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義歎惜道:“師妹你和李東下山之前,師父不是閉關了嗎!後來你出事,李東回山之後,去雲霜洞請罪,結果就發現了師父的屍骨……”
高明問道:“是不是李東害得雲蟬子?”
郴中意搖頭道:“不是,慢說李東不是師父的對手,師父的屍骨被發現時,早已經死去半年多了……”
慧心問道:“師父因何而死?”
郴中意道:“從雲霜洞中遺留下的痕迹來看,師父應該是與人鬥法而亡……”
“那會是誰呢?”慧心皺眉道:“天下道家,給夠謀害我師父的人不多!”
郴中意搖頭道:“至今毫無頭緒!”
慧心難過地說道:“莫非師父也被人殺身滅魂了……”
郴中意歎息道:“……現在大家最擔心的就是這結果,如果真是這樣,誰也無法撼動李東的掌門之位了!”
高明勸說道:“雲蟬子是一派掌門,就算打不過敵人,也肯定有自救的手段,我覺得他不可能被人殺身滅魂!”
李義歎息道:“但願如此吧!”
這時候高明突然想起一事,問道:“郴師兄,李東一心想要得到慧心姐的桃木劍,你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嗎?”
郴中意接過桃木劍仔細地看了一遍搖頭說道:“不知道,不過這劍精巧細緻,十分難得,難道是想拿它送給程小甯做禮物?”
高明想來想去,似乎也隻有這個結果,将劍還給了蘇容說道:“走吧!”
從夢幻莊出來,幾人去了郴中意的住處,才坐定沒有多久,就見一名年輕道士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叫了一聲郴師叔見滿室都是人,張開的嘴又閉上了。
郴中意說道:“小六,有什麽話說,這個房間裏沒有外人……”
小六神情惶然地說道:“郴師叔,不好了,我剛才聽到風傳,說是江誠師叔已經身亡了!”
“你說什麽?”郴中意一把揪住了小六的衣領喝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郴中意不知不覺間用上了道家真氣,這麽一抓,小六頓時受不了,痛哼道:“我剛才從樂雲道場回來,就見一群人向着山澗匆匆而去,我拉住志興問是怎麽回事,志興告訴我,有練體的道兄在山澗裏看到了江師叔的屍體,我一聽事關重大,所以就直接來找郴師叔了!”
郴中意與許義交換了一個眼神,就往外走去,高明等人緊随其後,走出道觀,就見山坡處人滿爲患,走到近前,就見從頂峰處墜下來的一道飛流,那飛流如同白練,從高處飛落而下,墜入深潭之中。
高明等人從山坡上往下望去,深潭邊,溪流邊上到處都是人,說話争吵之聲比林間的群鳥還要吵,再混雜飛瀑的聲響,跟本聽不清楚。
郴中意擠開人群,向着山坡下跑去,許義高明等人也下到了潭邊,郴中意一把揪住一名道士,喝問道:“江誠師兄呢?”
那人含淚搖頭。
郴中意喝道:“快說話”
那人說道:“是,郴師叔,今天劉師叔讓我水潭邊練體,我挑了鐵水桶到了水潭邊,才挑了兩擔水,就見一旁有幾隻白猿在小溪邊上搶東西,我走近一看,就見江師叔的身體被群猿撕扯,我想要上前阻止,無奈本事不濟,根本阻止不了,反而還受了傷……”
郴中意聽到這裏,将那人一把推倒在地,喝問道:“江師兄的屍身被搶去了哪裏?”
那道士指着郴中意身後的密林說道:“是那邊!”
郴中意轉身沖入了密林之中,高明和蘇容緊随其後,其它人還好,都是在山裏生活慣了的,唯獨蘇容,她打小長在城裏,一馬平川,連一塊石頭都少見,在棘荊叢生的密林之中奔行,結果可想而知,不一會兒臉上,手上的皮膚就被擦傷了。
“師父,師父……”蘇容慘呼。
高明跑回拉住蘇容問道:“劣徒,怎麽了怎麽了?”
蘇容苦大仇深地說道:“師父,你們跑那麽快做什麽?”
高明說道:“咱們得盡快找到白猿,找到江城的屍體,這是查找他死因的唯一方式!遲則不及”
“白猿會将江誠的屍體吃掉嗎?”
高明點頭說道:“不錯,白猿慧敏有餘,聰智不足,所以會食人補腦,這與僵屍咬人是一樣一樣的!”
高明拉着蘇容跑了一陣,嫌她跑得慢,将她一把抱起,穿林過樹,向着郴中意等人追了去。
蘇容隻感覺耳中呼呼風響,害怕被樹枝刮到臉的她将頭埋入了高明的胸口,聽到高明胸腔裏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她感覺臉上一陣一陣地發燒。
高明雖然抱着一人,但是腳下卻不慢,一路疾追,很快就追上了郴中意和許義,見郴中意和許義還要往前搜尋,高明叫道:“等等,等等……”
兩人停了下來,看着高明道:“怎麽了?”
高明喘息着說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感覺到,追到這附近的時候,已經聽不到鳥叫蟲鳴之聲了?”
這一番提醒,郴中意和許義都是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這表明,林子裏藏着極爲厲害的東西,這才會蟲鳥噤聲,铿铿兩聲,他們都拔出了法器,互爲犄角之勢,四處查看着。
也就在這時候,就聽到樹葉抖動,從樹林之中,探出來數十張長滿白毛的猿臉來,他們眦着牙,長長的手臂攀枝而行,就好像是在平地上行走,不一會兒,就靠近了過來。
最大的白猿舉着一隻帶血的手臂,其餘的白猿也跟着舉起了手裏的東西,有舉鈕扣的,有舉紋花的面料的,也有舉鞋子的。
白猿首領吱吱地叫了兩聲,将血手扔向了郴中意,其餘的白猿都學着它的樣子将手中之物扔向高明等人。
郴中意伸手抓住血手臂,一看手上的黑痣,臉色變成煞白:“這确實是江師兄的手臂!高明和許義被群猿手中之物砸得連連後退,特别是蘇容,她一臉幽憤地說道:“師父,能不能不要拿我當擋箭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