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陽眉毛微掀,想說什麽,到底還是忍住了,“繼續往下說。”
“我成爲使者後,按例,就可以附身了。我到底是東方人,骨子裏保持着東方人的習慣,就找了個同樣是東方面孔的江濤。他家世不錯,養尊處憂,成爲江濤後,我倒是可以直接以并濤的身份生活。”
淩陽問:“江濤是自然死亡,還是你用手段害死的?”
江濤目光閃爍,一時間沒有回答。
淩陽冷哼,又冷聲問:“你拘取的那三百個亡魂,有多少個是自然死亡?有多少個是你爲了完成任務而害死的?”
江濤低下頭來,讷讷道:“我當時也是迫不得已。因爲我若不那麽做,就永遠要受其他冥差欺負,還要受到上頭處罰。”
“借口。”淩陽冷聲說,“你這不叫迫不得已,而是爲一已私欲,爲虎作伥。”
“我隻是被逼的……”江濤試圖解釋。
淩陽淡道:“身爲有良知之人,就算被威脅逼迫,他們隻會反抗,不會屈服,甯願自己死,也不會連累他人。而你,沒有選擇抵抗,而是選擇了同流合污。”
江濤不服氣地反駁:“你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如果你被人威脅,不照做的話就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會怎麽辦?”
“我不會讓自己落入那種境地。”淩陽冷淡地道,“你罪有三。你被他們脅迫,做出殘害同胞之事,這點我不追究。但你并沒有反抗,才是你最大的錯處,當時你一方面是不得已爲之,另一方面,也是貪求對方許諾給你的好處吧。你爲虎作伥也就罷了,還強占他人魂魄,強占他人魂魄也就罷了,居然還附身在東方人身上,自己人害自己人。此罪一。你以江濤的名義,暗地裏幹了多少雞鳴狗盜之事,你自己心裏清楚。此罪二。你成爲江濤後,并未因你所謂的不得已,而做出任何挽救措施。我真的找不到你身上有哪一點是被逼迫或逼不得已的影子,你分明就是個爲了享受力量和權利的快感,而做出草菅人命之人。甚至一群蝦兵蟹将在你面前殺害無辜凡人時,你也選擇了袖手旁觀。觀你種種行爲,足以證明你是個心性冷酷,爲達目的就能幹出毫無下限之事。此罪三。”
江濤張大嘴巴,還想反駁,淩陽又提高聲音指責:“你可以找理由辯護,但我勸你最好還是省些唇舌。你之前的種種行爲,我不予追究,并非我顧忌你西方冥神的身份,而是看在你的200億的投資的份上。你雖是東方人,卻已入了西方冥界,來我東方行走,就要遵守我東方地府的規矩。這些年來,東方地府因韬光養晦策略,數度忍讓西方冥界,倒是讓他們以爲我東方地府軟弱好欺,這些年來處處挑釁。以前我們一直隐忍,但此時此刻,卻是萬萬行不通的。”
淩陽盯着江濤閃爍又焦急地臉,一字一句地道:“奉勸閣下一句,今後誰要是敢在東方地府生事,一律格殺。你最好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江濤嘴巴張了張,這才苦笑着說:“最近東方地府确實強硬了不少,我們也都有察覺。尤其之前在海上,你一舉格殺了我們的三級神祗艾倫,他們都相當震驚,不得不重新審視東方地府的實力。前段時間,分别派出了不少神邸前往東方地府一探究竟。卻一去不返,沓無蹤迹。大概……是出事了吧。”忍不住觀察淩陽的反應。
淩陽當然知道是怎麽回事,卻模棱兩可地道:“我之前就說過,誰要是敢在東方生事,必定格條,不必層層禀報。這道命令,乃我陰王親自下達。如今各級鬼神無不奉命行事。你們冥界那群鬼神,下落如何,我還真不得而知。或許,因生事而被格殺也是有可能的。”
江濤滿臉緊張:“這怎麽可能?亞翰斯大人那可是冥界的二級神呀,怎麽可以說殺就殺的?”
淩陽拿着茶杯,喝了一口,淡淡地道:“我并不知道你們亞翰斯是誰,更不知道他修爲如何。我隻知道,前陣子有西方冥神強闖我東方地府,還在陰王面前放肆無禮,已被我就地格殺。”
在江濤驟然睜大的眸子裏,淩陽又輕描淡寫地道:“随行的冥神,我想想,一共有8位吧,全讓我格殺了。”
“什麽?”江濤跳了起來。
淩陽依然風輕雲淡,放下茶杯,并給自己續了水,一邊品償一邊淡淡地道:“不就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喽羅罷了,值得你如此大驚小怪?”
“上不得台面的小喽羅?”江濤急得跺腳,他臉上盡是無窮的戾氣,他半彎着腰,眯着眼盯着淩陽,說:“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應該就是我們冥界的二級神亞翰斯了。他出行在外,向帶隻來九個随從。”說到此處,他又懷疑地看了淩陽,“他們真被你殺了?”
淩陽隻顧着拔弄茶杯,似乎這紅花白瓷茶盞裏頭有着大好錦繡文章:“擅闖我地府,不殺他們,還留着做什麽?”他擡頭,反問一句,“我地府人滿爲患,雜役奴才都不缺。伶鬼倒是缺得厲害,隻是看他們一個個的,又醜又老,連做伶鬼的資格都沒有。因此隻好全殺了。”
“你,你……你……”江濤還算英俊的臉氣得扭曲。指着淩陽說不出話來。
淩陽擡頭,放下茶杯,嗤笑一聲:“不服氣?”
江濤臉色忽變,很快又恢複恭敬模樣,但淩陽卻冷笑一聲:“别裝了,還是現出原形吧。”
江濤臉色再一次大變,緊接着,他又面露猙獰,忽然襲向淩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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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天下雨,天天都是雨,白天夜裏不時來一場雨,害我買的新衣都沒機會穿出來臭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