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湛忽然問:“對了,我還忘了問你,他日你升天後,有什麽打算嗎?”
“肯定是先去找師父。”淩陽不暇思索地說。
“咱們的父親那呢?”淩湛又問。
淩陽猶豫了下:“見機行事吧,我也不知道父親會不會認我。”
“萬一不認你呢?”
“那也沒辦法。按照天道輪回,咱們與白契已經沒有任何聯系了。他不認我,也說得過去。”
“萬一,他又要認你呢?”淩湛又問。
“那就再好不過了。”淩陽笑了起來,看着淩湛,“大哥也與我一樣吧,其實也想父親認咱們吧?”
淩湛微扯了唇角,聲音低喃:“我與你不同。”
淩陽隻覺腦袋沉沉的,胸口有股不知名的情緒在湧動,他大概已明白了淩湛今天的古怪從何而來,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良久,他才組織了語言道:“我明白大哥的憂慮和顧忌。不過,我卻覺得,大哥完全是庸人自擾。”
他看着淩湛,說:“大哥就呆在下界不好嗎?下界比天界舒服自在多了。天界大能再如何的厲害,總歸管不到大哥頭上,大哥又何必杞人憂天呢?”
淩湛自嘲一笑:“我呆在下界的原因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揭我傷疤呢?”
“大哥太妄自菲薄了。”淩陽說,“大哥潛心鑽研陣法,爲的是什麽?”
“對付紫玉元君。”
“對付紫玉元君隻是其中之一。”淩陽說,“想想白契在天界立足的根本。大哥是想繼承咱們父親的路數麽?”
淩湛怔了怔:“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仔細打聽過石渠郡君,仙界唯一不受天庭管制的沐澤龍洲的四大郡王之一,老牌大羅金仙實力,在天界,其實并不出挑。唯一的優勢就是女娲娘娘遺留的天先神器七彩荷花。以及白契鑽研出來的上古誅仙大陣。”
“誅仙大陣?”淩湛脫口而出,“石渠郡君也有誅仙大陣?”
淩陽歎口氣:“大哥,你還不明白嗎?當年你無意中得到的誅仙陣法圖,十有八九,就是咱們的父親給你的。”
淩湛目光呆了呆。
“顯然,父親他老人家一直在天界關注你。”淩陽又說,語氣幽怨,“而我呢?父親他老人家何曾關注過我。”
淩陽又接着道:“我聽師父說過,咱們在天界的父親,一直不曾婚娶,也無半個子女。你有父親作靠山,還來羨慕我做什麽?”
淩湛腦袋一片混亂,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這令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淩陽丢下淩湛,獨自離去。
他來到齊緣殿,齊緣殿的香火比不上元陽殿、東嶽殿,但香火還是比較旺盛就是了。因爲淩陽責令觀内執勤的道士,每日24小時不間斷地供奉香火,也做了多方位宣傳。如今淩峰的香火還是較爲不錯的。
這時候的齊緣殿,還有不少遊客正在那燒香參拜,也有遊人拍照留戀的。畫像下方的還有個桌案,桌案上立着三個牌位,最當中則是父親淩峰的牌位。
盡管知道淩峰已經升天成爲天界的靖揚神君,但淩陽還是習慣性地在靈牌上寫了淩峰的大名,這并不影響白契的香火接收。
淩陽仰頭,瞅着畫像,心頭不是不苦澀的,不是不委屈的。他與淩湛雖與白契已無任何關系,但白契卻暗中相助淩湛,給了他寶貴的誅仙大陣圖,卻什麽也沒有給他,這也太偏心了。而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淩湛得了白契的關切,卻還不滿足,還反過來妒嫉他。
……
難過歸難過,正事還是要做的。離開光法會還有一個星期時間,淩陽不敢再耽擱,隻能收拾心情,最後布局并交代開光法會的俱體事宜。陰間陰間的治安力量也準備妥當,保證萬無一失後,方戒齋沐浴。法會舉辦當天,清心城人山人海,麻衣觀更是更是被擠得水洩不通。這其中,果然還是出現了一些心懷不詭之人,好在一出靠近麻衣觀,就被青海之域的人揪了出來。
張韻瑤負責陰間的勢力,倒是沒什麽大問題,顯然,淩陽在陰間威名遠揚,陰間那群鬼神也不敢在淩陽地盤上放肆,倒是小松了口氣。
那群不詭之人,全是些西方面孔,張韻瑤并不認得這些人,卻從這幫人身上聞到了熟悉的氣體。
這幫人身上都帶着黑暗氣息。
與黃橙怡的男人江濤擁有一模一樣的氣息。
這就不得不令張韻瑤懷疑,這幫人的參與,是不是與江濤有關。
淩陽正在萬衆矚目下舉行法會儀式,暫沒功夫管這些事,張韻瑤隻好把這些人全捉了起來,開始了血腥審問。
麻衣觀第一次在清心城舉辦法會,又是淩陽親自主持,淩陽如日中天的名氣,就是最好的宣傳,号召力強悍到讓人乍舌的地步。看着人山人海的人流,整個清心城,五千平方公裏的土地,人口密集度已達到驚人的一平方公裏1。5萬人的地步。站在雲端的張韻瑤,看着密密麻麻的遊客,以及無比虔誠的香客,頓生自豪。
一些無法擠進麻衣觀的遊客,隻能擠在外頭各街道上看着大屏幕解饞。屏幕上,多個角度展示出了麻衣觀的空前盛況,道士們神色肅穆,氣場大開,遊客無不心靈虔城,觀看的人也受到了感染,紛紛舉起手來,細細感受着這股虔誠又莊重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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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已經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