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正抱着手機看《湄公河行動》呢,退出播放器問道:“容容,怎麽了?”
“師父,我感覺到我已經練成道氣了!”
“是嗎?”高明一喜,自已當年隻用了兩天就練成了第一縷道氣,莫非收得徒兒和自已一樣,也是天才?“容容,你是怎麽感應到道氣的?”
微信那邊的蘇容說道:“就是現在,我坐在床上打坐了半個鍾,就感覺到一股氣沿着有肚子往下竄……”
“沿着肚子往下竄?”高明的眉頭皺了起來,自已感應到的第一縷道氣是明明是從骶骨往上升的啊,細想了想說道:“容容,我跟你說一件大事啊!”
蘇容問道:“什麽大事?”
高明問道:“你身邊有人沒有?”
蘇容說道“我媽在一旁織毛衣!”
高明說道:“趕緊去廁所,不然你就要挨罵了!……”
高明話剛說完,就聽到電話裏傳來一個聲音:“容容,你這女子,吃了什麽啊,放屁這麽臭,哎喲,受不了了,先走一步!”
高明退出微信繼續看電影,将《湄公河行動》看完,時間差不多到七點半了,深秋的時令天黑得早,加上夜間天氣冷,外面已經沒有幾個人了,他套上軍大衣,正要出門,小張叫道:“高副隊這是要去哪兒啊?”
自從高明曆兩屆老闆而伫立不倒之後,保安隊伍裏沒有人再敢小觑他,那些搭不上方冰這條線的,轉而都來讨好高明,小張就是其中一人,他慣會見風使舵,不像王飛,這家夥硬氣得很,扳倒他失敗之後,對他鳥都不鳥,成天見到他就鼻孔朝天,仿佛高明不是副隊長,他才是副隊長一樣。
不過,高明天性有賤的一面,王飛不鳥他,他倒用熱臉去貼家的冷屁股,小張對他熱情如火,他反而愛搭不理的。
高明戴上帽子說道:“去巡夜!”
小張趕緊說道:“高副隊,你歇着,我去替你巡夜……”
高明道:“我去老教學樓那邊,你也去嗎?”
小張頓時啞了聲:“這個……高副隊,我突然有些肚子痛,哎喲,小馬,你死在廁所裏啦,還不快出來,我都快拉褲子裏了!”
高明笑笑,走了出去,在路過窗口的時候卻見王飛透過窗戶看了他一眼,眼中有着關切之意。
朋友就是這樣,有的人表面跟你玩得很好,恨不得共穿一條褲子才好,一旦遇到事情,他跑得比誰都快,而有的人,雖然有了嫌隙,疏遠了,淡了,但是他關懷的目光一直都在,偶爾一見,足以溫暖人心!
高明頂着寒風去老教學區巡夜,目的隻有一個,找張大安,他來到了人工湖前的第一株柳樹前,也就是張大安消失的地方,四處看了看,從懷裏取出一隻牽線木偶來,這牽線木偶十分簡單,就像是山裏小孩子用小竹節加鈕扣制成了的人偶,不同的是,高明将鈕扣換成了道明錢。
牽線木偶的心髒位置,沾有一滴鮮血,那是從胖大海的身上取下來的,他與張大安共血脈,可以借由胖大海的氣息去找他。
事情過去了三天了,張大安留下的鬼氣差不多全都飄散,人偶搜尋術也未必能夠找到,但是,眼下也隻剩下這個辦法了,姑且一試吧!
高明将牽線木偶放在地上,沾了一點舌尖口水,在人偶的眉心處一點說道:“借爾半分精氣神,上天入地把鬼尋!去!”
随着高明的咒語念完,牽線人偶垂下的頭慢慢地擡了起來,鼻子吸了吸,嘗試着邁出了一步。
高明看着人偶,一臉的内疚,制人偶的時候才發現陰陽墨用完了,這時候再準備費時費力,隻好摳了些墨渣畫了一隻鼻子,像眉毛,眼睛,嘴巴等器官直接忽略掉了,不僅如此,那隻鼻子還小得出奇,不注意看,還以爲是臉上長的一隻青春痘呢。
牽線人偶走沒有兩步,一頭撞在樹上,竹制的腦袋都撞出裂縫來了。
高明将他扶起,用紅繩将人偶的頭紮了起來,這造型,倒有一些像是日本的武士了。
又走一段路,它又被一塊突出來的石頭絆倒,一隻腳折斷了,高明不得不爲它打綁腿……短短不到百米的距離,牽線人偶就已經是甲級傷殘,不過幸運的是,它仍舊堅守崗位,沒有罷工。
費了大半晚上,牽線人偶帶着高明繞着老教學區走了一圈,卻什麽都沒有發現,高明的耐心磨沒了,正要将人偶收起回家睡覺,那牽線人偶突然間鼻子猛嗅,突然向着一個方向跑過去。
高明叫道:“小心!”話剛出口,牽線人偶就撞上了一堵殘牆,這一下用力過猛,直接撞碎了。
高明撿起牽線人偶的屍體,心想這家夥不會是自殺吧?雖然沒有眼睛嘴巴和耳朵,又撞得傷痕累累,也用不着尋短見吧!
他将道明錢從人偶的屍體中取出,剛要離開,就聞到了腐屍的味道,遁着屍味往前走了幾步,發現了一個洞口。洞口傾斜往下,看泥土的痕迹是新挖的,不大,僅能容一人通過。
腐屍味,就是從洞中傳來的。
高明四面看了看,這是一片荒地,地處永平二中東南方向的圍牆處,也就是老教學樓的側面,兩者距離不過一百米,從突出地面的殘牆來看,之前應該建有房屋,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隻剩下了幾處殘牆。
莫非張大安躲在了山洞裏?
這裏陰氣深沉,倒是不錯的安身之所呢!
想到這裏,他往洞裏鑽了去,卻沒有料到洞底是一個很大的空間,他往裏一鑽,直接掉了下去。
咚一聲,高明結結實實地掉落地上,他忍痛爬起,借着洞口投下來的月光四處觀瞧,赫然發現,自已所處的空間是一個墓室,他的正前方有一具紅漆棺椁,腳邊不遠躺着半具穿着校服的屍體,屍體手裏還緊緊地握住一把鐵鍬,腐臭的味道,正是從他身上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