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韻瑤也跟着摸着肚子,笑着說:“還好,挺乖的,隻是偶爾動一下。”
“果真是随了我的性子。”淩陽眉開眼笑,低頭,把耳朵貼在肚子上,隔着衣服與肚子裏的胎兒互動起來。
張韻瑤被他的語氣逗樂了,忍不住道:“拜托,别這麽耍寶好不好?”
淩陽一本正經地說:“這你就不懂了,這是胎教,胎教,懂不?”
張韻瑤翻翻白眼:“也才五個多月大的胎兒,他能聽懂什麽?”
淩陽正色道:“我的兒子,肯定能聽懂的。”又低下頭去,把臉貼在肚皮上,不時摸着肚皮,說些讓張韻瑤又好氣又好笑的話。
張韻瑤斜靠在床上,可不像他那樣耍寶,問了正事:“周涵玲……是不是又想到了什麽陰謀?”
淩陽逗了一會兒,依依不舍地直起身子,斜靠在她身邊,把頭窩在她因懷孕而變得圓潤的肩膀上,吸取着她身上淡淡的體香,“忽然想到了一個嫁禍的好法子。”
“說來聽聽呗。”張韻瑤也被淩陽帶壞了,原來乖寶寶的她,也開始變得腹黑陰險了。
淩陽嘿嘿一笑,“青海之域的人越發張狂了,可地府卻一直不肯出動力量剿滅,不是地府沒有這等實力,而是大家私心太重,誰也不想平白地死了,功勞卻給别人占去。這才一拖拖到現在。”
青海之域的猖獗,張韻瑤也略有耳聞,也爲地府的不作爲而感到憤怒,“你的意思是……”
淩陽陰陰一笑:“今日瞧楚江王對周涵玲的護短程度,這丫頭倒是很得這老鬼的寵。我忽然想到了一個絕妙主意。”
淩陽的主意也并不高明,也就是想辦法讓周涵玲死于青海之域那群術士之手。或許可以激發護短的楚江王下定決心剿殺青海之域。
張韻瑤歪着頭想了想,說:“今日楚江王行爲,他寵周涵玲或許出自真心,可那也是建立在周涵玲沒有給他帶來滅頂之災的基礎上。”青海之域那麽強大,就算讓青海之域的人殺了周涵玲,楚江王怕也沒膽子替外孫女報仇吧。
楚江王蠻橫到極緻,卻也是自私到極緻的人。這種自私之人,向來把自身利益看得極重,一旦損及自身利益,親情又算得什麽?
淩陽挑了挑眉,陰險一笑:“那,讓青海之域的人死幾個在周涵玲手上如何?”
“這個主意好。”張韻瑤展顔一笑,忽然又擰眉道,“可是,周涵玲雖是楚江王外孫女,但拿天地法則和地府規則來講,他們之間并無聯系。若楚江王不承認周涵玲的身份,怎麽辦?”
淩陽摸着下巴,“那就讓他公開承認呗。”
“楚江王會那麽傻?”張韻瑤輕哼。
淩陽忽然翻身坐起來,目光亮晶晶地看着老婆:“所以,從現在起,就需要老婆大人親自出馬了。”
……
張韻瑤回了趟京城,按淩陽的吩咐,找周涵玲拉感情去了。
周涵玲這個草包,先前已讓張韻瑤夫婦吓破了膽子,滿肚子的算計也讓他們的真實身份給逼得幹幹淨淨,外公楚江王都要對人家禮讓七分,自己就更不敢有任何念想了。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過得混混噩噩的,
張韻瑤找上她時,周涵玲還心驚膽寒,心怕張韻瑤是來秋後算賬的。
因爲心頭存了毒計,張韻瑤對周涵玲格外耐心,也格外友好,不但與周涵玲親蜜如姐妹,還特地把周涵玲介紹給陽間所有神職鬼吏,所有神職們都知道,楚江王有一位外孫女在陽間,對周涵玲格外恭敬,不管她走到哪,必會給予最爲隆重的禮遇,并口稱公主,極大地滿足了周涵玲的虛榮心。
也因爲張韻瑤刻意的結交,周涵玲原本對張韻瑤的防心也漸漸動搖了,雖然心驚于張韻瑤在陰間地位之高,出乎自己的想象,卻沒有想那麽多,對于張韻瑤對自己的友好,自大而愚蠢的周涵玲隻是認爲張韻瑤固然是高階鬼神,到底不敢得罪自己的外公楚江王。
周涵玲固執而愚蠢地認爲,張韻瑤是陽間鬼神中是少數女性神職,國内女性官員本來就少,更何況還一切遵循古禮的陰間。
張韻瑤或許是個空有鬼神身份的空架子罷了,她在陰間或許沒什麽實權,極力需要依靠她的外公做她的政治資願罷了。
周涵玲是這麽想的,張韻瑤也是這麽暗示她的,與張韻瑤各取所需,倒也其樂融融,關系相當甜蜜。
而随着周涵玲的伯父和父親相續退居二線,周家地位已不若以前那般輝煌。加上周家人已從周涵玲嘴裏得知張韻瑤淩陽夫婦的真實身份,哪裏還敢造次,又屁颠颠地跑去大抱張家父子的大腿。
張家人已看清了周家人的德性,哪還會給他們好臉色。而沒過多久,官場上又發生了一起窩案,ZJW順藤摸瓜,又摸到了周國瑞身上。周國瑞身陷牢獄,周家人四處活動,自然求到了張家。而錢淑慧母女則第一時間求到張韻瑤身上。
張韻瑤努力遵循淩陽的要求,開始引領周涵玲走向坑親人坑外公的偉大道路上。
……
淩陽夫婦正在熱火朝天地打周涵玲的主意,哪知,他們夫婦倆也正被人打着主意呢。
張韻瑤不滿地看着張鐵生:“爺爺,李家那一大家子都是讓權利膨脹出了畸形的心态,咱們家就得敬而遠之,怎麽你還要往人家那湊?”太沒有點尊嚴了,但這話又不好出口。
張韻瑤前腳回到京城找周涵玲,後腳就被張鐵生叫了去。
原來,李家人居然找上了張鐵生,想請淩陽救救李家的另一玄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