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婢,我要殺了你。”看到孫子的慘相,加上自己居然也被實力不如自己的年輕人給重創,老者又急又怒,一掌劈飛李阿牛,盛怒之下的他,青虹也被劈飛出去,老者目眦欲裂地瞪着同樣臉色慘白,手臂流血的淩陽,惡狠狠地道:“老夫要殺了你們,要把你們碎屍萬斷,要把你們挫骨揚灰!”
老者忽然雙手開始畫着圈圈……
淩陽剛才與老者硬碰硬,也受傷不淺,雙臂又麻又痛,這時候幾乎舉不起玄武劍了,他知道老者被徹底激怒了,這回要使出他的大殺招了,趕緊火速往後電射,一直躲到結界邊緣處。
張韻瑤也感覺一股濃濃的死亡危機,俏臉凝重,電射至淩陽身邊,手中攝魂鈴已舉在胸前,另一手已手持大雷擊符,這是她用來對敵的三闆斧,向來所向披靡。
淩陽卻把她推出去老遠,說:“你不是他對手,離遠些。”自己都不是對方的對手,更不用說張韻瑤,人家一顆手指頭就可以讓她煙飛灰滅。
老者殘忍一笑:“想躲,門都沒有!”他雙手繼續畫着圈,一股濃濃危機湧遍整個結界,淩陽隻覺心髒被人緊緊拽住,喘不過氣來,結界内已湧現一股濃濃的死亡氣息,他猛地咬牙,忽然祭出綠绮,一手持琴,一手在琴弦上快速拔弄,一股淩然殺伐之聲已從十尖急洩而出……
琴音帶着無與論比的魔力,穿過層層空間,穿過結界内恐怖的死亡氣息,襲向老者。
“唔……”老者元神一蕩,胸口一甜,仿佛被重錘狠狠錘了一記似的,也緩解了淩陽的壓力。
淩陽精神一震,繼續念力慣注指尖,十成念力傾洩而出,琴音如潮水般再一次湧向老者。
琴伐之術本就是玄之又玄的殺伐之術,綠绮也是無限接近仙器級别的法器,施展起來,别看毫無威力,但琴聲卻能穿透層層空間,直襲敵人神經,給敵人造成精神創傷。
老者沒料到這個小年輕,身上居然還有法寶,還是一把古琴。被琴聲折磨得整顆腦袋像要爆炸似的,胸口似被重錘重擊,一下又一下,元神更是動蕩得厲害,隻把老者刺激得飄飄欲仙,說不出的難受。琴伐之術緻使他無力自保,哪還有機會醞釀他的大殺招,隻抱着腦袋,一會兒又捂着胸口,神色痛苦,隻覺翻江倒海的難受。
“這又是什麽玩意?”老者又驚又怒,還有更多的是不甘心,氣急敗壞。想他堂堂舉霞後期颠峰境界的修爲,無限接近天仙,居然還敗在區區一個小年輕手上。這口氣如何咽得下?
老者拼盡全身念力抵抗淩陽的琴聲,倒也勉強克制了下來,就要醞釀他的大殺招,可惜的是,淩陽的琴伐之術隻以精神攻擊爲目标,無論老者如何使用念力,也不能全面壓制,依然讓老者痛苦得死去活來,活來死去。
但老者也是久經百戰、毅力堅定之人,盡管腦袋像被刀割一樣,痛苦不堪,但依然強振心神,祭出他的大殺招。
一道無與論比的死亡氣息充斥在結界内,不知從哪湧出的風刃,像利刃一樣,四面八方絞向淩陽。
“淩陽小心。”張韻瑤在這股龐大的威壓下,身子完全動彈不得,眼看那股利刃就要絞向淩陽,駭得臉俏臉都扭曲了,聲音更是吼得歇斯底裏,但因極緻的威壓,她連說話的聲音都沒有,隻能痛苦地看着淩陽被對方的利刃包圍。
張韻瑤目眦欲裂,強行摧動體内念力,發瘋似地把地上的張天良,擰了起來,丢到利刃漩渦中心,試圖解救淩陽。
張韻瑤這一招數,還真湊了效,老者顧及張天良,還真收回了大半念力,淩陽這才得到喘息的機會。否則,光這些四面八方而來的利刃,也要把他割得屍骨無存。
撿回一條小命的淩陽狠是心驚肉跳,老天,盡管他拼盡了全力,但他仍是低估了對方的實力,舉霞後期颠峰境界,果然非同凡響。要不是張韻瑤誤打誤撞,用張天良來逼對方投鼠忌器,後果真不堪設想。
張韻瑤也電射至淩陽身邊,撿回一條小命的淩陽也狼狽得不成樣,頭發淩亂如流浪漢,身上的衣服,也被割成一條一條的,幾乎衣不遮體,露出深見白骨的傷口,皮翻肉綻,看起來相當慘烈。
“你沒事吧?”張韻瑤又驚又恐,一雙手都不知該往哪兒放了,淩陽身上竟然無一處是好的,她強忍着淚水,忽然又丢出一枚大雷擊符。
盡管她知道大雷擊符并不定傷得了對方,她也不指望大雷擊符能傷得了對方,丢出符後,她就抱着淩陽,試圖逃跑。
以老者的境界,大雷擊符就相當于腳邊忽然響了一聲響炮,隻是吓了他一大跳,弄了些皮肉傷罷。反倒是張天良,被他老祖宗好不容易解救回來,卻讓大雷擊符劈得慘叫一聲,他本來就受傷頗重,再讓大雷擊符一劈,身子抽搐,全身冒着黑煙,身子抽畜了兩下,居然沒氣息了。
“天良,天良?”老者看着已無氣息的孫子,怒及攻心,暴吼一聲:“賤婢,堅子,老夫要殺了你們。”法力凝聚出的大掌,已遙遙向淩陽和張韻瑤襲來。
對方光是這個巨掌,就讓夫婦二人動彈不得,張韻瑤拼盡全身力氣,推開淩陽,但淩陽一把推開她,眸子裏閃過堅定的目光,一股神聖的金光,忽然從他頭頂出現,金光在他頭頂化身爲一四四方方的大白玉,白玉上的幾個大字金光四射,金光如利箭般,射向老者那法力所凝聚的大掌。
“啊!”老者一聲慘叫,他的整張手掌被白玉所傷,鮮血淋淋。
“這是什麽?”張韻瑤目瞪口呆地看着淩陽頭頂這枚潔白的四方白玉。
白玉很大,散發出玉色的光茫,上頭還有四個金色大字,“吞山鎮海”。
“這是鎮海印。”淩陽聲音嘶啞,本來就失去巫力的他,連翻高強度脫力戰鬥,全身疲勞不堪,頭暈目眩,眼冒金星,說不出的難受。
但大敵當場,死亡依然威脅着他們,不敢大意,仍是強提精神,使出師父賜給他的仙器級的法寶,鎮海印。
鎮海印是淩陽最後的壓箱法寶了,如果鎮海印也不能收拾對方,那他們夫婦還真要交代在這兒了。
帝江巫祖旗也是頂級神器,但需要巫力支持,他現在哪有巫力催發,唯一能用的就隻有鎮海印了。
淩陽摧動鎮海印,開始向老者進攻。
老者原以爲殺掉對手是輕而易舉的,沒想到還費了這麽多功夫,不但唯一的後人沒了,連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傷,氣得怒中火燒,恨不得食淩陽血肉。但見淩陽又有法寶祭出,法寶散出的神聖威嚴,老者心下一縮,一股打從心裏的戰栗使他心下更是恨悔滔天。早知道這小子如此難纏,身上有如此之多的法寶,他就該一來就祭出大殺招,讓他沒有還手之力。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身爲天仙級以下高手,也不可能一來就使出大殺招吧?
就是高手過招,也是先試探對手,再慢慢加重法笃,很少有一來就祭出大殺招的。
老者的出招路數并沒有錯,錯的是他低估了淩陽的抗擊打能力,也低估了淩陽身上居然會藏有如此之多的法寶。
“仙器!居然是仙器!”老者在一番悔恨過後,又發現淩陽祭出的法寶居然是仙器,眼裏閃過驚駭和貪婪。
老者心頭不怒反喜,淩陽的仙器使得他垂涎三尺,有了這個仙器的話,他就可以橫掃青海之域了,就是域主孟望天也要退避三舍。
越想越興奮的老者,激動到原本念力已頻臨枯竭的他,居然又重新煥生機,仿佛累得快要癱瘓的運動員,在食用了興奮劑後的奮亢,一掃之前的疲态,變得鬥志昂揚。
看着已重新燃燒鬥志的老者,淩陽暗自叫苦,但他已沒有退路了,也隻能咬緊牙關硬拼。
原本雙雙都快要累癱的二人,一個被無限權力激發出的奮亢,一個因生命受到嚴重危脅的奮起反抗,雙方又還鬥了上千招。淩陽實力遠不如老者,好在,仙器級的鎮海印彌補了實力上的不足,堪堪與老者打成了平手。
二人都是久經百戰之人,都擁有無與論比的毅力與恒心,生死關頭所激發的能量,也是不容小觑,就算念力頻臨枯竭,但咬牙熬過一陣,原本枯竭的念力又像擠牙膏似地擠出來。
靠着這份毅力,雙方繼續咬牙苦鬥,這時候的二人,皆戰成了血人,血水混着汗水,身上衣服濕透,他們的動作也越來越慢,身子也開始在發抖,雙頰潮紅,那是累紅的。
若淩陽體力巫力沒有消失的話,靠着鎮海印,稍稍辛苦一些,還是能戰勝對手的,可問題在于他的巫力消失大半。這就好比,跑慣了五千米長跑的運動員,讓他去跑一萬米,咬咬牙,還是能熬過去的,可現在是讓他跑了五千米後,再讓他跑一萬米,甚至兩萬米,難度可想而知。
老者也是郁悶到要吐血,以他僅次于天仙級的修爲,不說世俗界,就是牛人倍出的青海之域,也是一方霸主的存在,可卻在這個足足低了自己一個小境界的年輕人手上吃了大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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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今天就到此爲止了,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