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淩陽挑眉。
何青松已不敢去看那些剜在身上的警告目光,豁了出去般:“這人是劉夢雄的獨子。”說完後,就不敢再多說了。
劉夢雄?淩陽了然,難怪這些人都要袒護劉東澤,敢情是顧忌這人的老子。或許,這幫人就是劉夢雄的藤藤爪爪。
“劉夢雄?”淩遠河愣了愣,看着淩陽,“那還真要老祖宗出馬了。也幸虧咱們家還有老祖宗。”一臉的慶幸。
淩陽直接掏出手機,打了電話出去。
“黃書記,我是淩陽。我的晚輩,淩明月,您應該是有印象的。如今他在自己的任上,被歹徒襲擊,若不是我及時施救,就将一命嗚呼。我已經鎖定了兇手。隻是這兇手相當有背景。我不是來向黃書記找支援,更不是告狀。而是通知黃書記一聲。涉及我淩某人的晚輩,不管是誰,我一定要讓他後悔出生在這個世上。我也不想仗勢欺人。也想通過正常渠道來解決。但如果官方渠道都不能給我滿意交代,那我就隻有動用我自己的手段了。我的手段如何,黃書記應該比任何人都要明白。”淩陽聲音冷淡,似在陳述事實。但聽在某人耳裏,無疑是晴天霹靂。
而現場一群人卻在猜想,淩陽口的“黃書記”是誰,淩陽的聲音又響了,“好,有黃書記這話,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坐等官方給我個合理交代。就不打擾黃書記休息了,晚安。”淩陽挂了電話,對神色各異的人淡道,“明月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你們不必在此作秀了,都走吧。回去告訴幕後兇手,讓他洗幹淨脖子等着。”
如此不留情面,可把向來唯我獨尊慣了的一群人給氣炸了,恨不得找個由頭把他抓起來好生整治整治,但見識了淩陽那冷溲溲到光輕輕瞟上一眼就全身凍僵的目光,一個個又把即将出口的話給咽了回去。
這些人倒也識時務,也見識了不少世面,知道這類人不好惹,說不定有厲害的殺手锏。但架不住沒眼力的人呀。梁立明的秘書張佳訊站出來指責淩陽的鼻子大聲喝道:“你是誰?怎麽說話呢?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都是些什麽人嗎?這可是咱們的李乾武,這位是……這位是……”一連說了好幾位大人物的職銜,然後指着淩陽的鼻子。“李乾武他們也隻是關心淩市長,你不領情也就罷了,居然還這樣說話,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對于張佳訊來說,大人物都注重面子,面對嚣張又不懂禮數的淩陽,他們盡管氣歸氣,卻不好把話說到明處。這時候,他這個馬前卒正是用武之地,于是毫不猶豫地站出來指責淩陽,充當急先鋒。
隻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淩陽一巴掌扇飛了出去,身子重重撞在牆上,再跌在地上,半邊臉腫成饅頭。牙齒也掉了三顆。
“我生平最讨厭的就是被人指着鼻子威脅。”淩陽語氣依然淡淡。
倒是梁立明氣得全身亂顫,指着淩陽:“大庭廣衆之下就敢呈兇,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
“比起大庭廣衆之下就敢襲擊國家幹部的兇手,我這又算得什麽?”淩陽冷冷怠回去。“我家明月躺在手術台上生死未知,你們這幫人不第一時間找出兇手,反而還想包弊兇手,捂蓋子。哼,真當我淩家無人了?”
淩陽是真的生氣了。淩明月不但是他重點培養的淩家苗子,還是因他的緣故遭此橫禍,他若是不替他報這個仇,如何對得起這個一向崇拜自己的晚輩?
抛去這層原因不談,這幫人的所作所爲,完完全全超出了不管是做人還是爲官的底限。一個個比畜生還要不如。那劉東澤固然可恨,但這幫爲虎作伥又披着權利外衣的混蛋,才是真正的惡魔。
“嚣張,狂妄!”衆人都被淩陽給氣炸了,這人太嚣張了,太不給面子,也太猖狂了。
淩陽的電話響了,拿來一看,是個陌生電話,接了起來:“請問,是淩陽本人嗎?”
“我是,你是誰?”淩陽問。
“我是劉夢雄。”電話裏的人中氣十足。
“劉夢雄?”淩陽重複了一遍,又冷然道,“有事?”
一群人聽到劉夢雄三個字,全都睜大了眼,目光緊緊地盯着淩陽。
劉夢雄有些生氣,盡管黃雲琛深夜打電話來,語氣嚴厲地對他說了有關他兒子的事,他盡管有些挂不住臉,卻也沒怎麽當回事。淩家那個小子要是真的死了,大不了叫兒子多賠些錢,再許淩家其他子弟一些高官厚祿便是。可黃雲琛卻告訴他,淩明月隻是小螞蟻一個,可淩家卻出了位了不得的人物,那可是張靜鴻的女婿呀。劉夢雄這才重視起來,張靜鴻雖然退了下來,但影響力還在,就是他,包括黃雲琛也不敢不給面子的。于是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兒子,把他痛罵了一頓,讓他趕緊行動。争取淩陽的原諒,務必放低姿态。兒子電話裏倒是有些不以爲然,盡管答應了,但劉夢雄還是怕兒子處理不好,惹火燒身。這才放下身段,親自給淩陽打電話去。卻沒料到淩陽會是這樣的語氣,心頭也有些不高興了。
我兒子雖然有錯在先,可也盡量彌補損失了,識時務的就該見好就收,還緊緊揪住不放,就有些不識大體,侍寵生驕了。
“淩陽,剛才黃書記已告訴了我事情經過,這事兒确實是犬子的不是,也是我管教無方,這才釀成大禍。好在明月沒事,不幸中的大幸,不然犬子就是萬死難以贖罪了。”身爲最頂尖三号人物,劉夢雄還是把身段放得比較低的。他告誡自己,他并不是懼怕淩陽,而是淩陽的嶽父張靜鴻。對于草根派的劉夢雄來說,走到這一步已相當不容易,他的眼界和格局,隻放在與他平行的幾位競争對手上,壓根就沒有把目光放在非圈子裏的淩陽身上。隻認爲這是靠裙帶關系才暴發起來的暴發戶。
淩陽聲音冰冷:“你兒子确實萬死難以贖罪。想要消除我的怒火,除非讓你兒子也同樣受一下我家明月受過的罪。”
衆人倒吸口氣,像看死人一樣看着淩舊。這人到底是二百五,還是神精病,這種話也說得出口?難不成,與他通話的,不是劉夢雄本人?
劉夢雄确實氣壞了,但他仍是克制了自己的怒火,沉聲道:“年輕人脾氣火爆我理解,但火爆過了頭,就有可能傷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