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韻瑤微微一笑:“你過獎了,你叫什麽名字?服侍淩陽多久了?”
“奴婢碧桃,在陽間就一直服侍在公子身邊,死後被主人帶到了張府,服侍公子大概有十多年了吧。”碧桃笑得雙眉彎彎,又向張韻瑤福了身子,“少夫人才從陽間來,怕還不熟悉陰間的規矩,不過沒事,奴婢會教少夫人的。少夫人這回要呆多久呢?奴婢好去安排。”
張韻瑤說:“也就呆兩天……”
淩陽打斷張韻瑤的話,吩咐碧桃:“給少夫人準備幾套衣服珠飾,時辰也不早了,去廚房傳膳吧。”
打發了兩個丫鬟,淩陽攜着張韻瑤的手進入内室,淩陽的卧房簡潔大方,沒有多餘的家具飾物,但看起來卻相當舒适大氣,屋子裏的每一件擺飾皆考究而精緻。張韻瑤稀罕地四處打量眼前的古家具,這兒摸摸,那兒瞅瞅,說:“不錯嘛,當真是富貴公子窩。”
正廳左邊第一個房間是生活區,靠窗設了套桌椅和矮榻,在榻上坐了坐,柔軟舒适,隔着屏風的另一邊是寝室,饒過屏風,一方圓桌,一張大床,床前還有兩尺寬的床踏,看着用梅花墊子鋪就的床踏,張韻瑤不懷好意地問淩陽:“聽說大戶人家的公子爺們,晚上睡覺時,丫鬟爲了方便服侍,就睡在這床踏上?”
淩陽莞爾一笑,揪了她的鼻子:“酷壇子打翻了是吧?别家好像是這樣,但咱們家可沒這個規矩。”他向來喜歡清靜,但人又懶,因此,屋子裏倒也離不得丫鬟小厮,但他們通常都是呆在外頭的梢間裏,需要人服侍時,才會把人叫進來。
張韻瑤哼了哼,問:“那這麽寬的床踏,不睡丫鬟又用來做什麽?”她上一世好歹也是錦衣玉食,她晚上歇下後,也是有丫鬟婆子輪流服侍的,丫鬟睡在旁邊的碧紗櫥裏,婆子則睡在床踏上。一旦她有風吹草動,立時就披着衣服起來服侍她。所以對這個床踏,相當敏感。
淩陽笑了笑,打橫抱起她,丢到床上,然後一腳踏在床踏上,并脫了鞋子,“看清楚了,放鞋子。”
張韻瑤正要爬起來,但淩陽已脫了她的鞋子,把她往床上揉去,她就知道他又要做壞事了,趕緊推他:“可别,你那丫鬟一會兒就要進來了。”
“沒有我的命令,誰敢進來?”淩陽伏在她身上,開始上下其手。
實在受不了這家夥,無時無刻都會大發獸性,她也實在太将就他了,除了那幾天外,平時候幾乎沒怎麽拒絕過他。現在縱得這家夥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當碧桃領着丫鬟們進入卧室,就聽到奇怪的聲音,她們到底是活了數百年的鬼了,自然明白主子們在做“正經事兒”,隻好靜靜地呆在外頭,等主子們把事辦完了,得到命令後,方進去。
張韻瑤光溜溜躺在被子裏,有些不好意思,反倒是淩陽,大赤赤地讓人準備熱水,拿過丫鬟早已準備好的外袍披上,又丢了件袍子在她身上,張韻瑤披着被子來到另一間屋子,這是淨房,中間一個大大的木桶,熱氣騰騰的洗澡水已放好,丫鬟正往洗澡水裏加入桃花瓣和玫瑰花瓣,看到淩陽夫婦,趕緊福了身子,并留下毛巾、香皂、衣裳,就恭敬退下。
不拖泥帶水,也沒有四處亂瞟,動作娴熟,倒也規矩。
整個身子泡在撒滿了花瓣的洗澡水裏,張韻瑤舒服地長長一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這真是神仙過的日子。”害得她都不想回到陽間了。
淩陽從身後抱着她:“以後無事就常來,享受享受。”
張韻瑤捏他手背:“你倒是會享受,左擁右抱呢。”這些丫鬟一個個都長得标志,害她都忍不住吃酷了。爺們身邊的丫鬟的功用,她再清楚不過了。
淩陽無辜地揉着自己的手:“你也太小瞧你男人了。兔子不吃窩邊草。”
“美色當前,你忍得住?”張韻瑤知道男人的德性,真要拿女人那一套标準來衡量的話,這世上怕是找不出合格的男人了,全是渣男。
“本人向來不好女色。”淩陽一臉嚴肅。
張韻瑤指着在自己身上亂摸的那雙手:“那這又算什麽?”
淩陽手一縮,但很快,又正大光時地繼續剛才的動作,振振有辭:“夫婦者,萬世之始也,此乃人論大禮,合理合法。我正常行駛身爲丈夫的權利,有何不可?”
得,說不過他。
張韻瑤又戳了戳他結實的胸膛:“記住了啊,你親自說的,兔子不吃窩邊草的。”
“那你得補償我。”
“我還沒補償你麽?我對你還不夠好麽?”張韻瑤自認就算回到五百年前,她也絕對稱得上賢惠佳婦,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了。放眼現代社會,像她這樣溫柔大氣又體貼入微又處處将就他的老婆,怕是絕種了吧。
淩陽笑嘻嘻地道:“老婆大人對我最好了,來,再接再勵哦。”雙唇又湊了上去,又是一番胡天海地。
候在淨房外的丫鬟不無羨慕地小聲議論着:“公子和少夫人感情真好。”
另一丫鬟說:“少夫人真是好福氣。”在丫鬟心目中,他們的主子爲人正直,挺俊襲人,位高權重,又還不好女色,真真是打着燈籠都找不着的絕世好男人。少夫人實在是幾世修來的好福氣。
“可惜了雪桃。”這麽多年了,唉!
張韻瑤自然瞧得出雪桃的心思,好在,她隻是能看卻吃不到,也就不在她傷口上撒鹽了,由丫鬟們服侍着更換了一身古服,梳了頭發,戴上珠飾,再上了胭脂,鏡子裏那明眸皓齒、美麗得如天仙的女子,真是自己嗎?
才剛換上一身居家服的淩陽,也笑着打趣:“唉呀,化腐朽爲神奇。”
張韻瑤啐他:“去你的,你才朽腐呢。”這才發現,換上古裝的淩陽也确實驚豔,風度翩翩,氣宇軒昂,英挺不凡,貴氣逼人,一邊欣賞一邊忍不住說:“不錯嘛,換上古服,你也是化腐朽爲神奇了。”
淩陽哈哈一笑,微拂天藍色刻銀絲線的廣袖,天藍色長袍,裏頭米白色繡讕邊左衽長袍,腰束玉帶,腳蹬白色短靴,長身玉立,氣度不凡,好一個翩翩佳公子。
可惜的是,淩陽這一頭短發,看起來就有些不倫不類了,張韻瑤指着他的短發忍不住直笑。淩陽卻淡定地從丫鬟手上拿過一白色冠帽,戴在頭上,正了正梁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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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忽然迷上了微型小說,一口氣買了三十冊,故事短小精悍,回味無窮,比《故事會》雖跌宕起伏看了開頭猜不出結尾卻又牽強附會的情節好了一倍。有木有讀者和我一樣的看法?最近幾年的《故事會》真心看不下去,情節實在牽強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