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誠的事情可見一斑,他們明知道江誠有可能是被李東害死的,因爲不願意折騰了,就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想加快讓李東做掌門的步伐,讓一切塵埃落了,以爲沒有了争端,大家都會一切安好!
但是雲蟬子的事情不一樣,道家門派,最重傳承,殺死師兄師叔也許都沒事,但是殺死師父,哪怕你的師父隻是觀中打掃廁所的,一樣是死罪!
長老會下定決心和李東正面扛,那就好比洪水前築了一道堤,高明等人可以安心地在堤壩邊上休息了。
再說另一邊。李東接到程小甯之後,就扶進了自己的房間,爲她解禁咒。無奈高明設計的禁咒太過于叼鑽,他跟本解不開,一來二去地,倒是給程小甯帶去了許多的傷害。
如此過了十多分鍾,總算解開了程小甯的口眼咒,終于能看能言了,程小甯長籲了一口氣,舒适之感,無以言說。
李東捉住她的手關切地問道:“小甯,你沒事吧!”
程小甯點點頭,焦急地說道:“快爲我解腳手咒!”
李東點頭,嘗試着爲程小甯解腳手咒,腳手咒比口眼咒更難,又花費了七八分鍾,也未能解開。
程小甯有些不耐煩了,對身邊的一名年輕道士說道:“你來!”
李東愕然,看着程小甯說道:“我都解不開,你讓賈緣來?”
程小甯說道:“他不叫賈緣,他叫程緣!”
“小甯,你什麽意思?”
程小甯說道:“東哥,我說得還不夠明白麽?他是我安插在你身邊的人!”
程緣見被叫破了身份,也就不再遮掩,大步上前,托住程小甯的身體,在她的身上接連幾點,就解了她的腳手咒。
程小甯勉力站起,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來自長老會的緊急集會鍾聲,長歎道:“遲了,遲了!”
程緣問道:“小姐,哪裏遲了?”
程小甯搖頭不說話,走向仍在驚愕中的李東,柔聲道歉道:“東哥,對不起啊,我不應該在你的身邊安插人的!”
李東的顔色稍霁,正想說話,就感覺心口一痛,一枚尖刀,刺入了自己的胸口,他踉跄着後退,指着程小甯喝道:“你,你,你……”
程小甯擦幹刀上血迹,小心翼翼地将刀收了起來,一臉惋惜地看着李東道:“東哥,對不起啊,你溫柔體貼,我和你還沒有處夠呢,但是沒有辦法,我必須得這麽做,因爲你必須得死……”
“我對你那麽好,你,你……”
程小甯歎息一聲說道:“就算我不殺你,長老會的老東西們也在殺你的路上了,這是你自己找的,高明他們已經找到了雲蟬子了,而你竟然還放他們回去,放他們回去也沒事,如果你能馬上解了我的禁咒,一切還有挽回的機會,但是,你浪費的時間太久了,來不及了,所以,我得将你這一頁翻過去,重新來過!你安心的去吧”
程小甯說着話向程緣使了個眼色,走到了一邊,程緣在李東頭頂三寸處伸手虛抓,就将他的魂魄抓了出來,一掌擊滅了,說道:“小姐,已經搞定了!”
程小甯點點頭說道:“讓我大哥那邊快點叫人過來,越多越好,越快越好,遲了,就來不及了!”說着又對另一個說道:“小珍,給你半個小時,将麻服孝帽都準備好,聽到沒有!”
被叫做小珍的道姑答應一聲,快步去了。
一時間,房間裏又隻剩下了程小甯一人,她的眼中突而有了憂傷之色,将李東抱起,往床上走去:“東哥,對不起,你是無辜的,不應該躺在冰冷的地上,我抱你上床吧!”
将李東抱上床,程小甯在他的眉心輕輕一吻,一滴淚掉在了李東的臉頰之上,随即又笑了起來,附在李東的耳邊說道:“東哥啊,告訴你一個秘密啊,剛才那一刀,如果我往左邊移一些,你的痛苦會少很多,但是我覺得,人就是應該痛着來,痛着死,這樣才難彰顯死的隆重,你說對嗎!”
說着話,程小甯取下了李東腰間的檀青劍,一掌劈下,将檀青劍劈做了兩截,從其中取出一片晶光閃閃的東西“半片靈鑰,另半片應該也快了,父親,昔日你在雲霜洞裏法力盡失,你失去的,女兒一定會爲你找回來!”
這時候,小珍已經回來了,抱着一堆孝服孝帽說道:“小姐,已經準備好了!”
程小甯平伸雙手,小珍趕緊走上前去侍候程小甯穿上了孝服孝帽,自己也穿上了,然後再分發給掌門府衆道士。
程小甯看着鏡中的自己,笑了笑說道:“我常聽人說,要想俏,一身孝,還真是如此呢,你看我這一身孝服,漂亮麽?”
小珍眉眼含笑:“小姐是最漂亮的!”
“貧嘴!”程小甯在他的眉前一戳,說道:“漂亮又怎麽了,紅顔薄命啊,我一開始也挺喜歡東哥的,可是時間一久就不行了,我愛使心術,東哥也愛使心術,但是在我看來,看東哥的心術就好像看小學生做題目那樣可笑,那個高明倒是不錯,可惜看他的樣子,未必看得上我!”
小珍連忙說道:“小姐心思慧敏,美,豔無雙,看不上你的男子還沒有出生呢!”
程小甯微微一笑,說道:“對了,你來的時候,長老會那邊有什麽動靜嗎?”
小珍說道:“那邊熱鬧得很呢,估計他們很快就要來了!”
程小甯說道:“呆會兒你守在門口,告訴他們,三天之内,除了吊唁,其餘的事一概不理!”
而在這時候,長老會的人已經浩浩蕩蕩地向着掌門府開了過來,走到半路見到掌門府上挑着白布,都是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