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手掌離淩陽一米遠,手掌就忽然被燒了起來,灼痛的感覺使得他放聲大叫,趕緊縮回手掌,也才一瞬間的事,手掌就開始冒着黑煙。摩格一邊甩着手掌一邊大罵:“媽的,這對狗男女真夠邪門的。”一名陰兵上前說:“大人,這對狗男女确實邪門,咱們就是用雷擊術都劈不死他們。”
展少鳴等人一聽,想着那個恐怖得仿佛世界末日的雷擊,居然就是這群陰兵們搞得鬼,一個個心都涼了,心再一次提了起來,身子更是緊緊挨着淩陽,不敢離開半步。
摩格眉毛一挑,再一次撓了撓腦袋,說:“真他媽的背。”生平第一次遇上這種無法對付的人類,實在挑戰自己大統領的顔面。于是,摩格又不信邪地伸出手掌來,準備對付淩陽身後的另外四名普通人。
摩格那張又長又大的手掌伸向淩陽身後的張佳麗,張佳麗尖叫一聲,手上的衛生巾迎了上去,摩格哈哈一笑:“雕蟲小計。”女人用過的衛生巾隻能對付普通的陰兵,對他卻是毫無影響的,不過是很厭惡這玩意罷了。摩格伸手就把衛生巾給扯掉,丢出老遠,再一次朝張佳麗抓去。
張佳麗緊緊抓着淩陽的衣服:“救我,救我……”
眼看摩格的大掌就要接觸到張佳麗,淩陽忽然伸出手來。輕輕對着摩格一指,摩格的手掌就再一次縮了回去。
“……小子,老子要把你碎屍萬斷,五馬分屍。不,老子要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掏你的心挖你的肺,還要把你的魂魄拿來祭煉我的斷魂恨。”摩格手掌痛得鑽心,當着手下的面,連出幾回大糗,怒從心頭起,咬牙切齒地詛咒發誓。
淩陽哈哈一笑:“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摩格氣得一頭亂發滿天飛舞,厲眼瞪得溜圓,他瞪着淩陽,瞪呀淩,後者毫不畏懼,隻笑吟吟又輕蔑地看着自己,氣得三屍神亂跳,斷魂刀忽然一刀劈向淩陽:“老子不信砍不死你。”
斷魂刀一經揮出,隻見整個空氣都帶着一股血腥風雨,空敢中仿佛有無數隻怨鬼出沒,鬼哭狼嚎地,那如泣如訴的哭聲,那滔天的恨意,那無窮無盡的怨毒之氣,展少鳴等人隻覺心髒被人緊緊拽住,說不出的難受,一個個痛苦地蹲下身子,臉色發青,雙眼似要瞪出眼眶……
淩陽冷哼一聲,單手微揚,朝摩格遙遙一指,摩格那滿是無數冤魂祭煉而出的斷魂刀的光茫就黯淡下來,剛才那鬼哭狼嚎令靈魂都在戰栗的冤魂厲叫很快就沒了。
展少鳴等人也從痛苦中恢複過來,一個個面無人色,吓得魂不附體,拼命地念着“觀世音菩薩保佑,太上老君保佑”之類的。
淩陽看着摩格,輕笑道:“還有什麽招數,就盡管使出來吧。”
他已是舉霞後期接近天仙的術士,修的是巫術,煉的是紫龍真氣,越到後頭,越是至剛至陽,不說動用術法,就光自己身上的陽氣就能讓摩格受一番活罪了。摩格确實沒别的辦法了,他雖貴爲城隍殿的禦林軍統領,又身兼九關提督身份,可到底隻是走了後門的緣故,實力實在不夠瞧,這才千方百計抓進谷人類的血肉靈魂用來祭煉他的斷魂刀。斷魂刀不停晉升,靠着斷魂刀,摩格也已進入城隍殿裏的十大高手之列。這些年來也橫慣了,卻敗在區區一個人類手上,完全是奇恥大辱。
摩格氣得暴跳如雷,指着淩陽喝道:“小子先别得意。”又一巴掌掴向身邊的一名陰兵,罵道:“蠢材,還愣着幹什麽?還不去請王将軍。就說死亡谷出現了厲害的妖人。請王将軍速來救援。”
摩格下手極重,陰兵被掴得半邊臉冒青煙,卻是敢怒不敢言地說:“是是,小的這就去請王将軍。”
“不用了。”一個清冷的女聲響來。
衆人愣了下,還摸不清是怎麽回事,忽然遠方響來鑼鼓聲響。
“煥敏夫人駕到。”
一群陰兵就開始稍動了,議論着:“煥敏夫人?不就是二公子才娶的側夫人麽?”
“對呀,這個側夫人可不簡單呢,居然以普通陽人的身份,成了二公子的側夫人,還被城隍主封爲煥敏夫人。”
“對呢,我也聽說這鍾氏隻是再普通不過的陽人,居然能越過沐含夫人,成爲二公子的排行第三的側夫人,迎進門那天,居然還大擺席筵。足見這位鍾氏的厲害。”
“沐含夫人可是城隍夫人的親侄女,又出身名門,與鍾氏同一天進門,居然還屈居于一個普通陽人,這鍾氏絕對不簡單。”
淩陽聽着陰兵們的讨論,也饒有趣味地看着由遠而近的隊。
煥敏夫人倒是架子大,八擡大轎,四名中年婆子四名丫鬟護在轎子四周,一個人出行居然出動了上百名陰兵,還是身穿甲胄手持武器的騎兵,與剛才孟海琴隻有十來個家丁出行的規模,不知要高出多少個檔次。
“煥敏夫人駕到,爾等還不迎駕?”一名身陰将模樣的人提着一個大鐵錘,冷冷地看着摩格以及一群陰兵。
摩格臉色微變,輕輕“呸”了聲,不甘不願地上前,拱手問安:“下官九山提督摩格,拜見煥敏夫人。”
“摩格大人不必多禮。”一個輕柔的聲音響來,緊接着,轎簾被掀了起來,兩名婆子趕緊上前掀了轎簾。轎中女子的面容在一個個綠燈籠下的照耀下,顯現出了真容。
轎中女人柳眉杏目,粉面桃腮,滿頭珠翠,額上一抹朱紅,金步搖垂下的璎珞垂在額上,珠華生輝,一襲純白毛皮披風,錦衣绫羅,坐在遍地金的轎帷裏,極盡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