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麽……其中一棵苗子已經死了,如果将另一棵也拔掉,樂山觀就後繼無人了……更何況,你根本沒有證據!”
呂長老身側的黑衣長老說道:“兇手是誰沒有那麽重要,長老會存在的意義,就是讓樂雲觀一直存續下去……”
郴中意楞住:“呂長老,黑衣長者,你們的意思是,江師兄的死因,你們跟本不在意?”
“不是不在意”呂長老看了一眼台下的江誠,眼有痛惜之色:“江誠是我們看着長大的,他死得如此慘烈,我們又怎麽能夠不痛心,不過,這些私下的感情,相比起樂雲觀的前程來說是微不足道的,郴師侄,我們這些老朽,恐怕隻有對不起你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郴中意哈哈大笑,指着台上衆人說道:“你們口口聲聲說着公義德行,到頭來,你們自己卻拿公義德行做了狗屁,我郴中意真是瞎了眼,與爾等爲伍!”
說到這裏,郴中意憋的一口心氣終于散了,一連吐出數口鮮血。
黑衣長老怒道:“郴中意,我們這些老朽再怎麽不濟,也是你的長輩,再要如此渺視,小心你的性命!”
“你們莫非還要殺了我,真有這麽大的氣性,去對付李東啊,别忘了,你們長老會,還有三條命記在他的頭上呢……”
“找死!”黑衣長老站了起來,舉起手中的铛就要施法,被呂長老攔住了。呂長老歎了口氣說道:“說句實在話,我們又何嘗願意這麽做?不過,事已如此,還有什麽辦法呢?除非……”
高明從呂長老的話裏聽出一些弦外之音,說道:“除非什麽?”
呂長老說道:“除非……除非,你們能夠找到我師兄雲蟬子,隻有他能改變這一切!”
高明說道:“那好,呂長老,能否給我們十天時間,十天之後,如果我們沒有找到雲蟬子的魂魄,再立李東爲掌門也不遲!”
呂長老伸出三根指頭說道:“三天,最多三天,三天後,執掌儀式會在雨露道場如期舉行!”
高明見呂長老目光堅決,知道三天已經是他的底線了,點頭說道:“好,三天就三天!”
蘇容悄聲問道:“師父,三天時間,夠嗎?”
高明回道:“總比沒有好吧,走一步算一步了!”
從長老會回來,郴中意明顯感覺到衆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變了,那些昔日的好友,都不自覺的遠離了一些,就像是是高明等人身染瘟病,隻要接近,就會被傳染上一樣。
其中李東的擁趸,看向高明等人冷笑連連,仿佛他們已經是死人了一樣,如此走了一路,蘇容隻感覺背椎生寒,下意識地往高明這邊靠了靠。
高明見郴中意走上岔道,問道:“郴師兄,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郴中意說道:“我想再去看看江師兄,許義師弟和雲夢子等長老……”
高明知道他心中悲觀,也沒有多說什麽,在夢幻莊裏又祭祀了一遍死者,郴中意看着高明說道:“高先生,你不是樂雲山的人,沒有必要将自己卷進來,聽我一句勸,走吧,順便将慧心師妹也帶走,讓她去投胎,來世做個普通人!”
慧心說道:“郴師兄,你說的什麽話,師父的事情一天沒有查明,我一天不離開!”
高明也說道:“慧心姐曾經幫過我很大的忙,這時候離開,就太不男人了,所以,我留下來!”
蘇容說道:“我都聽師父的!”
郴中意見勸不動,隻好做罷,他皺眉說道:“長老會那邊隻給了三天的時間,可是三天的時間夠幹嘛的呢?高先生,你的腦子要聰明一些,有什麽好辦法嗎?”
有個屁的好辦法啊,高明也是一頭霧水,不過,做爲局外人,他比郴中意要想得深一聲,嘬着牙花子問道:“郴師兄,你們與李東鬥了那麽多年,實話跟我說,李東那邊,有你的人嗎?”
郴中意猶豫了良久說道:“有!”
“确定不會背叛的那種?”
郴中意點頭道:“嗯!”
高明說道:“那你讓他留意着點李東那邊,有什麽情況及時告訴我們!”找到雲蟬子的魂魄固然重要,保住性命更加重要,先重後輕,因此,李東對他們的态度很重要,雖然說李東在這風口浪尖的時候應該不會對他們下手,但凡事都有例外,他能将茅山派引入本派的争鬥,殺人滅口的小事,對于他來說,應該也隻是念頭一動的小事而已。
高明接着問慧心:“慧心姐,你這柄桃木劍是什麽來曆?”
慧心道:“桃木劍是師父送我十五歲的生日,怎麽了?”
高明說道:“李東特意讓黃毛和小太妹來永平二中取桃木劍,我覺得這其中或許有什麽深意!……”
慧心問道:“深意,什麽深意?”
高明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從蘇容的手裏接過桃木劍上上下下地看了許多遍,什麽鬼都沒有看出來,如果不是蘇容那緊張兮兮的目光,說不定他會将之扳斷,從每一片木屑之中尋找線索!
其間,郴中意說了幾個疑點,但都被證僞了,這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郴中意做了幾個菜,大家圍在桌前吃晚飯,這時候,就聽到撲楞楞的聲音,一隻飛鳥落到了窗棂前。
郴中意走上前,将綁在鳥腿之上的東西取了下來,看了幾眼,遞給了高明,高明展開一看,就見上面寫道:“晚上可能有危險,注意!”字迹絹秀,應該是出自女子之手。
除此之外,還有一段記錄,記錄上寫的是李東與人的一段對話,因爲隻寫了其中一段,看起來有些沒頭沒尾的:
……
“今天的事情,也是僥幸,不過,你要盡快解決……”
“是……”
“得到的東西已經有了眉目,不必留活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