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陽雙眼一亮,擊掌,反守爲攻,反客爲主,先下手爲強,他怎麽沒想到呢?
兩名家将擰着氣息奄奄的子央元君,大搖大擺地出了元帥府,并一路招搖地來到清陽宮。這一路上,也有不少出行神仙瞧到,紛紛停下來詢問。
元陽子冷哼一聲,臉上殺氣濃厚:“清陽老兒的徒弟合着南海龍王八太子在烏川截殺我兒,幸而我兒頗得我些許真傳,保得性命。清陽老兒這徒弟數度欺負我兒,我都忍了,沒想到對方死不悔改,還對我兒趕盡殺絕,我是不能再容忍了。必要找那老東西算總賬不可。”
各路神仙一聽,大驚失色,元陽子和清陽上仙,一個是後起之秀,一個是老牌神仙,都是七重天的霸主呀,雙方要是戰起來,七重天再是堅固,怕也不保呀。于是紛紛勸解,冤家宜解不宜結。
元陽子笑吟吟地道:“本帥雖憤怒,卻也不是那種是分不非的。若清陽老兒處理公道,這事便罷了。”意思是清陽不袒護徒弟,元陽子也不會緊揪着不放。衆仙小松口氣,心頭已有了主意。隻是徒弟惹事而已,重罰徒弟便是。
……
對于曾經把自己打敗了的仇人,清陽内心是相當憋屈憤懑的,甚至是仇恨的。奈何不是人家對手,隻能壓下這口惡氣,隻圖來日再報。但現階段,面對來勢洶洶咄咄逼人的元陽子的興師問罪,清陽上仙氣得三屍神亂跳,但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把子央元君交給元陽子,由他處理。
元陽子冷笑:“若不是有你在背後撐着,豈會如此膽大妄爲?”
清陽上仙趕緊賠着笑臉:“元帥這是哪裏話,我堂堂上仙,豈會做這種沒品的事?”
元陽子斷然打斷他的話:“整個仙界,知道你清陽上仙沒品沒德的可多着呢。”
清陽一張老臉氣得通紅,可惜他又打不過人家,隻能忍氣吞聲,說盡好話。
元陽子冷笑說:“我兒身上都有本帥給他們的因果符咒,一旦他們有個三長兩短,本帥都會第一時間得知。你這老東西,自以爲神不知鬼不覺,卻是做你的春秋大夢。”
當着七重天如此之多的神仙,被元陽子這麽羞辱,清陽上仙一張老臉漲得通紅,也氣得半死不活,對元陽子的恨更是如四海之水,滔滔不絕。可到底沒膽子與元陽子頂着幹,隻能放下身段陪小心。一旁看戲的各路神仙也覺得元陽子過于得理不饒人了,可也理解元陽子的做法。仙界本是弱食強食之地,盡管天規天條在那管着,神仙們不敢行将踏錯,可對于看不順眼的,實力又不如自己的,他們也會找個無人的地方,毀屍滅迹。想當年,太乙真人的徒弟不小心射死石矶的弟子,石矶去理論,反而被太乙真人殺了。這事兒也是廣爲流傳的。同理,元陽子既占了實力又占了理,完全可以殺了清陽。人家沒這麽做,隻是把清陽痛罵一頓,也算仁至義盡。
元陽子仍是不依不饒,就是淩陽也覺得師父有些過分了,這麽把人家往死裏逼,就不怕對方狗急跳牆?
張韻瑤也是這麽認爲的,盡管他們占了理,見好就收,可這麽的不依不饒,影響也不好呀。
但元陽子并不理會徒弟女兒的勸阻,非要逼着清陽自行清理門戶。
“……子央是你的徒弟,不管是受你指使也好,還是私自行動也罷,本帥都會把這筆賬算在你頭上。你不服也得服着。”元陽子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氣勢,霸氣外露,一臉橫相,直把清陽氣了個仰倒。
“不服?咱們就來打一場吧。”元陽子原來一身灰色長袍倏地變成一身黑色戰盔,再加加上那張疹人的臉,配上黑色戰袍,越發疹人了。如同殺氣沖天的殺神,凜凜殺氣,威風霸氣。
清陽連連後退,忍下心頭惡氣和屈辱,趕緊說:“元帥,我服,我服。一萬個服。您說吧,要怎樣才能讓您消氣?”
元陽子狹長的鳳眼掃了子央一眼。
清陽會意,對子央厲聲道:“賤婢,看你給我惹出來的好事。本尊是饒你不得。”正要動手,子央元君爲了自己的性命,不得不叫道:“師父,看在我父親的份上,您就饒了我吧。”
清陽上仙手掌一縮,目光閃爍,要是别的徒弟,給他惹來這麽一個大殺神,讓他下不了台,又受了這般羞辱,早就大卸八塊,千刀萬剮了。可這個徒弟卻不是一般身份呀。他老眼一閃,又沉聲道:“看在你父親份上,本尊對你多有忍耐。可你是如何報答本尊的?嗯?”
子央元君沒了别的辦法,隻好說:“師父,弟子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求師父寬宥了弟子吧。”
“爲師也想看在令尊的份上寬宥你,可翊聖元帥不肯呀。”清陽上仙把鍋甩給元陽子。
元陽子卻是不屑地說:“清陽,你這徒弟觸犯天條,你這個師父清理門戶,天經地義。怎麽,你這個徒弟還有什麽大來頭不成?或是你想借着本帥之手殺她?”
清陽卻是心中一突,委屈地說:“元帥這可是冤枉我了。”
子央一聽,不可置信地看着清陽,哀叫:“師父,原來您真想殺了我!”一臉的咬牙切齒,她并不是笨蛋,盡管平時清陽對她鮮有疾言厲色過,不若對其他師兄弟妹們的狠辣無情,但她還是感覺得出,清陽對她隻是面子情。隻是這些年來她大而化之慣了,如今被元陽子指出來,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清陽面皮抽搐,溫聲道:“爲師是護不住你了。你,好自爲之吧。”
淩陽暗自心驚,清陽明知子央是懼留孫的閨女,可被師父逼到這種絕境了,也不肯透露半點口風,也不知是畏懼懼留孫的手段,還是想借師父的手殺掉子央,讓懼留孫的怒火噴向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