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三清相前上了香,跪下禱告,蘇容見高明嘴唇微動,問道:“師父,你的表情好詭異啊!”
高明闆起臉,哼了一聲。
蘇容又問道:“師父你對三清都說了些什麽啊?”
高明一瞪眼說道:“對三清說的話,怎麽能夠告訴你呢!”
“跟我說說嘛!”
“三清相面前,不許胡鬧!”跟着老牛鼻子的時候,高明的日子過得很苦,每天不是清湯面就是和着野菜的米糊糊,因此,他經常在三清面前念的禱詞是:“豬肉,牛肉,羊肉,狗肉,雞肉,鴨肉,鵝肉……”久而久之就養成習慣了,一看到三清相就會下意識地念出來。
如今生活好了,一天天的各種肉吃到反胃,再念往日禱語,難免會覺得怪異,卻讓蘇容看到了。
師徒兩個正在三清相前胡鬧呢,就聽到一個聲音說道:“掌門,你回來了?”
高明回頭看時,就見門外站着一名面相俊朗的男子,他的身高近一百八,身姿勻稱,左手提着一隻紅色的lv包包,右手牽着一名妖豔女子。
男子微微點頭,拉着女子出門去了,高明追了過去,見李東拉着女子的手走向了東南方向,那裏正在張燈結彩,似乎是在布置新房。而他們,應該是去查看進程的。
高明正要尾随而去,就聽到一聲幽幽的歎息,聲音來自容靈空間,不一時,一名女子婷婷袅袅走出了紫心石,看着高明和蘇容說道:“算了吧,當年一别,如今就不必再見了!他做他的掌門人,我做我的孤魂野鬼就好了……”
高明問道:“慧心姐,你甘心就這麽算了?”
慧心笑了笑說道:“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好了,師兄他那麽做,也是爲了活命,我沒有辦法再多苛責!”
“可是……”高明說道:“來都來了,你就不想問問他爲什麽那麽做?”
慧心搖頭道:“還是不要了……”
“那你的心結……”
慧心搖頭道:“我的心結不是師兄,我和師兄一起長大,對他很了解,他危難時刻離我而去,我早有預料,我的心結是……”
高明問道:“是什麽?”
慧心苦澀地說道:“我的心結是我師父雲蟬子,幾個師兄妹之中,師父對我最好,卻在我身死之後,連看都沒有來看上一眼……”
高明歎息:這個心結,看來是永遠也沒有辦法化解了,因爲雲蟬子早已經死了。
慧心想了想說道:“高明,能帶我去先賢冢麽?”
弄了些食物給雜物間裏的黃毛和小太妹果腹,高明等人往先賢冢而去,跪在了雲蟬子的墓碑前,幾乎是從未流過眼淚的慧心,眼中有黑色的淚水流出,她扶住墓碑,嘴裏喃喃地說道:“師父,師父,我來看你了!……”
一連叫了三遍,也無反應,慧心眼有絕望之色:“師父,莫非你覺得徒弟沒用,丢了你的臉,不想見我麽?”
高明勸道:“慧心姐,你師父辭世這麽多年,說不定早已經魂歸地府了,你在這裏呼喊,他自然聽不到!”
慧心搖頭道:“不會,不會的,先賢冢裏得有一個守墓的,除非是李東師兄來替師父,不然的話,師父會一直留在這裏!”
這時候,高明想起了郴中意與三角眼道士的對話,說道:“或許,你師父的魂魄早已經不在了!”
“爲什麽這麽說?”
高明将聽到郴中意的話與慧心一說,慧心驚呼道:“師父的魂魄不見了,這怎麽可能?”
高明說道:“我是偷聽而來,應該不會有假,你的師父不是不來救你,而是身死之後,魂魄也失蹤了!”
慧心焦急地說道:“不行,我得找到我師父!”
高明看着蘇容說道:“看到麽?人家是怎麽對師父的,你又是怎麽對師父的?”
蘇容一本正經地說道:“師父,你要是身死魂魄失蹤,我肯定也會滿世界找你的!”
高明拍了蘇容一記說道:“我是讓你學習人家的那種精神,不是要你咒爲師!”又安慰慧心道:“慧心姐,你先别着急,咱們先一步步來,總會有辦法的!”
慧心看着高明道:“嗯!”
返回廢棄雜物間,高明用金錢劍戳了戳黃毛和小太妹說道:“醒醒,醒醒……”
“别吵我!”睡得昏昏沉沉的小太妹一臉的怒容,一見到高明,立即就萎了,這一路來,性爆如火的她已經被高明磨得完全沒有脾氣了,垂下頭不說話了。
高明從懷裏摸出一塊牛肉,說道:“現在,我有一些問題要問你們的,誰回答我,誰就有肉吃……”
看到牛肉,黃毛的眼睛都直了,他被關在這裏已經兩天一夜了,其間高明爲他們送過一次飯,當然是他們吃剩下的,白米飯加水煮青菜都不給飽,别說是肉了,肉骨頭都沒有見到一塊,此時聞到肉香,感覺肚子裏像是長滿了牙齒一樣
小太妹的脾氣雖然倔,目光也不時往這邊偷瞄。
高明撕了一塊牛肉放進嘴裏,又撕了一塊給蘇容,嚼得巴即巴即響,看着黃毛口水長流。
高明一揮手說道:“好,現在開始搶答題,第一題,雲蟬子是怎麽死的?”
小太妹哼了一聲,背過了頭去,黃毛卻禁不住肉香誘,惑,說道:“我也不知道,聽觀裏的老人說,師爺被發現時已經死了,就在山後的雲霜洞裏!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還沒有拜入樂雲山呢,求求大哥,給我一塊肉解解饞呗!”
高明撕下一塊牛肉,扔了過去,黃毛如同是狗銜盤子一樣銜住牛肉,啃哧啃哧地嚼起來。
等黃毛吃完了,高明接着問道:“第二個問題是:你們的師爺雲蟬子的魂魄在哪裏?”
黃毛搖頭道:“不知道!”
說完就張嘴等肉了,被高明拍了一記說道:“就這也叫回答麽?這叫放屁!”
黃毛一臉委屈地說道:“大哥,這話你即使去問我師父,回答也是一樣的,這十年來,整個樂雲山爲了尋找師爺的魂魄,也不知道花費了多少的心力,但是師父的魂魄,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