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陽草草與香客們微笑點頭,望着齊緣殿如熾遊人,對負責維護秩序的道士說:“立即清場。”
道士們怔了怔,一肚子疑惑和不情願,可掌教的命令不容質疑,隻得清揚。
遊客滿肚子不爽,他們可是買了票進來的,憑什麽要離去?
淩湛忽然說:“罷了,不用清場。”索先進入大殿。
一身威儀又穿着另類的淩湛,自帶冷酷氣息,所有人自動讓道,使他暢通無阻來到畫像前。
巨大畫像下邊,還擺着三個靈位,其中一個寫着“先妣淩母太孺人閨名媛生西之蓮位”靈位。
淩陽也來到淩湛旁邊,打量三張靈位,果然讓他瞧出了不尋常。
三個牌位都擁有充足的香火氣息,唯獨楊氏的靈位,每産生的香火氣息,會形成一股煙霧狀,沖向屋殿,再沖向雲霄,再消失在北方。
楊氏也是位神仙!
所産生的香火全由楊氏吸收了去。
除楊氏之外,麻衣觀根本沒有供奉過女神仙,但紫玉元君卻吸收着來自于麻衣觀的香火願力。
那麽隻有一個可能,紫玉元君就是楊氏!
想通了後,淩陽長長籲了口氣,喃喃道:“怪不得,那日她會問我那樣的問題。”
淩湛也明白了,又哭又笑的,隻是笑容比哭還要難看:“爲人作嫁?認賊作父?”他看着淩陽,又氣又笑,不無嘲諷地道,“爲人作嫁,耕人之田,人家靠着你穿暖吃飽,又反過來攻擊你。”
淩陽胸口也是怒火翻騰,說不出的氣憤,他爲人作嫁不說,人家還拿着你的心血反過來收拾你。如此結局,怎不讓人抓心抓肝的難受。
長這麽大,這還是淩陽第一次感受到抓狂的滋味。
“好人有好報?這簡直就是扯談。”淩陽喃喃道,他看着淩湛,“你的誅仙大陣威力如何?”
淩湛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苦笑:“紫玉還未突破之前,我和師父拼盡全力,也才戰了旗鼓相當。”他看着淩陽,頹然道,“如今,她已經突破到金仙修爲了。”
金仙與玄仙又是一道天塹鴻溝,熬死在這個關卡上的神仙不知凡幾。可一旦垮了過去,那就是海闊天空,就是曆劫也會從五百年延長到三千年。
淩陽長長一歎,一時間悲從中來,氣憤填膺。
他雖然有射日神弓,可隻能發揮神弓三成威力,怕是沒法對付金仙級的紫玉元君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射日神弓乃先天神器,是個驕傲的家夥,一旦認了主,若遇上其他勢力的觊觎,反而會爆發脾氣,把觊觎它的人撕成碎片。
淩湛忽然上前,拿了楊氏的牌位,惡狠狠地摔到地上。并摔了稀爛。
如此動作,讓一直在偷偷關注他們的遊人香客無不驚訝。
淩陽沒有阻止淩湛,他理解淩湛的心情,連一心成聖的自己都覺得挖心挖肺的難受,更不說與紫玉元君有着切齒仇恨的淩湛。
……
金元殿,正努力修煉的紫玉元君忽然胸口一震,睜開眼,目光充滿了陰狠。
“看來被發現了。”
紫玉元君檢查了自己的修爲,雖然已突破到金仙,但還不穩固,本來想借着麻衣觀龐大的香火之力築固修爲,卻功虧一篑。
“可惡,隻差一點點兒就成功了。”紫玉元君很是生氣,雖然她已突破到金仙,但必須要把根基穩固下來,不然一旦遇上強敵,過度動用修爲,就有可能走火入魔。
“本來打算看在這份香火之情的份上,與你們兩清。這回是你們逼本仙動手的。”
……
等淩湛發洩後,淩陽拉着他離開了齊緣殿。
“大哥,你沖動了。”
淩湛臉色鐵青凝重,冷哼一聲:“是沖動了。”他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聞言立即冷靜下來,也明白事情的嚴重後果。
“楊氏牌位是我踩爛的,與你無關。紫玉若要算賬,也隻會算在我頭上。我現在就回山神洞府,繼續操煉誅仙大陣。”淩湛說。
淩陽搖了搖頭:“大哥,你太天真了。”
淩湛望着他。
淩陽長長一歎:“紫玉第一時間應該會來找我。”
“不可能,她與你又沒什麽過節。”更何況,他還有東嶽大帝做靠山。
“殺人不需要非得有過節才成。”
淩湛瞪他:“怪不得你會被稱爲神棍,說話說得雲裏霧去的。我都聽不懂。”
淩陽苦笑:“她已經來了。”
淩湛臉色大變。
果然,遠處已有股級爲恐怖的能量往這邊湧來。
淩湛也發現了這股洶勇的能量波動,臉色大變,推了推淩陽,叫他趕緊走,他來對付紫玉元君,并變出一把寒氣森森的刀。
“幹嘛要跑?咱們再不濟,不是還有狄皇送的保命玉符麽?”淩陽說。
淩湛稍稍把心放回肚子裏,但仍是不抱任何希望,他和師父與紫玉元君鬥過幾場,每一回都是生死之戰,深深忌憚于這人的高深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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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昨天的補上,大家不要走開,一會兒還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