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令道:“錢局長,你帶人去山後的石洞前等着,陌染琪……”叫了兩聲發現陌染琪沒有跟來,回頭一看,這丫頭正偷偷看高明呢,改口道:“周武,你帶兩個人跟我來!”
錢副局來的時候,高明已經召集了二三十隻鬼魂,正準備對暧香樓來一個百鬼鬧宅呢,結果大家都被警察驚散了……
他無趣地揮揮手道:“去吧……”
那些鬼魂卻不願意就去,怔怔地站在原地,可憐兮兮地看着高明,他們都是孤魂野鬼,平時沒有人上供上香,一窮二白,此時被高明召來,沒有撈到好處,自然不肯離開了!
此時,高明隻要一亮金錢劍,就能将它們驚散,但是他卻并沒有那麽做,而是對保潔大媽道:“大娘,你們這裏有香燭紙錢麽?”
做這種生意的,怎麽可能不敬神?保潔大媽指着神龛下面的抽屜說道:“都在那裏!”
高明和陌染琪一起,将儲存櫃裏的香燭紙錢都搬了出來,擺到天井裏點着了。原本寂靜的夜,突然刮起一陣風,火助風威,轉眼間就将香燭紙錢全都點着了,跳躍的火光之中,隐隐能看到數十道黑影在搶奪東西,不時發出尖嘯之聲。
高明說了幾聲“大家别搶,别搶,都有份”卻沒有用,也就不再理會了,他走出門來,向着扶欄而立的慧心走了過去。
左子來的屍體仍舊靜靜地躺着,時間過去已經一個鍾多,他的身體早就僵硬了,躬着背,扭曲着手腳,腦袋彎向一邊,看起來就像是被主人玩壞了的人偶,死相難看還在其次,最讓他郁悶的是,自己用一條命竟然都吸引不來暖香樓的客人哪怕過來看上一眼……
高明也沒有理會左子來的屍體,走到了慧心的面前道:“慧心姐,辛苦了!”
慧心笑了笑,鑽入了紫心石中,最近她不甘心修飾容靈空間裏的屋舍了,準備自己雕琢一間慧心閣,高明叫她出來幫忙的時候,她已經琢好了房子的正面了,雖然隻是毛坯,但是看上去十分雅緻。
高明坐護欄之上,翹着二朗腿看着左子來道:“你好啊,左護法,聞名不如見面啊,以前聽方冰說起你時,還以爲是多麽厲害的主呢,卻沒有想到一個回合就死翹翹了,一點也不好玩!”
左子來氣得發抖,如果不是被道明錢壓着,說不定就跳起來和高明拼命了,這能叫戰鬥麽?趁我的注意力全在那女子身上對我下手,身形還在空中時又連中三槍,這事放在神仙身上也沒辄啊!
就像你還被綁着,另一個人拿刀割你的脖子,那能叫勝利嗎?那叫勝之不武!不過,此時的他隻能哀歎命運被他的不公,如果自己不那麽大意,保留幾分警惕的話,在他們破門而入之前也不至于那麽狼狽!被高明用紅線彈弓彈中的時候,如果不是被那賤人坐上身上,他完全有可能逃走……
還有,還有,如果當時跳樓時如果能夠拖上那賤人就好了,不說爲自己墊背,幫着擋兩顆槍子也好啊,誰能想到張老頭的槍法那麽準呢?
不過,現在卻是說什麽也沒用了,如果就是如果,永遠不可能重來,他擡眼看了一眼倦在污水裏的自己的屍體,長歎了一口氣,彼有一種英雄末路的悲壯,看着高明說道:“如今我在你的手時,要殺要剜,悉聽尊便!”
高明說道:“别說的那麽嚴重,我不過是想向你探聽一個消息,你知道張少勇在哪裏嗎?”
“你也是爲他而來?”
高明點頭:“不錯,他犯了一些事,我必須找到他!”
左子來說道:“他已經不在永平市了,被安排去了西疆!”
“你有辦法叫他回來嗎?”
“有!但是你得放開我!”此時的左子來,腸子都悔青了,方冰逃走之後,他與牛頭山鬼驿的關系算是徹底地鬧生分了,加上總部現在大力發展西疆,正缺人呢,将他也抽調去了西疆,準備放棄永平市,前幾天,左子來一直在安排遷移事宜,物資啦,法器啦,銀行存款啦,就在這時候,一個以前的關系戶找了來,想托庇他保護一個人,左子來也沒有多想,就答應了下來,畢竟,現在也是用人之際,于是就讓張少勇跟着一衆手下離開了……
爲什麽手下離開了他還沒有離開呢,那是因爲他很喜歡懷舊,平時沒覺得什麽,等到離開的時候,突然間心有不舍,想在石頭堡裏多住幾天,這一住就出事了,首先是張皓找上門來,将他的石頭堡定向爆破了,他原本想要躲着張皓等人,誰知道那老頭太執著,一口氣追了他五十多裏路,左子來急了,殺了兩名警察,将張皓和陌染琪關在了畫牢陣中。
滿以爲這樣就沒事了,誰知道又來了一個高明,加上老天爺也不幫他,莫明其妙地将命丢了……
高明收起銅錢,将左子來從地上提起,拿了一部手機給他,說道:“幫我将人叫回來!”
左子來無奈,撥通了一個号碼說道:“程喜子,我是左護法,你們現在在哪兒?”
電話那頭一聽是左護法,聲音都低了幾分,谄媚之态盡顯:“回左護法的話,現在們已經到了白頭山區了,再有半天,就能夠和劉舵主會面了!”
左護法接着問道:“對了,臨走時我塞給你的那小子呢?”
程喜子連連說道:“你是說張少勇,在呢在呢,怎麽左護法你找他?”
“讓他回來!”左護法冷冷地說道:“我另有任用!”
張少勇聽到左子來和程喜子的對話,喜出望外,他是來冥教避難,又不是流放,這一路風沙漫天,吸一口氣都能吐出半口沙子來,他哪裏受得了,當即就停下了腳步,準備回程。
左子來将電話推給了高明說道:“你讓我做的我已經做了,現在可以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