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淡然開口:“回我那行,不過你要老實點,别總折騰我。”
她就這麽一個要求,心裏清楚有病在身的人心焦慮,但是盡量控制容時,不慣他亂發脾氣的毛病。
容時毫無異議,很痛快的點頭同意。
她要是不招惹他,他也不會發脾氣吧。
下午兩點多,三人從醫院緩慢的移出來。
晴空下,陽光甚好。
蘇逸開着車,顧瞳瞳和容時坐在後座,一路上,他們不停讨論着盛世豪庭分店選擇代言人的問題。
蘇逸意思想用當紅明星陳冰,她有人氣,能帶動他們,讓分店開業一炮而紅。
而容時,猶猶豫豫的,歪着頭靠在車窗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老大,她要的出場費不低,不過以她的粉絲及名氣,咱們也不虧,要不就定下來吧!”
“嗯,定吧,盡快和她談,不要拖到最後,萬一她檔期排不開就麻煩了。”
“嗯,老大您放在,您養傷就成,公司有我們大家呢,會讓它一帆風順的。”
蘇落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
容時面色柔和,很欣慰,從容天成手中接下這個帝國,他就一心一意撲在上面,付出太多心血及汗水。有朝一日,開花結果,心中滿足,難以附加!
望着運籌帷幄,獨擋一面的他,顧瞳瞳有點着迷,她算是半個工作狂,所以很仰慕事業成功者。不知不覺,盯着他出了神。
容時清楚感覺到了炙熱如火的眸光。扭頭,邪魅的眼神直直和她撞到了一起。
顧瞳瞳愣了下,然後大方的甩給容時一個甜甜的笑容。
唇眼彎彎,明眉皓目。容時越看越喜歡。
别的夫妻在一起久了,會感覺膩,慢慢讨厭疏遠對方,而容時倒覺得他和顧瞳瞳多在一起一分,就更加愛她一分,她身上總有一種神秘的氣息吸引着他。
上樓,是蘇逸扶着上去的。
顧瞳瞳決定,沒事不讓他下樓,出來進去太麻煩,要是沒有蘇逸在身邊,她根本就弄不動她。
然後,在晚飯時間,男人跟在動物園投食似的,猛地往她碗裏添菜,霸氣側漏的告訴她必須吃完,不然不給睡覺。
在他威逼利誘下,顧瞳瞳吃了很多,肚皮快撐到爆炸。
吃完,懶懶倒在沙發上,她開始養肉肉。
容時說的好聽,什麽女人豐滿點好看,那樣不硌手,他摸起來手感也好。
顧瞳瞳不停的翻白眼。
容時慢騰騰地泡了杯茶,很體貼的将茶杯遞到她嘴邊,說:“坐起來喝口茶,刮刮油,省得将來你胖了怪罪我。”
顧瞳瞳低頭喝了幾口,然後他接過茶杯,輕輕的擱在了茶幾上。
擡眼看他,清眸裏泛着柔光,在容時有些驚訝的眼神中,柔軟的紅唇朝着他微抿的薄唇欺了去,屬于她的幽香味道在他口中漾開,男人向來引以爲傲的理智立馬歸爲零了,手掌環住她肩膀,禁不住勾引的将舌頭滑入她口中,愈加主動的加深了這個吻。
想進行下一步,剛要把她推倒在沙發上,他腰部猛地一抽,疼的差點背過氣去。
依依不舍的忍痛将自己舌頭舌頭抽離了她唇瓣,四目相對,顧瞳瞳臉上挂着控制不了的輕快笑容。
她就是單純的想笑,并沒有嘲笑的意思,可在容時這個自尊作祟,不容侵襲的人眼中,這是赤裸裸的嘲笑。
“去放洗澡水,我要洗澡!”
容時咬牙切齒,強迫自己坐直身體,不去看她,才能忍住不發脾氣。
顧瞳瞳喘着氣,望着他,悄然一笑,晃着腦袋點了點頭,從沙發上滑下來。
望着她纖細曼妙的身姿,随着步伐一搖一擺,他深深吸口氣,眼睛裏浮起隐忍,腦海中飄蕩着绯色的片段。
端起被顧瞳瞳放在茶幾上的茶杯,大大喝了一口,壓制心底的欲念。撩撥一身火,卻無處發洩,難受不已。
他這個不争氣的身體,還真不怪顧瞳瞳有事沒事的戲弄他。
沉默冷靜了好大一會兒,容時也就恢複正常了。
有些事情,不去想,身體就不憋悶了。
“放好了,去吧。”
顧瞳瞳貼心的伸手過來攙扶他,像極了古代的小丫鬟。
暗暗想着,幸好在醫院時候她跟他說了不許發脾氣,要不這男人指不定會怎麽折騰她呢。
容時穿着内褲站在水管的噴頭下,水流聲“嘩嘩”作響。
他行動不便,顧瞳瞳怕他再摔倒,便親手給他擦拭身體。
容時樂得輕松,雙臂舉高,眸光柔柔的看着比他矮一頭的女人。
在她這,他永遠是聽話的那個,不管什麽事,隻要她一冷下臉,他馬上就投降,舍不得她難過。
“轉過身,我給你擦擦背。”
顧瞳瞳聲音沒有不耐,在水下搓搓毛巾。
洗完澡,容時依舊保持昨晚的姿勢,趴在床上,胸脯處墊着軟軟的抱枕。
顧瞳瞳從醫藥箱中取出醫院給開的藥水,用掌心輕輕拍打,讓藥水滲透。
“瞳瞳,辛苦了,等我好了,給你買糖吃。”
低柔的聲音傳過來,帶着感性的溫柔,讓她心裏舒服了不少。
冷冷哼了聲:“你不氣着我,比什麽都強。”
容時不服,“我還不夠聽你的話嗎,你說東我不敢往西,要不從明天起,你說太陽是方的,我就說對,從來沒見過圓太陽,行了吧?”
郁悶委屈又無奈的語調,逗的顧瞳瞳又是氣又是想笑,“别動,好好趴着。”
手下用了點力道,容時悶哼一聲,認命的把臉埋入枕頭,他不跟她說了。
男人跟女人從宇宙開始的那天,就注定女人嘴上功夫厲害。
沈家别墅内。
沈志文和徐聰玲在爲沈月和慕斯的婚禮準備着。
請來專業寫喜帖的師傅,在客廳一筆一劃,極其認真的按照賓客名單填寫着邀請函。
沈月了無生氣的坐在一旁,心不在焉的看着電視,面色十分不好。
縱使慕斯不是沈志文夫婦心中的乘龍快婿,可慕斯主動辭了盛世,過來幫忙打理沈氏,這事正中他們下懷,有能力的上門女婿,他們一家人也認了。
不然沒辦法堵住悠悠衆口,因爲沈月被捉奸,登報後,沈氏股票大跌,如果不用借坡下的方法,将來損失會越來越大。
想通後,倆夫妻臉上都洋溢着濃郁的喜色。
“小月,結婚後一定要抓緊慕斯的心,把婚前不好的習慣改改,那些亂七八糟的夜店不許再去了,慕斯這孩子還是可以的,人長得并不比容時差,而且他比容時愛你,娶了你,不會叫你受委屈。”
徐聰玲滿臉興奮的在沈月耳邊唠叨,手腳亂舞,一點都不顧及沈月的感受。
沈月滿臉黯淡,
想生氣又不敢,小臉猙獰,難過的開口:“盼望好幾年,最終落空,媽媽,對不起!”
徐聰玲拉着沈月的手,拍拍她手背,柔聲說:“好孩子,前天是媽媽不對,媽媽腦子抽,沒想好孰輕孰重,現在反應過來,當然是我女兒幸福重要,沈氏是咱們的,有這個給你做靠山,慕斯不敢欺負你!”
“聽話,明天叫上慕斯,去影樓把婚紗照拍出來,我唯一的女兒結婚,我要辦的風風光光,讓全城人知道我們沈氏有接班人了。”
唯一的女兒,徐聰玲的話聽在沈月心裏,她苦笑。媽媽态度的轉變是她始料不及的,命怎麽這麽苦,從出生就是被别人牽着鼻子走,沒有爲自己活過一天。
“謝謝媽,我知道了,做不了容家少奶奶,那麽嫁給誰,我都無所謂。”
亦是同一時刻,晚間相對清閑。
高文豪倚在窗台邊,手中端着高腳杯,喝着酒,窗台上的紅酒已經喝了一大半,臉色微紅。
窗外,是紙醉金迷的不夜城,夜色中,華燈五光十色。
很久沒有見到他心目中的可人兒了,他想約她出來坐坐,可又怕不好打擾。
報紙上傳的沸沸揚揚的三角戀情,讓他很是擔心顧瞳瞳的情緒。
她辭職了,他不再是她上司,居然連個想見面的理由都找不到。
他不年輕了,身在老家的母親,頻繁催促他成家,近幾天,更是給他快遞過來一本厚厚的影集,讓他選合眼緣的女孩子,然後回家相親。
心中人放不下,雖清楚不屬于他。
可愛情不就是這樣,陷進去容易,抽身而出難得可以。
不知過了多久,他喝完整瓶紅酒,和衣躺在沙發上而眠。
午夜時分,容時俯卧姿勢撐不住了,怕吵到熟睡中的顧瞳瞳,小心掀開被子,艱難的挪動身體。
疼痛的酸爽感,緻使他最終也也翻過來身體。
顧瞳瞳喜歡睡軟床,差不多就是容時一翻身,她就能被晃醒的那種軟。
“你不睡覺,幹嘛呢?”
沙啞的嗓音,帶着濃濃的睡意,在卧室傳開。
“不舒服,睡不着。”
容時睜着眼睛盯着顧瞳瞳,昏黃的流光裏,他眼神泛出絲絲華光。
“嗯?腰還在疼,那我再給你擦點藥吧。”
說着,打算起身給她找藥,被容時一把攥住手腕,“不用,你幫我翻翻身吧,我趴的實在透不過氣來。”
“好。”
顧瞳瞳一副好說話的樣子,踩着拖鞋繞過床腳,走到他那邊,胳膊穿過他脖頸,試着用力幫他。
容時也沒閑着,手臂支撐上身,費了好大力氣才緩緩把身體放平。
一瞬間,胸腔呼吸都通暢了,腰部也舒服許多。
他滿足的歎息,原來平躺的滋味是這般美好。
眨眨眼睛,拍拍身側,“嗯,睡覺吧。”
顧瞳瞳從他小腿邁過,側身而躺,臉對着容時的臉。
“有事就叫我,畢竟這些日子是你的錢養活着我,做些力所能及的,我還是願意的。”
她發誓她說的真心話。
容時撇撇嘴,臉上再無笑意,冷漠的問:“顧瞳瞳,你就不能說點我愛聽的嗎,那照你說,如果沒有錢,你理都不會理我?”
“可能,如果你沒有錢,那第一次在酒店,我碰到的肯定不是你,因爲沒錢的你哪住的起五星級大酒店,如果沒有你,我現在會過成什麽樣呢?”
顧瞳瞳動動身體,随着容時的姿勢平躺,眼睛望着天花闆,思考着。
“瞳瞳,不許你這樣回憶,凡事沒有如果,我不在乎你圖我的是什麽,财也好,名分也好,隻要你跟着我,踏踏實實做我的少夫人,那麽,我願意把我所有雙手奉上。”
顧瞳瞳扭頭,隻見男人頭枕着臂彎,臉上染着柔和,淡淡望着她,真誠的眼睛,令她莫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