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他留在顧永浩身上的符咒印記,讓他一路追尋過去。
顧永浩确實因洩露天機,被剛好巡邏的夜遊神給拘了魂,正準備交給當地陰差,送往陰間的黃泉路。
淩陽半路截了下來,他也不好打着總督察的身份以公謀私,隻得喬裝成術士,偷襲夜遊神,然後搶回顧永浩的魂魄,并蒙蔽天機。
把顧永浩的魂魄帶回醫院,等得正焦急的衆人一見到他,如見了救星,箭步上前。
淩陽擺擺手說:“我現在要救永浩,你們全都出去,不許外人打擾。”
等病房清靜後,淩陽這才把顧永浩的魂魄放出來,這家夥隻是普通人,還沒有自己的意識,隻呆模呆樣的,淩陽把他往床上的肉身推去,并往他額間輕輕一點,驅除了魂魄離體有可能沾染的污濁之氣,以及被夜遊神沾染的陰氣。
顧永浩的臉色很快就恢複正常,心跳也已複蘇,大概是醉酒的緣故,還睡得死死的。
“好了,沒事了。”淩陽拍了拍手,出了病房,目光嚴厲地盯着楊宇翔。
楊宇翔讪讪地低頭,讷讷道:“對不起,我闖禍了,也給你添麻煩了。”
淩陽盯了他良久,方道:“下不爲例。”也虧得楊宇翔是廟堂中人,身上自帶國家氣運,就是鬼神在拘魂前,也要慎之又慎。否則,他與顧永浩一樣都要被帶走。
楊宇翔拼命點頭,他是聰明人,自然知道該怎麽做,顧永浩沒事後,他這才大大松了口氣,隻覺全身虛脫,說不出的疲倦。
方劍陽雷鳴風朱宇航幾人白天還要上班,守了一會兒後就回去了,淩陽也讓他們回去,這麽多人守在病房也無意義。
崔曉潔大大地打了個哈欠說:“永浩真沒事了嗎?”
“沒事了。”淩陽見無人回答她,隻好代爲回答。
崔曉潔又說:“還是讓宋主任來檢查一下,安心些,宋主任是我爸爸同學的同事,平時也時常有往來的。”
遊麗說:“用不着那麽麻煩,既然……淩陽都說沒事了,那肯定就沒事了。”
崔曉潔看她一眼:“你懂什麽?再讓宋主任來仔細檢查下,我們也好安心呀。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淩陽,我知道你有本事,可沒有從醫資格證,這要是出了一差二錯,會授予把柄的。”
這就好比,賣食品的出了事,有證和無證的處罰會大不一樣,醫生也一樣。但朱宇航卻覺得她太小瞧人了,也太不給淩陽面子了。
“官兒做久了,就愛弄些官樣套路。”
崔曉潔氣結:“我是爲淩陽好。”
“你心裏怎麽想的你自己知道。”朱宇航頂了回去。
淩陽趕緊說:“宇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嫂子說得對,有證與無證,肯定是有區别的,區别還大着呢,還是讓醫生來看一下吧。”盡管崔曉潔的話不中聽,但确實有道理。
衆人也不再反對,但仍是譴責這個操蛋的證件體制。
顧永浩是次日上午九點多鍾醒來的,對于昨晚發生的事,這家夥早已忘得幹幹淨淨,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反而還問大家:“我怎麽了?怎麽在醫院了?”
對于昨晚發生的事,他想呀想,然後拍了腦袋,說:“也不知怎麽回事,隻是忽然想睡覺,就閉着眼睛睡覺了。”聽得衆人哭笑不得。
顧永浩确定沒事了,慕清甯喬振甯等人這才揉着眼睛告辭離去,各自回家。
湯建宏想私下與淩陽說些話,但淩陽卻傳音與他,吩咐了他一些事,隻好不甘不願地去了。
曹晖與湯建宏一道離去,上了湯建宏的車,曹晖輕籲口氣,說:“李華和顧永浩居然也知道淩陽的身份,那麽是不是證明這二人,與那個地方也有關聯?”
湯建宏說:“剛才我也有想過,隻是不好問。”
“對了,淩陽叫你做什麽?看把你急的。”曹晖問。
湯建宏沒好氣地道:“他說我義父已喬裝來到陽間,就在京城,現在正在通州區,要我去迎接義父。”
……
這邊,李華拍了淩陽的肩膀:“你沒開車來?那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你送雅麗回去吧。”淩陽婉拒。
李華擡頭望着陰冷的天空,說,“這回吃飯呢,我是真心請你的。不過呢,我還帶了個目的。”
“你說吧。”
“我也是受人之托,你要不要答應,是你的事,你也不用顧忌我。”李華鄭重交代後,這才道,“我有一個朋友,他的伯父得了一種怪病,半個月忽然昏睡不起,藥石無醫,連道士也請去瞧過,聽說是中了邪,隻是邪物相當厲害。普通道士根本毫無辦法,因此,我就想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