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怕被人認出來,淩陽也隻穿了件洗得發舊的T恤和一件水洗藍的破洞牛仔褲,白底灰的球鞋,再普通不過的打扮,
也就是鼻梁上架着個墨鏡,遮去了大半臉孔,這才大搖大擺地出現在機楊。
小世界裏的莫愁嗅到熟悉的空氣,非要吵着出來,淩陽也覺得這段時間一直讓他呆在小世界裏,着實委屈它,就把它放了出來。
而機場出入口處,一群人正焦急地跷腳引頸相望,看着從裏頭出來的每一個旅客。
“唉,我說嚴浩,你老漢兒約的當真是那位傳說中的淩陽?”中年男子低聲問身邊的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戴着副金邊眼鏡,說:“我老漢是這麽說的,其實,我也不曉得是不是真的。但老漢一口咬定,就是淩陽本人。”老闆那将信将疑的眼神,也讓他心中有些不确定了。
嚴浩的老子嚴慶書卻不悅地說:“我騙你們做啥子喃?真的是淩陽。”
“咱們都等了一個多小時了,還沒看到人,老漢兒,要不你再打他電話試試。”
“我不是把人家的電話給了你嗎?打自己打哇塞?”
“我,我……還是你打,你來打。”嚴浩不好承認,他心頭已經緊張死了。
嚴慶書讓兒子和兒子的老闆質疑得有些挂不住臉,心頭也有心虛了,果然又掏出電話來,又給淩陽打了電話。
“老嚴,不用打了,我已經看到你了。”電話那頭傳來淩陽的聲音。
嚴慶書心頭一喜,四處張望:“您您您到了?在在在哪呢?”
“老嚴。”一個現實的聲音,讓嚴慶書趕緊轉過身去,就看到一個穿着普通戴着墨鏡的年輕人,腳下還有一條大狼狗跟随。
“淩陽?”嚴慶書大喜過望,箭步沖了過去,被墨鏡遮了大半邊臉的淩陽他還沒有認出來,但這條大黑狗卻是認出來的。這不就是當年跟在淩陽身邊的那條狗嗎?
嚴浩和老闆段超呆了呆,也跟着箭步沖了過去。
“淩,淩先生……”二人操着一口川普,結結巴巴地招呼着。
“你們好。”淩陽微笑。
“真的是淩陽先生?”二人吃吃地道。
淩陽取下墨鏡,微微一笑:“如假包換。”
“啊!”嚴浩忽然與老父親嚴慶書相互擁抱,又驚又喜,活像中了500萬彩票似的。
就是段超也是激動得語無倫次:“真的是淩陽先生,真的是你,李萬三的禦用風水師?”他一邊掐自己,一邊說,“我沒做夢吧,您真要給我看風水?”
“我隻答應給一位叫嚴慶書的人看風水。”淩陽說。
嚴慶書趕緊上前說:“我就是嚴慶書。這是我兒子,嚴浩,這是我兒子的老闆。先前我也與您說過的……”
淩陽打斷他的話:“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找個地方再細說吧。”
“哦,對對對,看我激動得,隻顧着興奮,都忘了正事。淩先生這邊請,車子就在外頭,我們先去吃飯。”段超滿面紅光,這時候也不覺得天氣熱了,隻覺滿身滿心都被興奮取代。
上了段超的車子,嚴浩開車,嚴慶書坐在副駕駛,段超與淩陽坐在後座,中間還隔着個大莫愁。
段超嘴巴就一直沒停過,“淩先生,去年,您與安德烈比武,我在網上看了視頻,淩先生好厲害。”
淩陽說:“過去的事了,就不必再提了。還是說說樓盤的事吧。”
“哦哦,不急,我們先去吃飯,邊吃邊聊,吃了飯後,再去工地。”
段超的房地産公司規模并不上檔次,比起李萬三來,更是差得天遠,地皮位置也比較偏,還隻是三線城市,這幾年全國一線城市房價瘋漲,而二三級城市的房子又疲軟得像老大爺那半錢肉,怎麽也硬挺不起來。
按着這幾年的房地産行情,段超在二級城市開發房地産,并不是明智的選擇,好在地皮便宜,又還有官方背書,這是一個利益保底的帶公益性質的房子。除了建房子外,還有城市公共基礎設施的建設,隻要建起來,就能有一筆保障性收入。再運作得好,在房子基礎上再賺一大筆錢還是有可能的。
段超本來也想學學蓉城地産界的傳奇人物李萬三的方式,請風水師來挑大梁,可惜,蓉城風水師又良莠不齊,稍微有點名氣的付宗輝,又是個眼生頭頂的,一來就獅子大開口要價100萬,并且這還隻是定金。
段超被惹毛了,又準備正去找另一個風水師李拐子,他的司機兼秘書嚴浩卻對他說,他老父親給他把李萬三的禦用風水師給找了來,把段超驚得三天不曾好生睡過覺了。
剛開始他隻以爲會不會是冒名頂替,但嚴浩父親說得斬釘截鐵,還說了當年的是,這才将信将疑,但心頭仍是沒底。今日總算見到本尊,這才把一顆心放回肚子裏,隻覺人都要飛了。
李萬三的樓盤,每開發一個就瘋賣,早已成爲整個華西地區房地産界的江湖傳說。盡管他沒有明說,但業内人都知道,是因爲淩陽的功勞。
淩陽現在有多火,被他親自設計過的樓盤,自然就是剛需購房客第一要選的對象。這使得其他地産商又羨又妒,同行相忌,他們也想使些歪招,但昔日李萬三因水龍事件拍飛了兩位要員的事兒還是讓他們管住了自己的手和嘴,不敢輕舉妄動。
淩陽在蓉城也有着如雷慣耳的江湖傳說,如今還即将給自己設計樓盤風水,段超已能想象,将來樓盤大賣隻說數錢的美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