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陽說:“我聽人說,你這枚玉佩可是大有乾坤的,借我用用呗。用了就還你。”
數年不見的宋丫丫出落得更是美麗,美到驚心動魄,美到讓人移不開眼,就是淩陽,也是大爲驚歎。不過,他對宋丫丫卻并無半絲男女情欲,有的隻是純碎的欣賞。
宋丫丫從脖子上取下來,笑着說:“拿去吧。記得還回來,不然看我怎麽收拾你。”
淩陽笑着說:“瞧你說的,我是那種貪心的人嗎?”
“那可難說。”宋丫丫說,可是看淩陽的目光卻帶着某些莫名情緒,“這世上的人呀,多的是人面獸心的。”
淩陽取笑她:“怨氣挺深的嘛,與默然太子是不是鬧矛盾了?”
宋丫丫忽然變了臉:“不要與我提起他。”
淩陽斂去笑容:“怎麽了?他欺負你了?”
“憑他?”宋丫丫臉上閃過一絲氣憤和不屑,但很快她就變得苦無其事,說:“不提他了,沒得掃興。你拿我這玉佩去做什麽?”
“救一個人。”
“救誰?那個人是神仙嗎?”
“是。”
“需要曆劫?”
淩陽吃了一驚:“你連這個都知道?”
宋丫丫淡淡笑了起來:“這太陰精葉确實是個好東西,能滅世間萬火。可是曆劫之人的稀罕寶貝。隻是匹夫無罪,懷璧自罪的道理,你應該是懂得吧。”
淩陽皺了皺眉,先天至寶,确實誘人呀。但,他并不認爲有人能搶成功,于是就說:“太陰精葉隻認你爲主,就算有人想搶,也隻能望洋興漢了。”
宋丫丫長長歎口氣:“可就是有些人,就是愛不自量力。”
從古至今,不自量力的人多了去,尤其是這等舉世罕見的寶貝。人的貪欲是無窮的,神仙嘛,淩陽隻能呵呵了。
宋丫丫看着淩陽,忽然伸出手來,隻是離他臉龐幾寸之處,又收回了手,目光複雜地看着他,說:“坤海。”眸光隐隐帶着淚意。
“啊?”
“沒事,你去吧,助那人曆完劫後,記得要把太陰精葉還回來。”
“放心,等那人曆完劫後,我就還給你。”淩陽說完,卻上下打量宋丫丫。
“臭小子,看我做什麽?”宋丫丫嗔道。
“不對盡,真的不對盡。”淩陽摸着下巴,起身,在她身上下下打轉,“你以前一直都叫我哥哥的,怎麽現在卻這麽的沒大沒小了呢?”
宋丫丫身子僵了僵,忽然給了他一記爆栗:“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你的聰明才智,你會不知道我也是神仙投得胎?”
淩陽說:“那這麽說來,你已經恢複了以前做神仙時的記憶?”
“是。恢複了。”宋丫丫卻沒有恢複神仙記憶的歡喜。
“神仙的法力也恢複了?”
“恢複了。不過不許告訴任何人。”
淩陽又摸着下巴沉思了一會,說:“做神仙也不幸福嗎?看你愁眉苦臉,一副爲情所困的樣子。”
宋丫丫又給了他一個爆栗:“臭小子,沒大沒小,論實際年齡,我可是比你大了幾萬歲。少對我沒大沒小。”
淩陽捂着被敲得生痛的腦袋,咕哝道:“真暴力,唉,你還是做個普通凡人更可愛些。”
“是呀,做凡人多好,就算壽命不長,卻活得飽滿。不像我……”宋丫丫語氣落寞。
淩陽卻鄙夷地說:“少在那裝了,神仙多逍遙自在呀,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人一心修煉成仙了。你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爲賦新詞強說愁。當心點,老天爺知道你不想做神仙,一記雷下來劈死你。”
“沒大沒小的,元陽子就是這樣教你的?”宋丫丫又給了他一記爆栗子。
這下輪到淩陽震驚了:“你連我師父都知道?你究竟是誰?”以前在天界也認識師父不成?
宋丫丫窒了窒,放下手來,坐正身子,一副端正聖潔的模樣,嚴肅地說:“當然認識,我們還是老朋友了。”
“真的?那你是哪位神仙呢?說不定我師父曾與我提起過?”淩陽努力在腦海裏想着,他與自己提起過的女神仙。隻是,想呀想呀,越來越沒自信了,元陽子還真沒與他說過任何女神仙呀。
宋丫丫卻不答反問:“對了,坤海,你自小離開雙親,可有思念過他們?”
“思念是肯定的。隻是,你怎麽知道我的事?”淩陽越發奇怪地看着她了,就算她是神仙投得胎,恢複了神仙的記憶,但,怎麽對他的事兒了若指掌呢?
宋丫丫卻沒有再說話了,隻是淚水在眼眶裏打着轉,但很快又眨了回去,她忽然冷聲說:“你還呆在這兒做什麽?去吧,别來煩我。”說着就進入自己的房間。
淩陽呆在原地,腦袋卻在高速運轉着。
淩陽想了許多,都不得頭緒。
離開麻衣觀,準備淩陽帶着太陰精葉,飛去陰間。
淩陽飛到高空,附瞰腳下麻衣觀,因爲總部已移到希望之域,廣東麻衣觀香火就要淡些,但人流量依然大,已經是遠近馳名的著名景點了,每日的香火還是較爲旺盛的。
站在雲端,他又在仔細回憶着剛才與宋丫丫的話,剛才隻顧着探索對方的底細,倒是忘了試探對方的修爲。還真是失算。
淩陽正想着要不要再回去試探下宋丫丫,忽然一道略微恐怖的氣息朝他湧來,這使得他寒毛立豎,警戒大作,目光警剔地看着來人。
居然是一個俊美異常,身形修長,一身墨綠袍子的男子。袍子上繡滿了明黃色飛龍圖案,淩陽仔細數了數,是五爪飛龍。
這男子看不出年紀,有着二十歲男人的精緻,又有四十歲男人的成熟,還有五十歲男人的蒼桑。他眉宇間帶着股睥睨天下的狂傲和目中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