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幕上立時顯出一座山脈來,居然是靈霧山。
整個大堂響來嗡嗡之聲,有慶幸的,有扼腕的,也有幸災樂禍的……淩陽觀看張海山席川二人的表情,心頭偷笑:看來自己選的這座山,應該是二人都不熟悉的,這樣也好,雙方真刀真槍地來一場實力競技吧。
席川與張海山同時出發靈霧山,身邊跟着數架攝相機,身上也還戴着針孔攝相頭,一路往靈魂山奔去。
在完全不熟悉的深山中進行點穴,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運氣好的,三五天就搞定,運氣不好的,一年半載都是有的。有句話叫三年尋龍,十年點穴,學會尋龍脈要很長的時間,但要懂得點穴,并且點得準則難上加難,甚至須要用“十年”時間。但是,若沒正确方法,就是用百年時間,也不能夠點中風水穴心聚氣的真點。精準地點正穴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是久經沙場的老手,也常常點錯點偏。
當然,淩陽也相信,以張海山席川二人的名氣,應該不會用上那麽長時間。
“小友,靈霧山你去過沒?”張海山席川二人已出發去了靈霧山,再高明的風水師,十天半月也不可能有消息,因此大家就各自散去,經濟條件好又沒什麽要事的人仍是決定留在泰山區。
“沒去過。”淩陽回答。
“也不知他們誰會最終得勝。”唐文強說。
“尋龍點穴非一朝一夕完成的。除了實力外,也還有運氣的成分,實在不好說誰勝誰負。”淩陽剛才評估了張席二人,風水造詣都是差不多的宗師級水平。但淩陽對席川有好感,因爲席川身上有功德之光,反觀張海山,灰氣蒙蒙,證明此人損人利已之事怕是沒少做。
但是,風水講究的是實力。論個人實力,雙方不相上下,若要講靠山人脈,席川就要被張海山甩一射之地,南方人素來喜歡單打獨鬥,盡管南方也設有風水協會。但比起拉幫結派的北方,又要被甩出八條街。北派風水師注重傳承,又廣收門徒,這點是南派有所不及的。
淩陽與蓋天定唐文強一道離開大廳,南派風水師又把他們圍在中間,想請蓋老吃頓便飯,或想一睹蓋老的風采之類的。
蓋天定笑呵呵地婉拒了,大家不肯死心,正進一步組織語言,與蓋天定建立交情,一個中年風水師就擠了進來:“這位小友,小友,剛才找你找得好苦哇。”并七擠八撞,就擠進了人群,來到淩陽面前,神色激動。
“小友,你還認得我嗎?”
南派的風水師看着這人,紛紛納悶這人是誰呀?但也有見識多廣的,就不陰不陽地道:“原來是馬大師,馬大師居然也認識這位蓋老的晚輩,那就與我介紹呗。”
蓋天定趕緊更正:“淩先生可不是我的晚輩,我與淩先生可是忘年交。”
衆人納悶,能與蓋天定成了忘年交的人,想來也不簡單呢。
馬大師不理會這些人,雙眸晶亮地看着淩陽:“小友,你還記得我吧?我姓馬,馬瑞英。大概七年前,咱們在XX宋家見過一回的,你還狠狠收拾了程訓那個作惡多端的敗類,又還送了我幾枚尋因銅錢,可還有印象?”
淩陽認出了馬瑞英,淡淡一笑:“認識,馬兄近來可好?”
“托您的福,一切都好。”
這時候,南派的風水師已經知道馬瑞英的身份了,居然是整個山東地區最爲著名的風水師,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是此人每點一處寶穴,就會在寶穴下放一枚銅錢,這枚銅錢氣場強大,心懷不詭之人碰了銅錢,或是想占爲已有,絕對會黴運纏身,三災九難不止。而這銅錢似乎還是馬瑞英的護身法器,不但可以進行攻伐之術。還是馬瑞英行走江湖的随身标志,居家旅行必備之防身利器。
以往馬瑞英在山東地界還算有名,但也隻限于山東,如今,山東乃至整個北方,馬瑞英的名聲也是較爲響亮了,風水界一句順口溜:“一枚銅錢壓石頭,齊魯馬氏瑞英所有!”
馬瑞英欣喜地看着淩陽:“自上回一别,已有七年不曾得見,小友怕是早已忘了我,但我對小友的崇敬之意,卻是未曾減少分毫。今日有幸再與小友相見,實在是緣份。不知小友可否有空,我想請小友吃頓便飯,順道感謝小友當年的提攜指點之情。”
馬瑞英如此響亮的名頭,卻對一個年輕人如此尊敬,意思還是這年輕人以前還曾提攜提點過他。
衆人看淩陽的目光又多了份探測和好奇。
人活在世上,不圖名就圖财,無欲無求畢竟隻是鳳毛麟角。淩陽這般修聖人之道的人,也不免爲名利而活。見馬瑞英這般恭維自己,享受衆人崇拜探索的目光,也是格外得意的。但他很好地隐藏了這份得意,謙虛地道:“馬兄不必如此,你我能再相見即是有緣,與馬兄吃頓便飯有何不可?隻是我還有别的事兒,隻好辜負馬兄的一片美意了。等我得了空,定登門拜訪馬兄,到時候還望馬兄不要趕我出門才好。”
馬瑞英見淩陽拒絕,很是失望,但他認爲淩陽是高人,高人自有高人風範,也不好再勉強,就說:“也好,到時候小友得了空一定要來找我。”爲怕淩陽轉身就忘掉自己,又厚着臉皮向淩陽要了聯系方式。
淩陽本來隻是敷衍馬瑞英的,見他這般堅持,倒也不好忽悠了,隻得留了自己的聯系電話。
馬瑞英接過淩陽遞來的名片,定眼瞧了瞧,一張很是普通的名片,隻寫有姓名,聯系電話,再也沒别的了,但他已相當滿足,又說了句:“好,小友還有事,我就不打擾小友,改日我再聯系小友。”與蓋天定微微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衆人看着馬瑞英的背影良久,又轉過頭來打量淩陽。
“年輕人即是風水師,可爲何如此面生呢?”一名風水師問,“是不是不常在外頭行走?”
“我确實很少在外頭行走。”淩陽禮貌了回答了兩句,與蓋天定道,“蓋老,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