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有私心的都還好,最殘忍的莫過于那個摩格和那個叫王隊的家夥,人類落到他們手裏,絕對是生死不能。
“那個王隊,聽起來在陰兵心目中挺有威望的。”張韻瑤說。
淩陽說:“我也聽了個耳朵,好像王隊是城隍裏某個高階神職的小舅子。”
“沒想到,向來執法嚴明剛正不阿的陰間,居然也有這等害群之馬。”張韻瑤據着拳頭說。
淩陽沒有說話,而是擡頭看了看天色,打着傘說:“天黑了。”可惜雨還在下,今晚又要度過一個不眠之夜。
“你的身體受得了麽?”淩陽看着她眼睛下方的陰影,很是心疼。
男人憐惜的眼神令張韻瑤頗受感動,她搖了搖頭,把身子偎在他懷中,環着他的腰說:“我沒事,就是眼皮有些重。”
接連兩個晚上都沒休息好,鐵打的身子都吃不消。加上又懷孕在身,睡眠不足确實帶來了些許疲憊。
……
而另一邊,離得遠遠的陰兵們,吹胡子瞪眼地看着這對狗男女,咬牙切齒地罵道:“狗日的,你們要談情說愛就走遠些,别影響老子幹正事嘛。”有這對煞星在,就算離開帳蓬,也好死不好地堵在帳蓬正前方,加上他們又不敢靠得太近,害得他們想施展雷擊劈死那幾個人都沒法。
“這狗男女真是邪門了,身上也不知戴了什麽,這麽霸道。”一名陰兵恨恨地罵着,“害得老子看到他們就躲着走。”
幾名陰兵聚在一樹林背後,看着還在傘下卿卿我我的二人,恨聲道:“今晚王隊就要經過此地,到時候看你們怎麽躲。”
“對,以王隊的法力,這狗男女絕對沒好下場。”一群陰兵想着王隊的手段,又陰陰地笑了起來。
張韻瑤聽了後,就擡頭問淩陽。
淩陽冷笑一聲,輕拍了她的肩:“進帳蓬去,靠在我身上睡一覺,養精蓄銳。”
到底相處了幾年了,張韻瑤多少明白了丈夫的心思,輕聲問:“你的意思是?”
淩陽說:“受了兩天的罪,也足夠了,今晚就一次性解決。”
張韻瑤點點頭。
“你不累麽?”
“不累。”
夫婦倆進入帳蓬後,帳蓬内擠着六個人,好在帳蓬夠寬,張韻瑤趴在淩陽身上,不一會兒就睡着了。衆人見狀,也來了睡意,大家鋪開睡袋,鑽進睡袋很快就酣聲四起。
白日裏大家又累又吓,這會子早已睡得人事不知,淩陽也放出無憂來,讓它幫忙放哨,他也小睡了一會兒。
這一睡,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夜裏不知何時雨停了,但氣溫降低,大家盡管有溫暖的睡袋,身上依然冷溲溲的,根本睡不踏實,天氣冷,就容易尿急,徐敏鵬展少鳴二人摸黑出了帳蓬……過了一會兒,他們就鑽進來,哆嗦着聲音對大家道:“前邊好像來了一批人。”
衆人全驚坐了起來:“什麽人?”半夜三更的,哪來的人?
“真的,還是一群人,騎着馬,打着燈籠。”
“走,去看看。”大家打開帳蓬,果然就瞧到遠處隐隐綽綽有一群人朝這邊走來,隔得遠,看不真切,隻聽到有一陣陣的馬蹄聲響。
“聽聲音,馬還挺多的。”
隻見峽谷内,一道道火光亮起,映照出夜幕下騎在馬上的人影,那确實是人,盡管看不清面容。
“全是騎馬的,這些人,是怎麽進來的?他們不怕雷擊嗎?”張佳麗奇怪地問。
“對呀,這一路上,有沼澤,有風雨雷電的,這些人是如何進來的?”展少鳴也很是奇怪。“半夜三更的,對了,怎會有馬群?”範玲也有些奇怪。
張韻瑤半開玩笑地說:“說不定是一群鬼呢。”
“啊,你可别吓我呀。”張佳麗身子一個哆嗦,衆人也機靈靈地打了個寒顫。
“你們看到沒,這些人手上還拿着長長的什麽玩意?”徐敏鵬忽然指着那些被拿在手上的長長的黑影。
“不清楚,應該是馬鞭吧。”
“馬鞭是直的麽?請恕我孤陋寡聞。”範玲一臉狐疑。
“不是馬鞭,好像,好像是長槍之類的。看另一頭,真的是長槍呢。”張佳麗說。
“半夜三更的,騎着馬,帶着長槍,這些人要幹什麽呀?”
“會不會就是外頭的牧民?”
“有可能。”
展少鳴忽然“咦”了聲,“那些火怎麽是綠色的呢?”
展少鳴這麽一說,衆人這才發現,對方的火把,居然全是綠色的。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徐敏鵬自以爲自己很懂,“如今的高科技,什麽顔色的火沒有?大驚小怪。”
“快看,後頭好像還有個轎子。”張佳麗眼睛最尖。
衆人引頸一望,再一次驚住了。
果不其然,一群騎着馬帶着長槍提着綠燈籠的人,身後居然還出現一個轎子,轎子在綠光的映襯下,顯現出詭異的灰色。
轎子就像古代那種大戶人家的轎子,有傘頂,和擡杆,分别由四個人擡着。
淩陽看了過去,微微蹙眉:“那是肩輿。”
“什麽是肩輿?”衆人回頭看了淩陽一眼,又把目光看向那頂轎子。
“肩輿是由底座、邊框、立柱、欄杆、頂蓋轎杆和擡杠幾部分組成。人坐在上頭,由兩人或四人擡着行走的。”這種肩輿自古就有的,大戶人家的女眷都愛坐這種,逛後花園,或逛街都要用上。不同的區别是,走在大街上,會放下四周帷幔,隔着帷幔,從裏頭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而外面卻看不清轎内的人。
對方肩輿四周還圍有素色帷幕,正面兩邊帷幕被挂了起來,轎子上,還隐隐綽綽坐着個人。
“是個女的。”展少鳴驚呼,“好像還穿着古裝。”
“真是奇怪,這些人究竟是些什麽人呢?”半夜裏走在這種地方,本來就詭異,還騎着馬,打着綠燈籠,還用老式的肩輿,還穿着古裝……
“你們發現沒?那些騎馬的也穿着古裝。”張佳麗又說。
衆人都看到了,越發的古怪不解。
隊伍越發近了,馬蹄聲清晰入耳,随着對方的走近,衆人已能清晰地看到馬隊後頭,除了四個轎夫外,還有兩個行走的丫鬟,丫鬟也是穿着古裝,肩輿後頭,還跟着一群人,全是步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