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湛再是見多識廣,依然被這一消息震驚得半天回不過神來。好半晌後,這才吃吃地道:“你說,咱們的父親,當真是仙界的靖揚神君?”
淩陽點頭,連财帛星君趙公明,元陽子都親口證實了,那還有假?
淩湛神色複雜,一會兒激動,一會兒又恍然,一會兒又興奮喜悅,那張本來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臉上,盡是千變萬化,淩陽忍不住問:“幹嘛這麽激動?雖說咱們父親是此人投得胎,可按天道規矩,咱們與靖揚神君已無父子情份了。”
“……這倒也是……”淩湛垮下臉來,相當沮喪。
淩陽又安慰他:“不過你也不必難過,待日後我也證道成仙,到時候咱們兄弟倆一起去天界,親自去找那靖揚神君。若他能認咱們,再就再好不過。若不想認,那就算了。”
淩湛點頭。
“那紫玉元君據說已有接近金仙的修爲,你雖已是天仙中期修爲,但實力懸殊實在太大,在無必勝把握的前提下,還是小心爲上。”
淩湛說:“我當然不是紫玉元君的對手,但師父應該有一戰的資格。”
淩陽就說:“我知道大哥你尊重徐師父,可說句得罪人的話,徐師父修爲雖然不錯,可比起玄仙後期的紫玉元君,可還有不小的差距。”這還是淩陽最爲委婉的話,那徐甲再是厲害,至多就是天仙後期修爲,比起紫玉元君可差得遠呢。要不是顧忌淩湛的顔面,他真想說,就是十個徐甲都不是紫玉元君的對手。
淩湛卻是笑了。他傲然道:“師父早就知道他在修爲上肯定打不過紫玉元君,所以這些年來一直潛心專研陣法,如今已大成。百多年前,又因緣際會,得了把上品法器,越級而戰也不是問題。在陣法和法器的輔助下,那紫玉元君想要占得便宜,怕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淩陽大喜,趕緊問:“令師還研究了陣法?什麽陣法?說來聽聽。”
元陽子就擅長陣法,因緣際會繼承的巫術,也有上古十二都天神煞巫族大陣。這可是需要十二祖巫聯合發動,或者煉制十二都天神煞旗,發動此陣法能凝聚盤古真身,毀天滅地不在話下。乃上古第一兇陣。
可惜的是,十二巫祖早已身歸宇宙,無法再出現了。元陽子隻好退而求次,四處煉制十二都天煞旗。迄今爲止,元陽子耗盡一切天材地寶,雖煉出了十二都天煞旗,但在威力上,還遠遠不及帝江巫祖旗的威力。好在,十二都天煞旗合在一起,卻能爆發出帝江巫祖旗十倍的威力,這才使得元陽子舍棄帝江巫祖旗,隻帶了十二都天煞旗去了天界。
元陽子擅陣法,淩陽也擅長,隻是他人懶,也就隻煉制了四象誅魔小劍,而這四象誅魔小劍也隻能越半級而戰。随着修爲的增進,每一步的晉升,鴻溝越來越大,以往四象誅魔小劍還能勉強越級而戰,現在也隻能越半級而戰。
淩湛說:“誅仙劍陣。”
“啊?誅仙劍陣?”淩陽大驚。
相傳,誅仙劍陣爲鴻蒙開辟以來的天道第一殺陣,主宰天道殺伐的無上陣法,是由誅仙四劍與誅仙陣圖組合而成。相當的霸道厲害,僅次于上古十二都天神煞巫族大陣。
“不是說,誅仙劍陣需要誅仙四劍與誅仙陣圖相結合麽?這可是上古流傳下來的,但早已失傳,你們師徒是如何得到的?”
淩湛笑道:“誅仙四劍那是何等的寶貴,我們哪有?不過是師父他老人家因緣際會,有幸得了誅仙陣圖。我在凡間就從父親那學到了不少陣法,就按圖索騾,花了十餘年時間,居然把誅仙劍陣給研究了出來。然後按照劍陣圖,自己打造了四劍。盡管威力遠遠不及上古誅仙四劍,但上回對付紫玉元君,盡管隻是分身,也與之戰了七個日夜。那時,誅仙劍陣還不完美,我和師父也沒有經驗。現在,我們師徒已經有了經驗,加上誅仙四劍經過蘊養,已小升了一級。相信對付紫玉元君,應該不成問題。”
淩湛前生隻是一條在終南山修煉的白蛇,因機緣際會,拜在了徐甲門下,由妖證道,本來已舉霞飛升,卻讓那紫玉元君害得終生不得成仙,絕了精怪隻有修煉升天才會有的唯一的出路。師父不得不出此下策,讓他去凡界投胎。投胎成人也不順利,第一任母親楊氏生下來就把他摔死了。害他受罪不說,也還痛苦了一段時日。後來繼續投胎到徐氏肚子裏,卻又頂着人首蛇身的模樣,吃盡苦頭,曆經波折,但也因此練就了他百折不饒的韌性。
雖說有紫玉元君一直虎視眈眈,但淩湛師徒也從未真正絕望過,這些年來在洞府裏一直潛心修煉,研究陣法。眼看大成,那紫玉元君又來搗亂,盡管合他們師徒之力,才戰了個不相上下,自己肉身又再一次毀掉,卻也因禍得福,以胞弟爲原形,重塑新的肉身,總算脫離了人首蛇身的模樣,成爲了真正的神仙。
成爲真正的人後不久,淩湛又找到了自己的胞弟,胞弟成就一點都不輸給自己,不但擁有龐大的香火,還有東嶽大帝這個上古尊神作靠山,淩湛對未來又充滿了無窮的信心。
淩陽大喜,擊掌道:“看來,老天還是公平的。”
淩湛說:“那是,老天爺向來是公平的。”
兄弟倆相互望了眼,忽然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