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易英傑:“也罷,看在你還有做善事的覺悟,以及看在坤海老弟的份上,本官就饒你一回,準許你以戴罪之身将功補過。記住了,還陽後,多行善事,多多關注國民營生,支持坤海功在千秋的治沙大業。”
總算能夠還陽了,易英傑狂喜,連連磕頭表示他一定不負所望,還陽後,第一時間就讓父母捐獻一半家産給希望之域。
崔判官又說:“你是戴罪之身,按理,本無資格還陽,就是去還魂台也沒用。因此,一會兒,你還是走傳送陣還陽吧。”
“多謝大人恩典,隻是,傳送陣在哪?請大人指明。”易英傑又鼓足勇氣說。
崔判官說:“你原本是戴罪之身,按理,隻能在地獄裏受刑期滿,方可還陽。本官雖貴爲判官,卻也無法助你還陽。去還魂台亦是無法還魂的,唯有進入地府傳輸陣方可出入陽間。隻是傳輸陣隻有陰間高級神職方能夠自由出入。就是本官也是不行的。”
易英傑傻眼了,一顆心直沉谷底。
崔判官看了淩陽一眼:“所以,你隻能跟在坤海身邊,由坤海帶你出去。”
易英傑現在也才知道,淩陽就是坤海,又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淩陽。
淩陽想了想說:“督察殿還有一大堆事兒等着我,暫且還走不開。隻是,想必你父母等你也等得心焦,這樣吧,我先送你還陽,再回陰間。”
易英傑大喜,感激得熱淚盈眶。
淩陽又對崔判官說:“海瑞抓了陰間雙惡,我想,以陳華兩家的實力,督察殿又會被推上風口浪尖。到時候還請崔兄嶽兄趁我不在陰間時,幫忙照顧一二。”
崔判官正色道:“這是自然。陳華二鬼作惡多端,早就該受懲罰了,惡鬼就該惡神磨,海瑞做得很好。”
然後又加了句:“坤海你也做得很好,督察殿也隻有在你手頭,才能發揮出功用。”
淩陽知道前任總督察魏征與崔判官交情莫逆,奈何魏征一介文官,在以實力爲尊的陰間,也有施展不開手腳的時候,加上魏征在地府呆了上千年,總算等到了心愛女子的投胎轉世,立即放下權利,也跟着一道投胎去了。
淩陽謙虛地說:“魏大人也做得很好。”
……
淩陽領着易英傑,招來元陽子給他練制的白色祥雲飛行法寶,上了祥雲,一路飛往傳輸陣。
看着腳下的白雲,易英傑嘴巴張了張,手腳僵硬,看着腳底下穿梭而過的河流,城牆,以及一群群手持刀戟的陰兵,易英傑即激動又恐怖。
他沒有想到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淩陽,居然如此厲害,在陰間擁有如此實力,随手就招來可以供飛行的雲。
“那個,淩,淩先生……您是神仙嗎?”易英傑戰戰兢兢地問。
淩陽也不看他,隻是背負着雙手,祥雲一路傳風馳電掣地掠過一群群山川河流。天空中,偶爾也飄過一些駕着飛劍、飛船、或騎着神獸飛行的不知是人還是神的鬼物。
“這些也是神仙?”易英傑嘴巴張得老大,眼前的景像,完全颠覆了他的所有想象。
“他們是鬼神。”
“鬼神?”
“嗯,鬼神也是神仙的一種。”淩陽說。
鬼神是排在神仙下面的,神仙是有肉身的,大多數是凡人修上去的,神仙超脫輪回的有很多,但是鬼神是離開肉體之後的鬼仙,是沒超脫輪回的。神仙與鬼神的本質區别就是長生與死亡,神仙壽命相當長,鬼神可以自由去投胎。
鬼神,指的是陰間各神祗。
易英傑又看着淩陽:“那您,您也是鬼神?”
“算是吧。”
易英傑越發激動了:“真的嗎?好牛逼哦,您,您是如何做到的?”
淩陽沒有回答,因爲他們已飛到了陰間通往陽間的傳輸陣。
雙腿落地後,白色祥雲就自動化爲一縷白煙飛沒淩陽頭頂,看得易英傑再一次崇拜地看着他。
傳輸陣還挺熱鬧的,不時有神職鬼吏出入其間。
也是,今天正是月底,正是各個地方執行任務的神職鬼吏回地府報道的日子。
“小的見過淩大人。”傳輸陣的神職遠遠就瞧到淩陽,趕緊向淩陽施禮。
淩陽說:“本官要去陽間,地點是港島……”并說了具體地址。
鬼吏趕緊說:“好,小的記下了,淩大人請稍候。”正拿出傳輸鏡,忽然一個極其傲慢的聲音從身後響來:“奉我姐夫闫羅王之命,特地去巴蜀蓉城。趕緊送本官過去。”
淩陽瞥了對方一眼,眸子微閃,不過卻是沒有吱聲。
而鬼吏則滿面堆笑地說:“原來是李大人,聽說您又升官了。”
叫李大人的正是李天英,聞言傲然地擡起下巴道:“也就是九幽地府駐人間第八區督察罷了。”
李天英此話一出,周圍進出的鬼吏們無不又羨又妒,督察呀,那可是堂堂的中級神職呢,大部分鬼吏就是熬個幾千年,都還在原地踏步,做個芝麻綠豆大的官兒。有的實在覺得升遷無望,這才不得已申請去投胎。而李天英,居然已升成督察了,如何不讓人羨慕。那可是個肥差,美差,既輕松,又容易出成績的大好位置呢。非鬼王或陰間高官親信不得擔任。
鬼吏又連連誇腰:“恭喜李大人,賀喜李大人。李大人請稍候,等小的送了淩大人,就替您服務。”
李天英聞言下巴一抽,冷冷地看向淩陽:“本官可是奉闫羅王之命,前去執行機要任務,你等跟在本官後頭吧。”
鬼吏大驚失色:“李大人,萬萬不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天英瞪了一眼,并罵道:“混賬東西,這兒沒你說話的份。”然後惡狠狠地看着淩陽,眼裏帶着一抹陰狠戲趣。
“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闖,小子,知道我是誰嗎?”李天英也認出淩陽了,就是幾年前在蓉城時,瞧中了淩陽手頭的妖丹,淩陽卻不肯給,還在他眼皮子底下溜掉了。
淩陽眼皮都不帶擡的。
“督察殿駐人間第八區督察?我怎麽沒印象?是什麽時候任命的?”淩陽淡淡地問。
李天英哈哈大笑:“小子,敢質疑本官的身份?找死。”然後又得意地笑了,不懷好意地盯着淩陽,“不錯,本座正是監察殿駐人間第八區督察,李天英。小子,你運氣也太不好了,乖乖跟我走吧。若是識相的話,當我的跑腿小弟,說不定可留你一命,還能保你榮華富貴。”
淩陽笑了起來,雙手背于身後,說:“口說無憑,把你的官印拿來讓我瞧瞧。”
李天英以爲他不信自己,是在做最後的捶死掙紮,哈哈大笑地表示:“我是才剛上任的,因爲總督察不在陰間,因此,暫且還沒有官印。不過,本官可是由我的姐夫闫羅王親自下令的,資料已交由監察殿鬼吏部,已是貨真價實的督察殿駐陽間督察。”
“連官印都沒有,就行駛督察的權利?誰給你這個權利的?”淩陽所然厲聲道:“大膽狂徒,居然敢在本官面前冒充地府督察。”眉心忽然射出一道金光,擊中在李天英身上。
李天英慘叫一聲,身子倒飛出去,身上大冒黑氣。
“反了反了,大膽,放肆,你!敢以下犯上,來呀,把這小子給本官抓起來!”李天英氣急敗壞。
李天英身後的親兵就要上來抓淩陽。
淩陽一個厲眼瞪過去:“本官面前,誰敢放肆。”
傳輸陣的鬼吏也趕緊上前,哭喪着臉道:“住手,住手,李,李大人,這位淩大人是監察殿總督察淩大人,淩大人呀。”
“哼,我管他是什麽身份,居然敢對我出手,我一定饒不了他。你們還愣着幹什麽,趕緊把這動手的兇徒給本官拿下。”有闫王姐夫撐腰的李天英怕過誰呀,也因爲狂慣了,因此根本就沒聽明白有關淩陽的身份。他看淩陽穿着倒是貴氣,料想也就是陰間稍微有點身份地位的小官僚家的公子,哪比得上有他的闫王姐夫,下又有中階神職的威風身份。
李天英的手下也不認識淩陽,又要上前抓淩陽。
“找死!”
淩陽不怒反笑,忽然揮了揮手,一道黑鞭憑空出現在手中,黑鞭狠狠一狠,也不見有任何動作,李天英那幾個手下全被打飛出去,慘叫了一會,就全身大冒黑煙。
圍在周圍的一群鬼吏神職傻眼了。
李天英也是傻眼了,其後又是暴怒連連:“反了反了,小子,我不把你碎屍萬斷,五馬分屍,我就不姓李。”
忽然,遠方響來一聲厲喝:“保護淩大人!”
忽然間,遠方響來一陣陣動作一緻的金戈步伐之身,一個個身穿黑衣盔甲頭戴盔帽,動作齊整地手持長槍鋼戟,朝這邊奔來。
爲首一名鬼将來到李天英面前,一巴掌就把他扇飛出去,嘶吼道:“把這膽敢以下犯上的兇徒給本将軍拿下。”
“是!”衆陰兵大聲稱喏,已動作飛快并粗魯地把還搞不清狀态的李天英給抓了起來。
李天英雖然有些法力,但剛才被淩陽一擊,又被鬼将打飛出去,法力已所乘無幾,很快就被陰兵鬼将捆綁了起來。
那名鬼将單膝跪地,對淩陽道:“卑職常羽,拜見淩大人。救駕來遲,還請大人恕罪。”
淩陽淡淡地道:“常羽,你說,李天英該當何罪?”
常羽斬釘截鐵地道:“按地府律令,以下犯上,罪行嚴重者,當斬不饒!從者,也一并處斬!”
“好,那就都斬了吧。”
常羽毫不猶豫地道:“謹尊大人法旨。”然後起身,厲聲喝道:“李天英假冒神職,以下犯上,仗勢欺人,呈兇鬥狠,不但對淩大人不敬,還指使手下圍攻淩大人,性質極其惡劣,按律當斬。來呀,把李天英拉去斬頭台,斬了。”
“喏!”幾名陰兵就拖着李天英去了。
李天英的手下們傻眼了,趕緊叫道:“冤枉呀,我們隻是奉命行事……”
趙海毫無感情地揮揮手:“一丘之貉,都不是好東西,統統拉下去。”
李天英傻眼了,直到被拖走很長一段路後,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動真格的,趕緊拼命大叫:“你們不能殺我,我是闫羅王的小舅子。闫羅王是我姐夫,你們要是殺了我,我姐夫不會放過你們的。”
常羽臉色一變,眼裏就帶着猶豫。
“淩大人,這……”與常羽一道來的趙海本來想拍淩陽的馬屁,這才領兵火速趕來,原先并不知李天英的身份的。
淩陽淡淡地說:“闫羅王後隻有一個妹妹,哪有什麽兄弟?”
趙海臉色再次一變,淩陽短短一句話裏,包含了兩層意思,一是,他不打算放過李天英,就算是闫羅王的小舅子也照殺不誤。二是提醒自己,李天英這個闫羅王小舅子身份,明不正言不順。
趙海當然明白,闫羅王隻有一位正妻,但小妾卻有無數位,小舅子自然也多。但這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隻是,李天英到底有這麽一層關系,真要是殺了,萬一李天英的姐姐在闫羅王跟前吹吹枕邊風,他這個鬼将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淩陽倒是無所謂,他有元陽子做靠山,本身實力也強硬,闫羅王不敢拿他怎樣,但絕對會拿他出氣呀。
“闫羅王後好像是沒有兄弟,可側妃娘娘有。”趙海輕聲提醒淩陽。
淩陽瞥了趙海一眼,常羽就趕緊說:“我家大人與李天英無怨無仇,今日碰上,他就對本官喊打喊殺,睚眦必報,心胸狹隘,這種鬼吏,也配做監察殿督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還闫羅王小舅子?闫羅王是何等的英雄氣慨,豈會有這種小舅子?真是丢他老人家的臉。”
趙海心中一凜,細細品味常羽的話,他就明白過來,常羽乃淩陽的親兵首領,他這般說話,就是代表淩陽的意思,這是在提醒自己,李天英心胸狹隘,睚眦必報,就算今日他顧忌闫羅王,放了他,他也不會領情的,說不定事後還會報複自己。
------題外話------
勞動節耍了下來,惰性就發作了,怎麽也收不回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