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活了百萬年,哪會聽不出額善這話的用意,冷笑:“少拿元陽子威脅本神。他元陽子厲害,本神也不是吃素的。”
正說着,忽然一陣火光沖出,被縛龍繩勒得皮開肉綻的淩陽,忽然全身着了火。
“坤海!”白契臉色大變,趕緊袖袍一揮,立集召來東海之水澆過去。
隻見浩浩蕩蕩的東海之水沖天而起,眨眼功夫就往淩陽身上潑去。可讓人肝膽欲裂的是,如此龐大的東海之水居然燒不息淩陽身上的火。
“父君,求您救救坤海。”白契驚慌失措,趕緊向白墨大吼。
不用白契開口,白墨已經召回了縛龍繩,卻發現繩子也着了火,飛到他手上,還把他燙了個正着。
而淩陽恢複自由後,身上的火也自動熄滅了。隻是一身衣服卻被燒得光溜溜的,包括頭發,燒得黑漆漆的。
淩陽一邊呲牙咧嘴地摸着被繩子勒過的地方,還真是深見骨頭,就是骨頭也被勒出了痕迹,鑽心的痛。就算經曆過不少皮肉之苦的他,也痛得受不了。
隻是當他跳了一會兒腳後發現身上不對勁,涼幽幽的,這才發現自己全身光溜溜的。盡管在場全是清一色男人,但光着身子暴露在衆目睽睽下,還是讓他大爲窘迫,趕緊捂着自己的小弟弟。又羞又惱,瞪着白墨,氣憤地嚷道:“我恨死你了,你是第一個把我逼到這份上。君子報仇,千年不晚。”施展仙法,身上重新換了衣服。隻是他那燒焦的頭發卻是沒辦法遮掩了。盡管仍是可以用仙法整個障眼法,也隻能瞞過實力比他低的。在場諸人,個個實力都強過他。也沒必要再弄這個障眼法了。隻是燒焦的頭發,一摸全化爲灰,再摸就見底,再被風一吹,一顆光秃秃的光腦袋呈現在衆人眼前。
再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白契,這時候也懵了。看着大變樣的寶貝兒子,一時無語,之後又偷偷笑了起來,隻在心裏喃喃道:“我差點還忘了,這小子可是擁有三味真火的。剛好是老父親縛龍繩的克星。”想到這裏,又很不厚道地笑了起來。這小子還真是滑不溜秋,手段多,花樣也多。連向來經驗豐富的老父親,也沒讨着便宜。
就是額善也大爲吃驚,沒想到公子居然學到了老主人的真傳,也會施展三味真火。
玄豐也是驚呆了,長老們也一并驚住了,看淩陽的目光帶着震驚。這小子不但擁有超強悍的戰鬥力,還擁有不亞于上古先天法器威力的法寶,還有六丁神火扇,又還能施展三味真火。如此實力,就是大羅金仙在他手上也讨不到便宜吧。
衆人又下意識看向白墨。這可是上古神祗呀,擁有赫赫威名又從屍山血海裏戰鬥出來的上神,居然沒能在人家面前讨得便宜。
白墨背着雙手,他雙手被三味真火燒出了泡,這時候更鑽心地疼痛。天界第一烈火,果然非同凡響,連他這個上神都不敢逆其鋒茫。難怪這小子這麽嚣張,原來還真有兩下子。
而淩陽,重新穿了衣裳後,就把那還浮在半空中被三味真火焚燒的縛龍繩拿了過來。這繩子着了火,白墨根本滅不掉,正大爲惱火時,繩子卻飛去了淩陽手上。
淩陽拿着這帶火的繩子,絲毫不怕烈火的梵燒,仔細研究着繩子,說:“這寶貝挺不錯的,要不祖父就送我做見面禮吧。”
衆人那個無語,集體看向白墨。
白墨噎了噎,一時無語。
就是白契也愣了下,沉聲道:“坤海,不可無禮,趕緊把火滅了。把寶物還給你祖父。”這小子還真是不知死活,别以爲有三味真火就可以耀武揚威了。他還沒真正見識過上古神祗的厲害。
而白墨,這時候已不知用何等語言來形容了。他之前還擔心淩陽真被燒死。現在,又恨不得掐死他。
淩陽卻是不幹。
白契皺着眉,沉聲道:“坤海,不許胡鬧,趕緊把寶物還給你祖父。不然我也救不了你。”老父親脾氣可差着呢,如今又是上神,脾氣更是見漲。就是自己大多時候也要順着他的意來,說好話,不然也容易挨揍。
淩陽卻不幹:“身爲祖父,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教訓也教訓了,是不是該給些甜頭了?這繩子就純當給孫子的見面禮吧。”
淩陽深谙讨好賣乖的戰術。他再厲害,哪是上神的對手。對方應該隻是想教訓他,沒打算真要他的性命。正是因爲拿捏了對方的心思,他才肆無忌憚地展示自己的實力。他也瞧出了白墨内心已接受了自己,隻是面上被他弄得下不了台。
白墨不怒反笑:“你小子倒是得寸進尺。”
淩陽理直氣壯地道:“還不是跟我爹學的。”比起白契來,自己可是小巫見大巫呢。
“你這小子,當真是滑不溜秋。”白墨被氣笑了,被淩陽弄得半點脾氣都沒了,沒好氣地對白契道,“和你一副德性。”
白契說:“我這脾氣還不是遺傳您的?”
“這麽說來,怪來怪去,還得怪我自己了?”白墨瞪他。
白契笑了起來,拱手道:“父君,坤海已通過您的考驗了吧?”
“想要通過我的考驗,還早着呢。”白墨心念一動,淩陽手上的縛龍繩居然又動了起來,又重新把他捆得結結實實。這回他是不敢再掙紮了,生怕繩子又嵌進肉裏。
“把這目無尊上的小畜生帶回伏虎神山。”白墨冷聲吩咐,對略有擔心之色的白契道,“這麽沒規矩,你舍不得調教,老子替你收拾。”袖子一揮,淩陽就被他裝進了袖擺中,大搖大擺地走了。
額善大驚失色,他沒膽子攔下白墨,隻能巴巴地問白契:“蛇君,這可怎麽辦?”
白契沉默了一會兒,又恢複如常:“這隻是坤海祖父對孫子的另類表達方式,不必擔心。”隻不過要受一番皮肉之苦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