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地府因楚江王一事,又因迎接東蕪仙翁,忙得鬼仰馬翻。好不容易東蕪仙翁法駕遠去,總算偷得浮生半日閑,張韻瑤才有空對淩陽說起陽間的事兒。
“黃橙怡兩口子居然來希望之域投資來了,200億的投姿。”
淩陽腦海裏浮現江濤的面容,就問:“什麽項目?”
“物流建設。他們也瞧中了希望之域廣闊的商業前景。準備斥資200億,在希望之域打造少流體系。”目前希望之域物流體系确實還沒有派上日程。今後随着經濟的發展,物聯網也是時代發展的須要,這是早遲的事。
淩陽再沒商業眼光,也知道随着互聯網的普及,物物體系也是迫在眉捷的,就說:“他們倒是好眼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總要占些政策優勢。
張韻瑤說:“雖然拉來了200億的投資,是件高興的事。可一想到黃橙怡的前倨後恭,還是挺感慨的。”她以往是多麽的無欲無求呀,誰會想到,有朝一日,也會化身爲追名逐利之徒。不爲他人的恭敬彎腰和巴結讨好,隻等打昔日權貴者的臉。
淩陽就笑話她:“追名逐利是人類本性。人人都會有欲望,差别的所求不同罷。”
張韻瑤歪着頭打量他那在玉冠黑袍的襯托下越發精緻的俊臉,忍不住問:“你呢?你的欲望是什麽?”
淩陽大笑,擁着她,說:“追求更高天道,隻許我痛毆别人,不許他人痛毆我。”
張韻瑤笑道:“還真是個偉大志向。”
笑鬧了一陣子,夫婦倆又說到正事上,黃橙怡夫婦此翻前倨後恭,淩陽心知肚明。不過,等他們夫婦回到陽間,還是相當隆重地接待了黃橙怡夫婦。
張韻瑤與黃橙怡原本就是較好的閨蜜,盡管這份友情還帶了其他功利色彩,但人生在世,全靠演技。這世上并沒有所謂的純碎友誼,多少都帶着各種各樣的功利色彩。純碎靠興趣相投支撐的友誼或許有,但真的不多。
張韻瑤對友誼要求真的不高,因此倒與黃橙怡處得其樂融融。雙方你誇我,我誇你,你敬我,我敬你,也是喜笑宴宴,相當親厚。最後丢下各自的男人,約着去逛街去了。
比起女人間的姐妹深情,淩陽與江濤之間的相處就有些凝重了。
獨舞芳華的某一偏廳裏,一名四十上下的中年婦人收拾了桌面,淩陽與江濤移駕去了一處四面環水的暖閣裏,很快就有下人端來了茶,點了薰香。亭子外綠水蕩漾,金魚嘻水,遠方翠山環繞,亭台樓闊,青山綠水,好一幅人間景緻。眼下,茶香袅袅,盈香暗袖,閑座涼亭,品茗賞景,美妙的詩情畫意,極緻的閑情野鶴,盡顯其中。
看着正在坐于幾子後專心泡茶的淩陽,那英挺的眉,堅毅的眸子,俊美的面孔,舉手投足間的優雅貴氣,身後是能入畫的清水翠山,眼前是古樸的精緻茶盞,那閑适的姿态,從容的舉止,忽然間,江濤隻覺自己以往過的根本就不叫日子,以往的威風八面,也隻是狐假虎威罷了。
氣氛有些微凝,雙方都沒有說話,淩陽專心泡茶,江濤卻是滿腹心事,與原先的意氣風發不同,眼下的他隻有深深的無奈和惶恐。
淩陽泡好茶後,把其中一杯茶遞到江濤面前。
江濤伸出雙手,趕緊接過:“多謝。”小心接過茶來,并小心地品了口,稱贊道:“淩先生的茶藝真不是蓋的,顯然是下過功夫的。”
淩陽微微一笑:“承蒙過獎。”自己也拿起茶杯,輕輕呷了口,然後身子置入椅背中,雙手捧着茶,望着江濤,“我是該稱閣下爲江濤,還是李珏?”
江濤身子微僵,并不意外淩陽知悉他最深處的秘密。他放下茶杯,坐正身子,說:“随便您稱呼吧。不過,我還是希望淩先生稱呼我爲江濤。”他現在到底是以江濤的身份活着。
“江先生。”淩陽從善如流。
江濤趕緊說:“淩先生就直呼我的名字即可。”
淩陽微不可聞地點頭。
見淩陽沒有說話的打算,江濤反而越發緊張,不得已,隻好自己開了口:“淩先生是不是奇怪,我明明就是華夏人,爲何會成爲西方冥界的使者?”
淩陽說:“是有些好奇。若是你願意說,我聽着就是了。”
淩陽這話有些傲慢,有些不怎麽把江濤放眼裏,但江濤卻是不敢有任何不滿,他說:“當年,我去國外留學,後來被人殺害。兇手在當地很有背景,我沒法子把他繩之以法,隻能貪冤而死。我死後,我父母請了道士給我超渡,我就輾轉太平洋,準備回到東方,入土爲安。在半路上,真有鬼差接引我,正要離去時,又出現了一群西方面孔。把要我留下,說我死在西方地盤上,按理死後該去西方冥界。東方鬼差似乎挺懼怕西方冥神,一番猶豫就把我交給了西方冥界。當時我很害怕,覺得我要是被西方冥界領走,等待我的肯定是未知命運。可讓我吃驚的是,他們并未拿我怎樣,反而認爲我有修煉的潛質,要我潛心修行,并賜我法力,讓我成了西方冥界的勾魂使者,專門呆在西方地界,勾取那些死在客國他鄉的東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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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北方地區都下雪了,是不是真的?我這兒才穿兩件衣服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