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小玲拍了胸口保證:“大人請放心,我就是有十個膽子也是不敢欺騙您的。”
既然淩陽沒事,張韻瑤一顆心總算回到肚子裏,人一旦放松,這才發現某個地方又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不由輕輕吸了口氣。
順産确實痛,好在,她經過天雷的淬煉,生孩子這種非常人的疼痛倒也能夠忍受,既然淩陽已經安全,又沉沉睡去。
淩陽是在張韻瑤分娩後的當天晚上出現在病房的。
休息了幾個小時的張韻瑤已經恢複過來,可随意下床走動,身上已不怎麽感覺到疼痛,龍惠玲和保姆正在病房内陪着她。
也幸好龍惠玲去了衛生間,保姆正在給孩子沖洗奶瓶,淩陽驟然出現在病房内,才沒有引發大動亂。卻引來了張韻瑤的尖叫聲。
“淩陽!”已有半個月不見的淩陽,一直處于擔驚受怕的張韻瑤一個箭步就奔了過去,但很快,她又驚叫道,“你你你,你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此刻的淩陽,身上還穿着離開陽間的原來那一套衣服,隻不過此刻算得上衣衫褴縷,血迹斑斑,身上,脖子上、手上、臉上,還有已幹涸的血迹,頭發亂七八糟,活象鳥窩,下巴還長了胡子,眼睛帶着血絲,臉頰瘦削,一副窮困僚倒的流浪漢模樣。
張韻瑤快暈倒了,也來不及心疼自己的男人,因爲龍惠玲從衛生間出來了,保姆也拿着奶瓶過來了,就是醫生楊雅莉帶着護士也開門進來了,她們是來查房的。
數雙眼睛看着眼前這個活像流浪漢的淩陽,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你是誰?怎麽會出現在張小姐的病房?”楊雅莉聲音冷厲。
“淩陽?”還是龍惠玲認出了自己的女婿,又驚又喜地上前:“真是你,你沒事吧?你怎麽成這樣了?出了什麽事?”原先對淩陽的不滿和怨氣,現在全化爲濃濃的擔憂。淩陽這副模樣,仿佛被人追殺逃命回來。
“我沒事,讓嶽母擔心了。”淩陽爬了爬已長長了的頭發,有些尴尬。他一心擔心妻兒,壓根沒想過其他,他向來注重形象,二十天就剪一回頭發,每天都要刮胡子,保持着清爽幹淨的外表,從來沒有如此邋遢過,又還讓丈母娘給瞧到,真是丢死人了。
“你,你你怎麽這副鬼模樣?”龍惠玲即欣喜女婿沒有出事,又震驚他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呃……遇上些棘手的事兒,不過還好,已經處理好了……對不起,韻瑤,你生産時都沒能陪在你身邊。”看着已經生産了的張韻瑤,淩陽很是愧疚。
龍惠玲恨聲道:“你還知道你還有老婆呀?到底有多棘手的事,連老婆孩子都不顧了。”當着醫生護士的面,龍惠玲覺得淩陽這副鬼模樣實在是丢自己和女兒的臉,一臉嫌棄地說,“趕緊回去換身衣服,真是醜死了。不許靠近我外孫,更不許靠近我閨女。”
淩陽撓了撓頭:“是該洗個澡了。”與那向信元打完架,全身鮮血淋淋的,他一心趕回來看望老婆孩子,也沒想到自己這身模樣看起來真是邋遢透了,他長這麽大,在人前還從未如此狼狽過。
隻是,既然都來了,也丢了一回臉了,也不介意繼續丢下去,淩陽又問:“生孩子還順利吧?你還好吧?”
“還好,挺順利的。”張韻瑤說。
龍惠玲卻是添油加酷地說她閨女是如何如何的辛苦,張韻瑤差點就小命不保之類的,淩陽聽得手腳發抖,雙手捏着她的肩膀:“都是我不好,你沒事吧?”
“哪個女人生孩子輕松了?沒事,不用擔心我,倒是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又與人打架了?”張韻瑤心疼地看着他瘦了一圈的臉和血紅的雙眼。
“沒事,壞人已經被我打跑了。”淩陽不預多說,又轉頭問楊雅莉,“醫生,我愛人真的沒事了?”
楊雅莉看着衣褲上全是洞眼,血迹斑斑,灰塵血疤滿臉頭發亂如鳥窩身上散發着腐臭味的淩陽,正在猜測這男人在妻子生産之際究竟經曆了什麽,但嘴裏卻說:“現在沒事了,不過當時生産時确實兇險,張小姐差點就……”她不擅長說謊,但同爲女人,還是盡可能地維護女人說話。
一旁的護士也跟着添油加酷:“張小姐痛得死去活來還一直擔心你,還想出去找你呢,爲了早早生下孩子,張小姐居然自己推自己的肚子……”做着推肚子的動作,無限唏噓:“我在産房幹了十年了,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不顧疼痛自己推自己的肚子。張小姐真勇敢。”
龍惠玲想着當時的情形,也抹着眼淚:“韻瑤這回可是受了大罪了,你以後要是敢負她,我第一個不饒你。”
淩陽聽得後怕不已,又攬着張韻瑤的肩:“都怪我,早知道……我應該哪兒都不去的。”
張韻瑤說:“沒事了,沒事了,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嘛?”
“那你趕緊上床躺着。”淩陽見張韻瑤穿着單薄的衣裳,臉色憔悴,趕緊把她打橫抱起來,放到床上。
張韻瑤弄了個大紅臉,又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和汗臭混合的惡心的腐臭味,趕緊捏着鼻子推他:“去去去,一身臭死了,趕緊回去洗澡換衣服去。”
淩陽讪讪地後退幾大步,又問:“不急,我兒子呢?先讓我看看。”
“不好意思,是個閨女。”張韻瑤沒好氣地說。
淩陽呆了呆:“不會吧,明明就是兒子嘛,怎麽就變成閨女了?”
龍惠玲沒有好臉色:“敢情你隻喜歡兒子不喜歡閨女呀?那好辦,孩子也不讓你養了,我們張家自己能養。”
淩陽趕緊說:“閨女我也喜歡,不是說閨女是爹娘的小棉襖嗎?”又四處瞟射,就看到了嬰兒車,趕緊奔過去,半彎着腰看着熟睡的小嬰兒,仔細打量,欣喜道:“唉呀,閨女長得真像我,長大後肯定是個大美人。”
張韻瑤“呸”了聲:“不害臊,明明長得像我好不好?”
“胡說,明明就像我。”淩陽興奮得手舞足蹈,看了孩子後,這才心滿意足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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