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大家吃的還是很盡興的,一直接近淩晨,在服務員的白眼下,方結賬散場,各自離去。
在回去的路上,張韻瑤靠在淩陽的肩上,說:“真沒想到,還是公門單位的呢,居然這麽迷信。”
淩陽說:“這哪是迷信,這也隻是玄學的一個範疇,不過是被一群江湖騙子給敗壞了名聲罷。”
其實,并非公門系統的人就不迷信,實際上,公門系統裏迷信的人還多着呢,隻是大家都是偷偷摸摸進行的。
回去後,張韻瑤看着一堆堆瓶瓶罐罐,搽肌膚的美容膏、補水養顔的珍珠膏、連腳膏手膏都有,張韻瑤大愛,抱着淩陽狂親猛啃。
“愛死你了,老公。”她真是越來越愛這男人了,全身上下,無一不愛,就是他那自大、懶、大男子主義、毒舌的毛病,都可愛極了。
淩陽拉開她的章魚爪子,說:“記得兌現諾言就是了。”
“好,沒問題。”看在他給自己制了這麽多美容聖品外,小小的犧牲還不在話下。
“一共五瓶,記着我的五次福利。”
“呸,早上不是已經……”
“早上的隻是訂金。”
“屁來的訂金,你少給我咬文嚼字。”張韻瑤據理力争。
“那收回我的愛心勞動成果。”淩陽手一揮,桌上五瓶脂膏就全不見了。
在張韻瑤拍馬哀求無果後,“淩陽,你這個大混球。今晚滾出我的房間。”某間屋子裏傳來某女的河東獅子河。
莫愁、無憂、冬冬全吓得抱頭鼠蹿,紛紛躲進自己的小窩。
……
次日清晨,張韻瑤把衣櫃裏的衣服全都找出來了,她的衣服确實多,光是夏季的衣服,就有不下三十件,可是,每一件拿在身上比劃了下,就被扔在了床上。等她把所有的衣物全都扔光後,又氣急敗壞火冒三丈地瞪着罪魁禍首:“你這個王八蛋,混蛋東西,你分明就是故事的。”
而罪魁禍首正在餐桌上慢條斯理地吃他的早餐,并慢條斯理地道:“親愛的,早餐快涼了,趕緊吃吧。”
“我不吃,氣都被你氣死了。”張韻瑤真想學電視裏的嬌蠻女,把餐桌給掀了。
可是,她不敢,也沒那個膽量,最後隻能拿起她的三闆斧,咬牙切齒地譴責,氣急敗壞地捶他,并用她有限的詞彙罵他。
看着張韻瑤白皙的脖子全是他昨晚故意留下的傑作,淩陽表示很滿意,還啧啧有聲地道:“不錯,證明咱們确是很恩愛。”
“恩愛個你呀,我要怎麽去見人呀。”張韻瑤氣得眼冒金星,恨不得踹他,可她又打不過他,隻能惡狠狠地瞪他了。
“我說你一個有夫之婦,有什麽好見不得人的?”淩陽有些不解,當年他大哥成親第二天,大嫂脖子上不也有可疑的痕迹麽?大嫂不也同樣帶着這些痕迹給爹娘敬茶,與家族長輩用膳,人家也沒乍害羞嘛。
“那不一樣。”張韻瑤有氣無力地反駁,“大家隻要一看我這脖子,就知道昨晚戰況有多激烈……”
“那又如何?”淩陽不以爲然,“他們就算說上兩句,也就是你們夫妻恩愛罷了。除此之外,他們還能說什麽?都奔三的人了,有什麽好害羞的?”
張韻瑤大怒:“你說誰奔三的人了?我才……”
“二十六不叫奔三嗎?坐二望三。”淩陽當然知道女人對年齡相當敏感,不過他偏就愛打擊她。反正這丫頭心大。
“你這混蛋,我哪有……啊,我居然,26了?”張韻瑤一下子傻眼了,她一直覺得自己很年輕,一直處于二十歲左右的妙齡期嘛,怎麽轉眼間,就26高齡了。
震驚自己即将奔三的張韻瑤,也沒時間顧及她脖子上的吻痕了,渾渾噩噩地去了單位,果然如淩陽所說,同事們瞧到她脖子上那密密麻麻的吻痕,也就是笑話他們夫妻恩愛、你家男人屬狗之類的,這讓張韻瑤小松了口氣。
但一想到自己當真是奔三的人了,就不淡定了,不停地拿鏡子來照,觀察皮膚有沒有長皺紋。
好在,臉上還沒有皺紋,但一笑唇角就露出兩條紋路來,趕緊拍了拍臉,喃喃自語:“真的是吊青春尾巴了呀。”
“什麽青春尾巴呀?”張涵端着杯子進來,惡狠狠地瞪她,“姐今年二十有八,還沒結婚呢,男朋友也沒一個。你好歹是已婚婦女,可以從容老去。姐才是吊青春尾巴呢。”最慘的是,在沒結婚前,都不敢老。
“你與你不同。”張韻瑤歎氣。
“當然不同,你比我有錢,比我有顔,男人還帥。”全世界的好處都讓她占齊了,還讓不讓人活呀。
“男人長得帥雖是件幸福的事,可也是壓力呀。”張韻瑤把境子丢到桌上,哀聲歎氣,“你想想,女人青春本來就短,可男人不一樣呀。再過十年,不,五年,我家那位還英姿不減,我卻是豆腐渣了。”
一想到那個畫面,張韻瑤也無法淡定了。尤其淩陽二十八歲就進入舉霞境界,可永保容顔,她呢?都還不知何年何月才步入那個境界,想想連飯都吃不下了。
“哈哈,活該,老天還是公平的嘛。原來美女也有憂愁,那我這種凡夫俗子總算平衡了。”張涵大笑。
……
一連幾天,張韻瑤都處于低氣壓中,連帶的,淩陽也沒法子好過了,因爲樂天派的老婆一改以往的笑逐顔開、巧笑倩兮,變得愁眉苦臉,整天耷着腦袋,除了吃飯睡覺,就是修煉,比以往更加刻苦,大大冷落了淩陽。
淩陽相當郁悶,以往他每次從外頭回來,她無不是圍着自己打轉,一切以自己喜好爲先,現在卻對自己愛理不理,受冷落的滋味可不好受。
第三天,一個人冷冷清清地吃了午飯,淩陽決定去老婆單位裏,來個主動出擊。
可才剛出發,就接到張韻瑤打來的電話,聲稱單位裏有緊急事兒,她要下鄉一趟,讓淩陽照顧好她的寶貝無憂。
因爲陰兵過境的緣故,這次的災害張韻瑤心中已有數。
某地發生大型泥石流災害,山腳下整個村莊的人幾乎遇難,約有四十多人死亡。
自然災害下死上這麽多人,也絕對能讓大家頭痛了。
張韻瑤等幾名同事趕去災難現場,他們是去處理善後的,安撫幸存者,并堤防有個别嘩衆取寵的記者胡亂播報……等忙一段落後,天色已黑,大家疲憊地坐在當地村委辦公室裏。
“那個,這些遇難者,大概就是陰兵帶走的吧。”周曉平聲音很輕。
大家心頭一顫,但誰也沒有說話,隻是下意識看向張韻瑤。
那天晚上遭遇陰兵過境,張韻瑤就警告過他們,這事兒不許對任何人提及,一旦提及,有可能會洩露天機,陰兵會來取他們性命的。
“周曉平,不要亂說話。”年紀稍長的呂麗珍低聲警告。
周曉平心頭一震,果然就不再說話了。
“那個,韻瑤……”張涵還想說什麽,忽然張韻瑤驟然起身,對他們說了句“不要妄動,不要出聲”後,就匆匆出去了。
張韻瑤急匆匆來到不遠處的樹林邊,目光陰冷地瞪着樹林裏。
一群身穿戎裝的陰兵“咦”了聲,古怪地看向他們走近的張韻瑤,“頭,這妞居然能看見咱們。”
被稱頭兒的蓄着八字胡的陰兵将領喝道:“放規矩些,這女的不是普通人。”
說話間,張韻瑤已來到他們跟前,目光盯着這個将領,問:“你們來陽間做什麽?錄屬哪位鬼将?”
張韻瑤這話讓陰兵首領不敢造次,抱拳道:“你是……”能看得見他們,還面不改色,還以質問的語氣問他們,還問他們隸屬哪位鬼将,對陰間也有一定的了解,顯然也是位擁有特殊能力的陽人。
有些陽間修士相當厲害,其術法比他們這些陰兵陰将還要厲害,有勾通陰陽的本領,偶爾不注意,還要吃大虧。所以陰兵首領也不敢大意。
張韻瑤手掌一攤,陰間神職身份出現在掌心。
陰兵首領一看,倒吸口氣,居然是地府三等鬼将,對于他來說,三等鬼将可是了不得的身份呢,趕緊單膝跪地:“末将蓉城市城隍麾下司水陰司大人座下千戶長,王德才,拜見将軍。”
原來是市城隍麾下的千戶官,地位不怎麽高,但還是小有實權。
張韻瑤問:“既然是市城隍的府兵,不守衛在市城隍府,爲何要出現在此?”
王德才回答:“末将奉城隍大人之命,來此地收取向陽村村民的亡魂。一共要收取52位村民性命,隻是現在才隻收取了51位,還差一位。”心頭卻在想:什麽時候陰間出了位女陰将?還跑到自己地盤上,要不要告訴城隍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