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他,大概是瞧張韻瑤天天一個人上下班,也不邀請大家去她家中作客,男人也鮮少露過面,以至于單位裏居然出現了“張韻瑤會不會被省裏高官包養”之類的流言。
淩陽大爲不滿,說:“前兩日不是來單位親自接過你嗎?他們眼睛瞎了?”
張韻瑤翻翻白眼:“人家說你是我的小白臉。”看着淩陽黑了一半的臉,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又去揪他的臉,“你這皮膚,真的很好,又白又嫩,甚至比有些女人還要白,難怪會胡思亂想了。”
因爲這則流言,使得那群道貌岸然的頭頭兒們看張韻瑤的眼神也有些變了,這讓張韻瑤怒中火燒,她又不好直接甩出她的結婚證來證明,這樣也太幼身稚了。因此,隻能借着同事結婚這一天,把淩陽帶出去,狠狠震懾那群嘴欠的人。
聽了前因後果,淩陽摸着下巴,沉思良久,這才道:“寡婦門前是非多,也要怪我……平時東奔西走,結婚這麽久了,還從未真正陪過你……”
張韻瑤掐他:“會不會找形容呀?”還寡婦,真是欠收拾。
淩陽趕緊握着她的手,把她帶到懷中,上下其手:“說錯了,是美女是非多。上天給了你一副好容貌,并不全是上天恩賜于你,而是故意讓你成爲衆矢之的。社會對美女相當寬容,但也相當苛刻。對付那種嘴欠之人,就得用事實說話。”淩陽決定随老婆一起去,不但要狠狠打那些人的臉,還要把他們打痛,永絕後患。
至于穿什麽衣服,開什麽好車,淩陽輕車駕熟,否定了張韻瑤去商城買的主意,在衣櫥裏找了套衣服出來,不但給自己找了一套,又還給張韻瑤找了來,一并丢到床上,“就這套吧。”
張韻瑤瞧了瞧,這家夥還是頗有眼光,給她選的衣服盡是端莊優雅的那種。确實,穿得太過華麗,蓋過了新人的風頭,别人會怎麽看他們?到時候顯擺不成,反而變成了刻意裝逼。
張韻瑤也知道全新或全舊的東西穿在身上,都不妥當。全套新衣服穿出去,未免過于刻意,隻會惹人笑話。全舊的又太過極端,這種刻意的低調,反而更遭人反感,給人一種套路太深的感覺。這就好比,你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公司董事長,卻非要裝成清潔工在員工面前晃動,被員工鄙夷後,再亮出身份,看着員工那慘白的小臉和前倨後恭,固然身心舒爽,但次數多了,反而顯得小家子氣。
……
馬鳳瓊與沈石山之間的争執暫且不提,隻說一家三口來到希望之域的地工,他們親自找沈維方,想問淩陽是否真在工地上幹活。
沈曉君說:“我與淩陽同窗了四年,是個話不多,但一旦開口必戳中要害的人,挺腹黑、挺陰險,卻又滿正直的一個人,當時在學校,不但有校草的封号,還能穩座校草寶座整整四年。并且,人緣也相當好。學校外頭不少餐館老闆一看到他,就像看到财神爺一樣……我實在不明白,那樣的人,怎會混得那麽落魄,在工地打工?我真無法想象。”
沈石山說:“還不是要怪你媽,得知你妹子暗戀人家,居然不分青紅皂白就跑去學校大吵大鬧。”他埋怨地看了妻子一眼,後者神色愧疚,可仍是嘴硬地不肯承認自己做錯了。
沈曉君也責怪地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那件事對淩陽影響确實大。不說他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就是再高身份的人,氣都要氣死。尤其淩陽當時正在備考律師證,又還在一間律師事務所實習。我聽文教授講,淩陽在事務所表現優異,不出意外,實習期滿就有可能轉正,律師事務所還會免費助他備考律師證。給出了八千的月薪。這在當時,也挺讓人羨慕的。唉,方劍陽如今年薪三十萬,在京城也算是金領階層了。”淩陽并不比方劍陽差,如果沒有自己母親的惡形惡狀,想必混得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可惜的是,讓自己蠻不講理的老娘把人家給生生毀了。
當年,沈曉君也正在某縣級法院實習,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樣,與他同一天出生的雙胞胎妹子在緊張的實習工作之餘,居然還有心情給一位男生寫情書,情書還沒遞出去,已讓他們的極品老媽給發現了,這下可了不得,馬鳳瓊居然拿着女兒的情書,在學校到處追問淩陽,罵學校老師不好好教書育人,居然教出一個勾引她寶貝女兒的人渣來,大鬧學校還不過瘾,又跑去淩陽實習的事務所大鬧。盡管沒有瞧到當時的情形,但沈曉君也能想象,淩陽怕是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沈曉君清楚地記得,他接妹子的電話,妹妹在電話裏撕心裂肺地說着“我恨馬鳳瓊,她是個魔鬼,她是個魔鬼,她不配當我的媽,不配當個母親,我恨她,我恨她……”吼得歇斯底裏,就是隔着電話,都能感覺妹妹對母親濃烈怨恨。沈曉君是知道自己母親德性的,他們兄妹之所以離開蘭州,不遠千裏來京城念大學,就是爲了逃避母親無處不在的控制和精神壓力。
電話裏感覺妹子的絕望,沈曉君生怕出事,又特地趕了過去,妹子已吃了安眠藥,人事不知。後來及時送醫,妹子撿回了一條命。清醒後的妹子也不再提及淩陽,仿佛得了失憶症似的,他們也不敢再在她面前提起淩陽。但自那以後,他和妹子就再也沒有回過蘭州的家了,一直在北方發展。
直至最近幾年希望之域開建,極需大量的下水管道,父親沈石山撩足了勁,争取到了數額不菲的訂單,這兩年撐得又飽又肥,一個人忙不過來,就把妹妹叫了回去,誰會想到居然讓妹妹在希望之域的工地上,碰到了淩陽。反應還如此激烈。
……
蓉城某間五星級酒店已布置得美輪美奂,客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讨論着今日不枉此行,居然還瞧見了省裏的大官,劉永剛,以及蓉城首富李萬三。
“舒玉婷真有福氣,舅舅是省裏的zzb長,老公又是李萬三的外甥,李萬三可是蓉城首富呢,雖說她老公不做生意,但新郎官父母卻是經商的,可有錢呢。”幾位未婚的女同事組成的伴娘團正擠在一起羨慕地讨論着。
穿着伴郎服的女同事笑呵呵地說:“有權又有錢,這才叫生活。”
“舒玉婷舅舅是省裏要員,娘家婆家都經商,老公在ga廳裏任信息部主任,又長得帥,舒玉婷長得也美,真真是強強聯手,珠聯璧合。”
另一名伴娘說:“可惜,沒有張韻瑤漂亮。”
張韻瑤是市文化局裏公認的一枝花,以前張韻瑤未進文化局前,舒玉婷是最美的,但張韻瑤一來,就立馬屈居第二。
後來,舒玉婷的舅舅忽發神威,從正廳陡然一躍爲副部,還是大躍進的方式,居然坐上了掌管全省官帽子的zzb長寶座,這可是權柄極重的位置。舒玉婷也水漲船高,外甥女憑舅舅貴起來了。
張韻瑤的美是公認的,文化局第一美是無可争議的,但人家長得美,身材好,氣質也好,家挺條件又好,可就使不少人犯了紅眼病。隻是大家到底是成年人了,也不會把這份妒嫉明擺在臉上。
也因爲這份妒嫉,使得她們有意無意孤立張韻瑤,圍在舒玉婷和方婷婷身邊。隻是張韻瑤心大的很,壓根沒有把她們的孤立放在眼裏,早早下班,偶爾參加聚會,也是第一個離席的,從未呆到很晚才回家。氣質加上自珍自愛的美女,像套了一層金鍾罩似的,大家除了單純地妒嫉外,也拿人家沒辦法。
直至單位裏開始流傳起張韻瑤是某位大官包養的小蜜後,一個個關在黑匣子裏的陰暗就全被放了出來。
伴娘a說:“張韻瑤确實漂亮,隻是,漂亮的女人也隻能當有錢人的玩物。”她們對于美麗又有錢的女人,從來是妒嫉兼羨慕的。
各方面都優秀的張韻瑤于她們這些普通凡人來講,完全就是用來挑戰她們的道德底線的,她們也知道,這種妒嫉是要不得的,但想着張韻瑤端莊大方背後,卻隻是有錢人的玩物。這種感覺,使得她們有了揚眉吐氣的快感。
同事b說:“真沒想到,她居然是那樣的人,平時看起來多清高呀。”
“越是那樣的人,越是裝得好。實際上,比娼妓還不如。”同事c嘴巴更是惡毒。
同事d則說:“好了,别在背後說人家壞話了,我昨天特地問過她了,聽說人家要帶老公來呢。這些話,千萬别讓人家老公聽到。”
幾名女同事捂着唇笑道:“真老公,假老公,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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