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陽帶着忐忑的心來到終南山,腳下山體峻拔秀麗,如錦繡畫屏,半空中雲氣變幻,移步變形,極富韻味。明松交代過,徐甲的神邸就在深山雲霧環繞之地。此處不見飛鳥,人迹罕至,居于半空之中,人畜難進。
因爲有明松給的令牌,在令牌的照射下,半空中一道古樸典雅的山門赫然出現在半空當中。
淩陽大喜,這就是終南山神的洞府了。
設立在半空中的神邸,沒有東嶽大帝的令牌,還真不容易找到。
淩陽下了雲端,來到洞府前,略作打量,十二級青石台階往上,山門緊閉,兩旁分别屹立着一虎一獅,正虎視眈眈守于洞口。
淩陽現向在台階下,很快就震驚了一獅一虎。
“爾是何人?我家大人早已有言在先,閉門謝客,你爲何而來呀?”獅虎見到生人,立即幻化出人形,居然是兩個威風凜凜身材壯碩的青年。
“咦,公子?”虎精見了淩陽的面容,忽然驚呼。
此時的淩陽,身穿一身白色道袍,頭戴道冠,加上身材挺拔修長,容貌出衆,又氣度不凡,
真真是仙風道骨,極具韻味。
淩陽見自己被稱公子,心想王夢雅沒有騙自己,徐甲的弟子徐慶果然與自己長得相像。
“在下道号玄冥,乃泰山神東嶽大帝晚輩,今奉長輩之命,前來拜訪終南山神,還望二位通報一下。貧道在此謝過。”淩陽手持東嶽大帝拜貼,長揖作地。
一虎一獅驚疑不定地打量淩陽,正在奇怪,這人怎麽與自家公子長得一模一樣呢?
其中,虎精開口道:“我家大人早已有言在先,閉門謝客,你爲何而來呀?”
淩陽再一次稱自己是奉了東嶽大帝的命令而來,并把拜貼奉上。
一頭擁有金黃毛發的獅子精接過,打開瞧了瞧,與一旁的虎精說:“确實是東嶽大帝的貼子。”
“要不向主人通報?”
二人悄然商議了幾句,其中,虎精說:“麻煩閣下稍候片刻,容小的去通報山神大人。”語氣還是頗爲客氣的。
淩陽拱手:“多謝大人。”
剩下的獅子精就仔細打量淩陽,一臉的糾結奇怪。
淩陽心中也是激動萬分,一旦進入洞府,見到徐慶,就知曉答案了。
對方也沒有讓淩陽待太久,一盞茶功夫,虎精就出來,對淩陽客氣地拱手道:“這位道友,我家主人有請,道友請随小的來。”
“多謝道友。”淩陽也客氣地拱了拱手。又與獅子精客氣地含颌緻禮。
獅子精有些激動,多少年了,因爲他是精怪,好些人類修士對他們都是抱有成見,甚至是趕盡殺絕,要不是山神大人可憐他們,收了他們,成爲山神洞府的一員,早就被人類修士給殺害了。今日見到這個年輕道士,二人還緊張了一把,但這小道士待他們彬彬有禮,心情也特别舒坦。
終南山神洞府很是寬闊,一副北方園林景緻,亭台樓閣,很是大氣,府邸仙氣缭繞,靈氣充足。
淩陽一邊打量,一邊走在虎精身後,不時有仙娥從他身邊經過,紛紛跪地施禮:“奴婢見過公子,公子這麽快就出關了?”
虎精哈哈一笑:“你們弄錯了,這位不是公子。是東嶽大帝的晚輩。”
“怎麽會?明明就是咱們公子嘛。”仙娥無不捂唇驚呼。
淩陽心頭卻是一蕩,看來,終南山神的弟子當真與自己長得像。
淩陽就問虎精:“這位道友,貧道當真與貴府公子長得相像?”
虎精停下腳步,仔細打量淩陽:“還真别說,确實像,像,太像了。要不是前陣子老主人責令公子閉關,要不是公子手持東嶽大帝拜拜,我還真以爲是公子本人呢。”
淩陽心緒起伏,有些緊張,又有些失望。淩湛是與自己長得相像,但也不是完全像呀。
虎精領着淩陽來到一處竹屋前,竹屋建在對面的半山腰處,仙霧袅袅中,隐隐聞到臘梅的清幽冷香。
一道四尺寬的竹橋架在兩山之間,兩邊有樹藤編織的欄杆,山風驟起,竹橋迎風擺動。
沒有點功夫的人,還不敢站上竹橋。
“這位道友,我家大人就在對面的落月舍。”虎精對淩陽客氣地說。
淩陽拱手道:“多謝道友。那我自己過去了。”
“道友請。”虎精又悄聲對淩陽道,“天界的東海龍王十一公子今日也來了,此人相當傲慢自大,道友務心仔細些。”
淩陽目光一閃,然後含笑道:“多謝道友提醒,感激不盡。”
上了在山風吹拂下隐隐擺動的竹橋,淩陽步伐穩穩地過了來到竹屋前,竹屋外頭還木着數名身穿白色鐵甲手持兵器的武士。這些武士鼻孔朝天,隻以斜眼瞟着淩陽。
這應該是東海龍王十一公子的衛士了。
淩陽暗忖,進入院子,吓了一大跳,隻見院子裏還侍立着十數個鐵甲護衛,以及十數個貌美古裝女子。
這些人看到淩陽,又很快别過目光,唯獨那些女子在私底下偷瞄淩陽。
一個身穿亞麻袍子的老者忽然迎上前來,滿面堆笑:“這位就是東嶽大帝的晚輩吧?”當瞧到淩陽的面容,也是怔了怔,“公子?”語氣很輕?
淩陽含笑道:“道友認錯人了,貧道道号玄冥,師承九幽地府大護法元陽子。東嶽大帝乃我師門長輩。今日冒味前來拜訪山神大人,希望沒有打擾到山神大人清修。”
“哪裏哪裏,這位道友來得正好,山神大人正在裏頭待客,這位道友請。”麻衣老者收複心神,對淩陽作了請的姿勢。
淩陽含颌,擡足進入裏頭。
隻是才走了沒幾步,就聽到一個凄厲的聲音傳來:“淩先生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