吧!”韓東峰和丹紅一前一後地将杜姿護在了中央,向着電梯走去。
上到十五樓,三人走出電梯,早有服務員等在那裏,見到杜姿等人問道:“幾位一定是來找任先生的吧,請跟我來!”
服務員在前帶路,将三人帶到了一扇紅木門前,敲了敲房門道:“任先生,你的朋友到了!”
才敲了一聲,門就開了,服務員往裏一看,沒有見到門邊有人,嘀咕了一聲,退到了一邊說道:“三位請!”
“咳咳咳”杜姿輕咳了幾聲,臉色有些發白,丹紅趕緊脫下衣服,爲她披上,杜姿點了點頭,往裏走去。
那服務員看着杜姿,歎息一聲道:“這姑娘,都病成這樣了,還來赴宴,也真是難得了!”
進到房間,就聞到陣陣的香味,擡眼一看,就見前面有一處竈台,竈台之下生着紋火,而在竈台之上,壓着一隻甲魚,那甲魚被火烤得受不了,又被壓得挪不動身體,隻得無奈地伸長了脖子,張嘴吐氣。
這時候,竈邊的男子使用湯勺喂一個佐料給甲魚吃,一邊喂一邊說道:“這道菜叫做鐵闆甲魚,必須得慢火煨制,等到甲魚将這一碗調料喝完,它也被烤熟了,調料透入甲魚肉裏,十分鮮美,杜城主,要嘗嘗嗎?”
杜姿擺了擺手說道:“任先生要吃午飯,我們還是在那邊等你吧!”說着便走向了隔間,将門關了起來。
任春生也不在意,仍舊小心翼翼地煨炙甲魚,等到甲魚熟了,便取了一旁的刀叉,悠悠然地吃起來。
吃完之後,舉着甲魚殼上看下看說道:“甲魚兄啊甲魚兄,你的肉怎麽這麽少啊,我還沒有盡興呢,就沒有了,真可惜!”說着便将甲魚殼扔到一邊,與随侍的兩名長發女子走向了杜姿所在的隔間。
任春生進門的時候,杜姿正在吃藥,喝了一口水說道:“任先生,坐下說話吧!”
任春生在杜姿的對面坐下,說道:“杜城主,你找我有事?”
杜姿說道:“杜姿不才,忝爲明縣城主,任先生也是金水橋的話事人,咱們算是同行,所以,我想就陰陽鋪的行業規則,與任先生磋商一下!”
“行業規則?”任春生一邊剔牙一邊說道:“陰陽行有規則嗎?我覺得能掙到錢,就是最大的規則!”
杜姿笑了笑說道:“陰陽行當然是有規則的,故老相傳最大的一條規則就是賣善不賣惡,明縣門外的善惡筆就是明證!”
任春生撇嘴說道:“那是你們明縣的規則,關我們金水橋什麽事啊!”
杜姿說道:“任先生,咱們既然做的是這一行,就得維護這一行的聲譽,如果金水橋将陰陽行的東西賣給了惡人,到時候惡人藉而爲惡,任先生不就成了幫兇了麽?”
任春生嘿嘿一笑道:“杜城主,你這話就不對了,陰陽行隻是賣東西,至于别人用東西去幹嘛,那是他的事情,與我們陰陽行有什麽關系呢,就像是賣菜刀,有人用菜刀切菜,有人用菜刀殺人,難道菜刀店就不開了麽?”
杜姿反問道:“如果明知道是惡人還賣給他符器呢?”
“呵呵呵……”任春生嘻嘻一笑道:“哪有那麽多的明知道,就算是惡人,他昨天害了人,今天有可能救人啊,就算今天不救,你也不能保證他這一輩子不做一件好事吧,萬一人家要做好事的時候,卻發現沒有趁手的符器,這不是斷了人的向善之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