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曉潔一邊不停地與張韻瑤說話,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張韻瑤,從頭發絲絲,到耳環首飾衣服,再到鞋子,沒有一處放過。男人與女人構造不同,男人對男人,就是看臉,女人與女人在一起,第一視線就是全身上下地打量,然後再默默地評估雙方優逆勢。對方實在太過優秀,就會從中找缺點來平衡内心。
現在的崔曉潔就是如此,她是第一次見張韻瑤,也早從朱宇航嘴裏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震憾的同時,也存了巴結的心思。
有了崔曉潔過于露骨的讨好和打蛇棍跟上的巴結,朱雅麗柳小琴鄧芯荷三人就要靠邊站了。她們一邊鄙視着崔曉潔的臉皮厚,但也不得不佩服人家锲而不舍的精神。換作自己,是絕對做不到的。
吃了飯後,崔曉潔又邀請張韻瑤等人一道去喝下午茶,或是去逛街。張韻瑤無所謂,剛開始她也挺反感崔曉潔這種巴結勁兒,不過後來還是看開了,進入官場的人,哪個不是如此?崔曉潔不是個例,而是普遍存在。看在淩陽和朱宇航的份上,讓崔曉潔在她那個圈子裏有炫耀的姿本,讓她搭下橋又何妨呢?
于是,崔曉潔說要去逛街的提議,張韻瑤猶豫了下,就答應了,然後五個女人就一道結伴而去。
在離開之際,張韻瑤還是向淩陽說了聲,淩陽擺擺手,讓她們去。
“早點回來,晚上還有一場晚會。”淩陽一手拿着礦泉水,一手拿着鹵雞爪正啃得歡。
張韻瑤白他一眼:“知道,不需要你提醒。”實在見不得他的粗魯樣,忍不住掏了手巾給他擦嘴,沒好氣地道,“欺文些,别破壞了你帥哥的形象。”
衆人取笑了兩句,淩陽卻笑着說:“怕什麽,反正老婆已經娶到手了。”
這話寓義廣泛,衆人再一次笑了起來。
張韻瑤也忍俊不禁,又忍不住說:“當初追我的時候,多會裝呀,現在就本性畢露了。”
說笑了幾句,張韻瑤這才與朱雅麗等人一道結伴離去。
雖然張韻瑤不反對崔澆潔借自己造勢,但有些話還是要說的。
在一間服裝精品店裏,趁朱雅麗三人去試衣間,張韻瑤對崔曉潔說:“知道我爲什麽不想呆在京城嗎?因爲這個圈子是非多,稍不注意就容易被人拉下水,背黑鍋。所以,我從來不參與任何圈子。”這也是身在高處的難處,一旦打入各個圈子,其他不如你的人,肯定會請你幫個忙什麽的,你答應呢,又違背自己的良心,不答應,就是不會做人的表現。不管怎麽做,都會給自己留下隐患,還不如遠離這個圈子。
也不知崔曉潔是否聽懂,張韻瑤又說:“聽起來你也有自己的圈子。我不介意你拉我的虎皮扯大旗。但千萬别打着我的名義幹那些讓我反感的事。”
崔曉潔趕緊保證:“不會不會,我是那樣的人嗎?”她本想解釋她隻是單純地想與張韻瑤交朋友,但這種睜眼說瞎話的話又實在說不出口。
張韻瑤又說:“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話,咱們心知肚明就好。我不反對你拿我的身份造勢,但也請點到爲止。交情就像銀行裏的存折,隻取不存,遲早會敗得精光。”
崔曉潔讷讷地點頭,滿臉通紅,手足無措。張韻瑤的話太過犀利,讓她有些招架不住,仿佛整顆心都讓人家給剖開了,毫無遮掩。
張韻瑤又說:“不妨告訴你,我這人還有另一個優點,就是第六感特别準。你媽媽最近是不是做了什麽缺德事?”
崔曉潔愣住了,滿面心虛,她母親做的缺德事,她再清楚不過了,但卻不敢對任何人說,隻能憋在心裏,如今又讓張韻瑤一語道破,隻覺心虛難堪。
張韻瑤說:“趕緊讓她改邪歸正,一心向善,不然報應遲早會落到你頭上來。”
“真的嗎?真這麽嚴重?”崔曉潔讷讷地問。
“信不信由你。我是看在宇航的份上才對你說那麽多的。”張韻瑤聲音淡淡。
朱雅麗從試衣間出來了,張韻瑤笑着打量:“這件不錯,挺有女人味的。”
“是嗎?可我怎麽總覺得有些格格不入呢?”朱雅麗扯着身上的衣服,在越長越美的張韻瑤面前,越來越沒有自信了。
朱雅麗馬上就三十五了,盡管保養得宜,在同齡中看起來格外年輕,但與張韻瑤一比,自信心全瓦解,碎成一片又一片。
張韻瑤說:“我覺得挺好呀,不信你問問她們。”
逛街逛累了,大家又去了一間茶館喝茶休息,期間還遇上了劉靜初。
在這樣的地方猝不及防地遇上劉靜初,柳曉琴無比激動,小聲地對朱雅麗說:“我們雜志社一直想采訪劉靜初,想給她做個專訪,可惜一直未成功。劉靜初出道至今,從沒有做過雜志專訪,也不接受任何雜志的采訪,我現在就上前與她打招呼,不知是否能成功。”
朱雅麗“呃”了聲,看了張韻瑤一眼,目光帶着古怪:“你出面怕是不成的。”
柳曉琴洩氣了,哀怨地看着劉靜初與友人坐在了不遠處的一桌,大概是長期彈琴的原因,周身都有種濃濃的古典韻味,她的衣着也是極具民族風,但一般人卻是穿不出這種韻味來,要不就是庸腫,要麽就是俗氣感,但人家就穿出了古風和獨特的韻味。
柳小琴有些羨慕地偷瞄着,然後輕聲對大家說:“人家不拼爹不拼男人,也不靠炒作,不必潛規則,就是紅透了半邊天,錢大把的掙,完全是娛樂圈一道清流。唉,大概是天生吃這碗飯的。”
鄧芯荷笑着說:“你羨慕人家?說不定人家還羨慕你呢,喏,你瞧瞧,劉靜初此刻臉上的表情,絕對稱不上幸福開心。”
衆人一緻看過去,果不其然,劉靜初臉蛋上,盡是一片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