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氣度越發沉穩雍容的女婿,張靜鴻也無法沖淩陽發火,隻好問:“當初你真救治過一個已經腦死亡的病人?”這是李家對他說過的,正是因爲淩陽曾把一個已經失去生命體征的病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李家人這才病急亂投醫找到他。
淩陽說:“在醫學上,腦死亡算是死亡,但對于我們學道的人來說,靈魂消失,才叫真正的死亡。”
“這世上真有靈魂?”張靜鴻問國。
“是。”
張靜鴻又問:“李老的曾孫子,你有把握救嗎?”
“李家不值得我救,并且,我與李家并無任何因果。”淩陽實說實說。李家能有今天的地位,還是當年師父老人家的功勞,他們早就用了師父那枚尋因符,他與李家之間已無任何因果了。
“可是你拒絕了人家,李家肯定會懷恨于心。”這也是張靜鴻所擔憂的。
淩陽淡淡地道:“懷恨就懷恨吧,他還能咬我不成?”
張靜鴻瞪他,爲女婿不以爲然的語氣也動了三分怒氣:“别小看李老,雖說早已退休,但到底是曾經的領導人,能量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恐怖。”
淩陽不以爲然,再厲害的人,總是要入土的,一旦李敬農入了土,李家怕是想見張靜鴻一面都不是那麽容易了。
張靜鴻已能預料李家有可能報複他或他使些絆子,好在,如今他已基本掌控大局,也不怕李家人能翻出多大的風浪來,也就不再多說,而是問起了他一直想問又不便過問的私事。
“你和韻瑤結婚已有五年了吧。”
淩陽歪着頭想了想說:“整整五年了。”
“時間過的真快,我到現在都還能憶起韻瑤身穿大紅吉服的模樣。轉眼間,你們都婚齡五年了。而我也不知不覺老了。”張靜鴻感歎一翻,話鋒一轉,“韻瑤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該考慮下給我生個外孫?克均的孩子都已經好幾歲了,韻瑤都還沒半分動靜。”
淩陽笑着與張靜鴻碰了杯:“嗯,聽您的。”
張靜鴻自然知道淩陽這是在敷衍自己,但年輕人的事,他也不好多說什麽,更何況,這個女婿也不是服管的人呀,也隻能見好就收了。
“我聽宇程講,秦建坤約你吃飯?”張靜鴻又問起正事來。
“嗯,就在明天晚上。”
張靜鴻放下筷子,斟酌着語氣:“替我轉告秦建坤,章棟然年輕有爲,是個好苗子,讓他好好幹,紮實下基礎,酒香不怕巷子深嘛。”
淩陽輕輕一笑:“又要講平衡?”
張靜鴻瞪他:“平衡很重要,資曆也重要。”
意思是章棟然有能力,可惜資質不夠,所以這回隻能被刷下去,讓有資質的人頂上,這還真是放之四海皆準的——套路。
淩陽不以爲然地道:“有能力就頂上呗,資質年齡什麽的都是浮雲。”
張靜鴻苦笑:“年輕化是傾勢,可咱們還沒到那一步,阻力太大了。”
淩陽撇唇,沒有再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