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敢多管閑事?”中年婦人握着被洞穿正冒着黑煙的手,她一張手掌被淩陽的火焰給灼穿了,正火辣辣地痛着。
張韻瑤收扶着鄧沁荷,輕聲安慰着。鄧沁荷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氣,驚魂未定地靠在張韻瑤身上,驚恐地瞪着中年婦人,這人太不像話了,一言不合就來掐自己,力道還那麽大。
王夢雅焦急地看着中年婦人的手掌:“朱管家,您沒事吧?他們是我在凡界的朋友,還請朱管家看在我的面上,恕了他們這一回無禮吧。我代他們向朱管家道歉。”
朱管家忽然反手甩了王夢雅一個巴掌,打得她身子踉跄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上,雪白的小臉兒,有半邊臉瞬間腫得老高。
“賤人,老娘做事還輪不到你插手。”朱管家收拾了王夢雅,又目光陰陰地盯着淩陽,“小子,敢對我出手,你死定了。”
淩陽淡淡地道:“區區一個精怪,也猖獗成這樣,想來還沒見識過我們人類的厲害。”
在泰山修煉的那些精怪,一個個伏低作小,壓根不敢出現在人類面前,而全天下的精怪,大都如此,人類雖渺小,可一旦動用起人類的智慧來,保證他們死相奇慘。
這個老精怪倒是膽大包天,不但大赤赤出現在人類視線中,還惡形惡狀,顯然沒有吃過人類的苦頭。他不介意讓她長長記性。
于是,不等這女的開口,淩陽已放出三味真火,燒得這婆娘哭爹喊娘,不一會兒就現出原形來。
居然是一隻成精的朱鹮。
這隻朱鹮體羽白色,後枕部有長的柳葉形羽冠,額至面頰部皮膚裸露,呈鮮紅色。此時現出原形,總算露出驚恐之色,一雙小眼睛瞪着淩陽:“我家主人乃終南山神,我家山神大人法力通天,你最好放了我,否則我家山神大人發起怒來,你絕對沒下場。”
淩陽淡淡地說:“這是世俗,乃我們人類的地盤。我現在就把你神不知鬼不覺殺了,看誰能替你報仇。”說着就要動手,咱理這隻鳥兒趕緊求饒,“我錯了,求你放了我吧,夢雅,剛才我多有不對,還請你替我求求情。”
這鳥兒也是個見風使舵的,張韻瑤鄙夷不已,輕聲對淩陽道:“這精怪一看就是個睚眦必報的,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這鳥兒怒道:“看你長得漂漂亮亮,怎麽這麽惡毒?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爲何要殺我?”
張韻瑤冷道:“我朋友與你無仇無仇,剛才你爲何要殺她?”
“我沒有,隻是想給她一點兒教訓。”
張韻瑤拉過依然驚魂未定的鄧沁荷,擡高她的下巴,白皙的脖子上,有一圈青紫的手印痕迹,很是明顯,顯然對方确實是存了心要掐死鄧沁荷。
“睜眼說瞎話不大好吧?”張韻瑤冷冷地說。
“我我我錯了,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保證不會找你們麻煩。”
張韻瑤看着王夢雅:“那仙娥身份于你來說也不是件美差,這女的肯定會把氣出在你身上,要不就不要回去了。”
王夢雅有些心動,她真的不想再呆在終南山了,可,一想到終南山神無邊的法力,以及仙娥背主的下場,就不寒而栗,搖了搖頭。
“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朱管家是山神大人的管家,你們就看在我的面上,放了她吧。”
朱鹮又趕緊向淩陽求饒,并保證不會找他們麻煩,也決不會欺負王夢雅。
“我卻是不相信你的保證。”張韻瑤看了王夢雅。
王夢雅猶豫了會,也跟着求情。
張韻瑤就知道,王夢雅就算求了情,這精怪也不會領情的,說不定還會變本加厲地欺負回來。就忍不住看向淩陽。
淩陽當然明白王夢雅的處境,想了想,就對她說:“我過幾日會與昆侖山神一道去貴府拜訪終南山神,順便來拜訪你家主人。”
王夢雅輕吸口氣,說:“山神大人向來不見外客的。”
那朱鹮趕緊說:“我家大人多年不曾與各山神大人走動了,怕是不會見客的。”
淩陽淡道:“那,泰山神東嶽大帝到訪,也不見客麽?”
朱鹮精越發小心翼翼了:“東嶽大帝乃五嶽之尊,又是上古神祗,早些年,我家大人也曾與東嶽山神來往過。想來,我家大人應該能見的。”
“既如此,到時候我就持東嶽大帝拜貼,前去終南山拜訪山神大人了。”淩陽又對王夢雅說,“你回去吧,我過幾天就去看望你。”這也算是變相地警告朱鹮精,要她罩子放亮些。
朱鹮臉色微變,也明白了淩陽的心思,心頭微涼。
王夢雅卻是呆愣愣地看着淩陽,然後呆愣愣地被領走了。
……
等王夢雅和朱鹮離去後,張韻瑤這才掐了淩陽的手臂:“沒想到某人還有英雄救美的潛質。”
淩陽無奈地說:“你這個飛醋吃得實在有些冤。王夢雅雖說與我并無關系,可好歹也給了我龐大的信息。她被那精怪掌掴,也是因咱們而起。總不能忘恩負義見死不救吧?”
張韻瑤輕哼一聲:“話雖如此,但你救了她之後呢?要如何安頓人家?”
淩陽想了想,說:“我認識的神仙也不止一個兩個,到時候随便找個山神府邸安頓了便是。”
鄧沁荷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捉着張韻瑤手:“剛才,剛才是怎麽回事,那個人怎麽好端端變成了一隻仙鶴呢?”
淩陽給她掃盲:“那不是仙鶴,是朱鹮。”
“朱鹮?這是什麽玩意?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麽就成爲一隻鳥呢?”鄧沁荷滿臉問題和不可思議。
“你眼花了。”淩陽說。
“那是障眼法。”張韻瑤拉着她說,“好了,别去想了,我們走吧。”
“等等等等,剛才,剛才……究竟怎麽回事來着?我還是雲裏霧去的。”鄧沁荷還是沒有弄清剛才怎麽一回事,“山神,東海龍王,你們在講神話故事嗎?”
“是,剛才我們就是在講神話故事。”張韻瑤拉着她,不讓她多說,“走了啦,想不明白就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