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田真一哈哈一笑:“閣下是我見識過的華夏人中最有涵養的。不錯,華夏武術究竟是花架子,還是名副其實,确實要手底下見真章才是。”
淩陽微微一笑:“我剛才就說過,華夏武術是不是花架子,本人不予置評,鄙人現在讨論的是我淩氏拳法。”
雅田真一看着淩陽:“看來,閣下對淩氏拳法,很有自信?”
“我淩家的武術精神,不是呈個人匹無之勇,更不是拿來搏取眼球,我淩家武術,講的是精忠報國,民族精神。”淩陽聲音緩慢,卻自有股不容置疑的嚴肅,“我淩氏拳法,傳承二十四代,近八百年曆史,我淩氏一門,就是靠軍功起家,靠的就是淩家傳承的如意拳法、淩家刀法和劍法,在戰場上所向披靡。說來也可憐,淩家刀法和劍法已經失傳,如今整個淩氏後人,也隻我一人還略涉及皮毛,就不拿出來獻醜了。現在,我淩家要拿出來與閣下對決的是淩氏拳法。”
“能夠傳承千年的家族,想來也不是無名之輩。”雅田真一微笑,但說話的語氣,卻帶着明顯的不屑。
“承蒙閣下誇獎。”淩陽也保持着這份微笑:“随着時代發展,武術在廟堂已無用武之地,也基本脫離戰場。然而,武術的靈魂仍然融于我淩氏兒郎們的血液中,沉積在淩家人的基因裏。既然有人挑戰淩家武術,不管輸赢,我淩家兒郎也絕不皺眉頭,隻要還有一口氣在,一律應戰。”
淩陽緩了口氣,又說:“當然,你們雅田家族也是不錯的,五百多年前,有位叫雅田秀英的東瀛人,曾與我淩家第四代老祖宗淩湛比試,僅上場一招就淩湛被擊飛。據我淩家族譜記載,雅田秀英是雅田家族的少主,也不知是不是閣下的老祖宗?”
雅田真一臉上無法再保持矜傲的微笑了,“八嘎”了一句,目光猙獰:“你們華夏人有句話叫好漢不提當年勇,幾百年前的事,現在再拿來又有什麽意義呢?”
淩陽微笑道:“閣下說得極是。”他側頭,指了指淩安詳兩兄弟,“他們兩兄弟,正是淩湛的滴親後人,五百多年前,淩湛一招擊飛雅田秀英,五百多年後,雙方的後人再來一場決戰,如何?”
淩氏兩兄弟目光一縮,但很快就挺起胸膛,目光惡狠狠地盯着雅田真一。
淩陽又道:“擂台賽秀的都是些花腿秀腿,也實在展現不出華夏武術的精髓。爲了公平起見,閣下可否有興趣與我淩氏一族來個生死之戰?”
“生死之戰?”不止雅田真一吃了一驚,就是淩安詳兩兄弟,包括圍觀的記者,也大吃一驚。
淩陽臉上一直保持着優雅的微笑,點點頭:“不錯,咱們來一場無規則的戰鬥,不限于鎖喉、插眼、撩陰等必殺技,來個堂堂正正的切磋。隻是,這樣的切磋,非死即殘,因此,也叫作生死之戰。”
雅田真一大笑:“生死之戰,好,這個打起來才痛快,擂台賽一大堆條條框框,實在無法發揮出真正實力。”東瀛人天生崇拜武士精神,自來就好戰,淩陽提出的生死之戰,沒有讓他感到恐惶,反而還激發了雅田真一骨子裏的獸性。
“不過,鄙人還是認爲,我東瀛空手道,才是世界上最爲強大的武術。你們淩家或許輝煌過,但都是老黃曆了,後代不努力,不争氣,這是事實。身爲淩家的代表,連泰拳都打不過,這已能說明了問題。”雅田真一語氣狂妄,“呂方瀾在華夏國被捧爲拳王,實際上,他在鄙國,二流拳手都算不上。”
人群一陣嘩然,就是記者們也有些暗怒,國人都有可笑的民族情懷,我們自己罵自己人,無可厚非,但你一個外國人也來罵,可就不象話了。
淩陽依然面不改色,笑道:“正是淩高歌這一戰,并未打出我淩家真正的氣勢,有些丢我淩家的臉,因此,我以淩氏家族族長的身份,正式宣布,我淩家将派出子弟與雅田君進行武術切磋。雅田君請給個時間,地點,另外,再簽份無責任協議。如何?”
雅田真一自然是同意的,雙方還有模有樣地握了手,并當着記者的面,公布了日期和切磋地點。
記者暗自興奮,又舉起相機對握手的二人猛拍。
等雅田真一走後,記者又把淩陽圍在中間,問道:“淩先生,您真要與雅田真一進行生死切磋?”
淩陽沒有回答,而是看着淩安詳兩兄弟:“你們誰出戰?”
兩兄弟很是不爽淩陽的自作主張,很想說:“明明就是你答應了要與人家切磋,自然是你應戰呀。”
似是知道他們的想法,淩陽傲然道:“我身爲淩氏族長,又是你們的長輩,居然自降身份與這種不入流的小武者比鬥,身爲晚輩的你們,不嫌臊得慌嗎?”
記者訝然,這個年輕人口氣還真大,居然把雅田真一這個素有東瀛第一空手道高手貶得一文不值。
他哪來的底氣?
淩安詳兩兄弟也被淩陽的口氣給弄得無語,氣憤地看着他。
淩陽卻淡淡地說:“怎麽?不敢應戰?”
淩安詳冷哼一聲:“有何不敢?若是擂台賽,我還真不敢保證赢他,但若是無規則切磋,我是不會怕他的。戰就戰吧。”
“有血性。”淩陽誇了一句,又對記者們公布:“麻煩諸位幫忙宣布這則消息。但我還是要特别注明,我淩家與雅田真一這場切磋,隻是代表我淩家,并不代表整個華夏武林。希望諸位謹守職業操守,不要胡亂播報。”
淩陽語氣輕淡,但強大氣場不是蓋的,讓這群記者瞬間啞火,不敢動用他們最擅長的蜂窩式采訪,隻能禮貌地問:“淩先生今日代表淩家參戰,那淩家還有能打的人嗎?”
淩陽微笑:“我淩氏一族,隻有淩高歌這一支繼承了如意拳,也隻有淩高歌走武術路子。雖說一代不如一代,好歹也是我淩家的驕傲,不管輸赢,我這個族長都以他們爲豪。”
“您身爲淩氏族長,那應該身手也不錯了?”
“略學了些花拳秀腿謹以防身,就不獻醜了。”淩陽淡淡地道:“好了,今日就到此爲止。諸位還有什麽想問的,等開賽那一天再問好了。”
這是下逐客令了,向來以契而不舍著稱的記者卻是乖乖離去,但走了沒兩步,忽然一名女記者說:“怪了,我怎麽覺得這人很面熟呢?”然後又擡頭,看着淩陽,試探性地問,“幾年前,在石景山音樂廳,與素有鋼琴王子之稱的雷明鬥琴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你?”
淩陽微微一愣,遲疑了一會,方說:“陳年舊事,不提也罷。”
女記者雙眼一亮,驚爲天人,猛叫:“真的是你?我就說嘛,一看到你就覺得好面熟,原來你就是那位把雷明鬥得跳樓的古琴王子淩陽。”
古琴王子?
淩陽唇角抽搐,這個稱謂,太他媽的簡單粗暴了點,一點都不内涵,也就歇了說話的心思,微笑道:“我還要去看望淩高歌,失陪了。”領着已石化的淩安詳兩兄弟往醫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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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小夥伴們,雄起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