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慘烈。
這陣子張府還真是車水龍馬,熱鬧非凡,前來拜訪淩陽的鬼将及各方鬼神,幾乎踏破張府門檻。
淩陽煩不勝煩,一概借口“閉關”,閉門謝客。反正以他目前的實力,在陰間的資源已相當雄厚,實在不想拎太多累着自己。
而他本人,也趁着月圓之際,準備施展補魂大法,複活爲張府犧牲的家丁護将們,才沒空管這些事呢。
補魂大法倒也簡單,因爲元陽子那枚聚魂瓶就是專門裝收支離破碎的魂魄的先天法寶,淩陽隻需把聚魂瓶裏的破碎魂魄放出來,再施展補魂大法,吸收月光的陰氣,三天三夜後,支離破碎的魂魄自可凝聚成形。
當一個個家将們重新凝聚出實體後,一個個欣喜若狂,無不激動地向淩陽磕頭。
對于爲張府犧牲的家将,淩陽自然不會擺出身爲主人的架子,和顔悅色地肯定了他們的忠心護主,又贊賞他們的英勇無畏,并稱,張府在這場前所未有的災難中,之所以屹立不倒,也還多虧了大家的衆志誠城,誓死悍衛。身爲主人,也感念他們的忠心護主,并表示,他不會虧待每一個爲張府流血的家将,他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來回饋大家。
家将們很是感動,無不向激動地淩陽表達自己的忠心。
氣氛很是感人,淩陽也很欣慰感動,七分真三分表演,演譯了身爲主子面對忠心仆人的感動和欣慰。
……
張府最爲偏僻的小院子裏,這兒整間院子挂滿了漿洗好的衣服,清一色古服外,其中還零星挂了幾套現代服飾,白T恤、牛仔褲、長風衣之類的,這令才剛進入張府爲仆的幾名女仆很是激動。
“王麗,你看你看,想來張府也有現代人,咱們總算有伴了。”錢玉英很是激動,進入張府,就被森嚴的等級制度壓得喘不過氣來,生怕行将踏錯被這些古闆守舊又不知變通的管事們懲罰。現在總算發現張府有可能還有她們的現代同行,如何不高興?
一身青衣腰纏白色汗巾子的王麗也有些意外地看了晾曬在繩子上的現代服飾,又有些洩氣,說:“是個男的,也沒什麽希望了。”
“爲什麽?”錢玉英不解。
王麗撇唇:“咱們倆,要身材沒身材,要顔值沒顔值,就算向人家求救,估計也不會甩咱們。”男人嘛,隻會幫助美女,和替美女服務的。至于她們這樣的長相,得了,還是不要去奢想了。
錢玉英垮下臉來,悶悶地道:“這倒也是。”
忽然一個嚴厲的聲音響來:“你們兩個在這兒嘀咕什麽?還不幹活去?”
二女吓得一溜煙奔進了院子,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
淩陽從密室出來,去了元陽子夫婦平時居住的院子慕雲齋,自李氏投胎而去,元陽子升天,這處張府最中心之地,就空了下來,如今冷冷清清的,已沒了以往一踏入院子就倍感親切的勁兒,淩陽鼻子有些發酸。
慕雲齋的女管事向淩陽施禮:“公子,您來了,請裏頭坐。”
淩陽默默地進入屋子,廳堂沒什麽變化,可又有不小的變化,駐足廳常正中,觀看半晌,方明白過來,沒了煙火氣息的地方,就冷清到陌生的地步了。
坐在臨窗矮榻上,打量屋子裏的擺設,屋裏的家具沒有變,隻是六尺高的多寶閣大都空了,白底繪紅梅的天鵝玉瓶裏的鮮花也沒了,隻剩下空空的花瓶突兀地擺在那,單調又硌眼。四季都會更換的椅墊椅靠也全被收走了,就是床罩被單也都沒了,光秃秃的,已毫無生活氣息,不由皺了皺眉:“師娘師父才離開不久,你們一個個的就開始偷奸躲懶?”
淩陽語氣嚴厲,加上修爲的目益高升,長期處以高位發号施令所形成的威嚴,也是相當懾人的,女管家吓得身子一抖,肥胖的身子就矮了下來,她伏在地上,顫聲道:“公子息怒,請聽奴婢解釋。”
“說。”淩陽一手撐在矮榻旁的幾子上,一手撐在膝蓋上,身子微微前傾,更是把女管家壓迫得心髒怦怦作跳。
“公子,夫人投胎而去,主人也升了天……”
一個突兀的聲音忽然響來:“劉管家,奴婢特地奉李管家的吩咐……”聲音的主人站在門口,看着跪在地上的劉管家,忽然消音,目光直愣愣地看着坐在榻上的淩陽。
淩陽擡頭看着眼前的丫鬟,目光又皺了起來。
劉管家回頭瞪了二女,低吼道:“放肆,三等丫鬟怎可擅闖主人院子?還不趕緊滾出去。”
“我,我們并無擅闖之意,隻是奉李管事的吩咐……”其中一名丫鬟結結巴巴地解釋。
“還狡辯,出去!出去。”劉管家又氣又怒,自己最爲狼狽的一面讓這低等丫鬟給瞧到了,面子上挂不住,又怕淩陽會認爲她管束不力,語氣更是嚴厲,“出去。身爲三等丫鬟居然擅闖主人院子,回去告訴李加榮,仔細她的皮。”
丫鬟吓得面色發白,下意識看了看淩陽。後者卻微微是皺了眉頭。丫鬟被淩陽那不帶感情的目光盯得心都涼了,急匆匆離去。
“真是太不懂規矩了。”劉管家沖着丫鬟的背影罵了句,又向淩陽磕頭解釋:“公子請息怒,這丫鬟是才進府的,還沒有被調教好,不懂規矩,無意沖撞了公子,還望公子恕罪。”
淩陽淡淡地道:“此事先撇一邊去,先說說這屋子是怎麽回事。”
劉管家解釋說:“公子,夫人投胎而去,主人也升了天屋子就空了下來。屋子裏的一應家具擺設,在沒了煙火氣息後,就容易生灰或發黴走味。奴婢爲了更好的照顧慕雲齋,也隻能把能收的都收起來。不然這些床鋪被褥衣服遲早要放壞掉的。還有這些家具,也要套上防塵罩,以防沾上灰塵,到時候就不好打理了。”
“你這個解釋,還強差人意。”淩陽輕叩桌面,又打量了廳堂的陳設,有些不滿,“别以爲師父師娘離開了,無人管到你了,你就可以高枕無憂。慕雲齋不管有無人居住,必須得仔細打理,不可懈怠。”淩陽起身,指着屋子裏光秃秃的花瓶,說:“既然你也知道,久無人居住的房子,會産生黴味,那就更該仔細打理,花瓶也要插上時令鮮花,院子裏的一應植物花卉,更該仔細照料。而不是任其衰敗下去。”
懾于淩陽的威嚴,劉管家連聲稱是,表示不敢再怠慢,一定好生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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