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丹擔憂地說道:“可是,可是她要是不肯幫我取出刺心鬼呢?”
高明冷哼一聲:“你忘啦,還有我和我徒弟啊,黑衣婆婆要是不肯爲你解刺心鬼,我們自有辦法對付她!”
蘇容在一邊幫腔道:“不錯,要是黑衣婆婆不肯,咱們師徒就打得她滿地找牙,搖搖欲墜,一直到她答應爲止!”
徐丹的眼中流出淚來,抽泣道:“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就在這時候,一人沿路往山上走來,高明一開始以爲是馬連村的村民,也沒有在意,等到那人走近,才發現是個老頭,老頭一身幹淨的中山裝,腳下一雙锃亮的皮鞋,手裏提着香燭紙錢,估計是來上墳的。
見他走得吃力,高明上前扶住老頭說道:“大爺,累了吧,來吃個八月瓜吧!”
老頭扶着樹慢慢坐下,拍着大腿說道:“老了,不中用啦,走這麽幾步,腳就像斷了一般的疼。”看向高明等人問道:“小夥子,你們是城裏人吧,來藍山做什麽呢?”
高明正要回答,蘇容搶先說了:“我們來找黑衣婆婆!”
“黑衣婆婆”老頭奇怪地問道:“你們找她做什麽?”
高明怕蘇容口沒遮攔,搶先說道:“有點事情!”
老頭揮揮手說道:“你們回去吧,你們不會見到黑衣婆婆了!”
高明疑惑地問道:“爲什麽呢?”
老頭說道:“黑衣婆婆半年前就已經死了!”
徐丹說道:“你胡說!”
老頭不滿地說道:“小丫頭,我這麽一大把年紀了,會胡說麽,半年前,我親手葬的她!今天是她的生日,我特意過來祭拜的!”
高明問道:“大爺,黑衣婆婆是你什麽人?”
老頭神情一黯:“她是我姐姐”
一個黃土都快埋到脖子的老頭,爬上馬連山山頂來給自家姐姐上墳,可見姐弟兩的關系肯定不錯。
聽說老頭是始作傭者黑衣婆婆的弟弟,宣苗頓時不幹了,想要上前理論,被高明攔住了說道:“不急,先将事情弄明白再說!”
正要問詢,一聲無奈的歎息,老頭倒先開口了:“老姐姐命苦啊,我年輕的時候沒錢讀書,姐姐去給鬼婆子做徒弟,掙了錢供我上學,我讀了書,走出大山,卻将姐姐留在了大山裏,姐姐孤苦一生,臨到老了,卻又慘遭橫禍……”
據老頭所說,半年前,也就是立夏那天,是他們父親的祭日,老頭一早就趕了回來,和今天一樣提了香燭紙錢,準備和姐姐一起去墳前拜祭,走到棚屋前,就見黑衣婆婆倒在滴水檐前,七竅流血,已經死去多時了……
高明問道:“老伯,黑衣婆婆怎麽出的事?”
老頭搖頭道:“我隻是個普通人,鬼邪之事我也弄不明白,哪裏會知道?……”
見高明等人面露疑惑,老頭說道:“你們要是不信,就随我去老姐姐的墳前吧!”
高明等人站在了一個土包前,土包前立着一木牌,牌上有一行豎寫的大字“姐姐藍(諱)洗玉之墓!”
“這就是了!還是我親手将她下葬的,那時候,我的身體還不錯,這半年來,是一天比一天差了,指不定哪天就去陪她了!”老頭說着,上供品,倒酒食,點上香燭紙錢,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和墓主人絮叨家常
徐丹說道:“如果這是黑衣婆婆的墓,那三個月前我見到的又是誰?”
“三個月前見到黑衣婆婆?”老頭皺眉說道:“這怎麽可能?”
高明說道:“大爺,我也不瞞你,我的這位朋友在三個月前被黑衣婆婆下了刺心鬼降,我們此番上山,就是來向她讨要說法的!”
“刺心鬼降?”老頭辯解道:“我姐姐是好人,絕對不會做這種惡事的!”
宣苗撇嘴說道:“好人能能鬼術麽?學鬼術的就沒有好人!”
老頭有些惱火了:“小夥子,話可不能這麽說,我是黑衣婆婆唯一的親人,你們有我了解她嗎?”
蘇容在一邊說道:“嘴炮沒有用,開墳看看不就知道了,如果屍體還在,就是我們錯了,如果屍體不在,那就……不用多說了吧……”
“你懷疑黑衣婆婆假死?”老頭被氣得不輕,說道:“好,爲了我姐姐的名譽,開墳就開墳,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高明問道:“什麽條件?”
老頭指着蘇容說道:“如果開墳之後黑衣婆婆的屍身還在,我要你在墳前跪三天三夜,爲我姐姐賠禮道歉!你們若是同意,馬上就可以開!”
高明等人的目光都看向蘇容,蘇容的目光頓時閃爍起來“咳咳咳……”
高明拍了拍蘇容的肩膀說道:“徒兒,關健時刻不能掉鏈子啊!”
蘇容咬咬牙說道:“好,守三天三夜就守三天三夜,姑娘豁出去了!”又附在高明的耳邊說道:“如果真要守,你得來陪我,不然我會恨你一輩子!”
高明撇嘴沒說話。
老頭跪了下來,雙手合十,絮絮叨叨地一番告罪之後,這才揮手道:“可以開始了!”
高明說一聲“那就得罪了!”和蘇容一起動手,兩人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再加上墳壘的不是很結實,泥土翻飛間,很快就将墳夷平了,蘇容探頭往裏一望,手舞足蹈地道:“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墳裏什麽都沒有!”
高明敲了他一記說道:“這有什麽可高興的?”
蘇容指着墳坑說道:“大爺,情況你都看到了吧,墳裏什麽都沒有……”
老頭大叫一聲“我的老姐姐啊!”撲進了墳中,撥動着泥土,眼中垂淚道:“怎麽可能,是我親手将她埋葬的,怎麽會不見呢,姐,你在哪裏啊……”
這一番撥弄,無意間地挖出來一塊石頭,頓時有一縷黑氣從石縫中湧了出來,大家都沒有看到,隻有高明看到了。
老頭哭了一陣,想要站起,被高明攔住了:“等一等!”
看着老頭疑惑的眼神,高明道:“大爺,如果不想你姐姐魂飛魄散,就保持這個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