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淩陽冷冷地拂了袖子,那刻金絲袖袍在空中劃過冷峻的弧線。
“本座對你們市城隍的工作績效可不報希望。你們幾個,去把王應恒給本座請來。”淩陽特地把“請”字加重,聲音也拉得老長。
淩陽的扈衛親兵立即大聲稱喏,威風凜凜地去了。
身爲高階鬼神的親兵,其修爲都是不低的,法力全都在市城隍之上,動用術法,不一會兒,一名親兵進入大殿,對淩陽單膝跪地:“禀大人,在蓉城市轄區内,并未有王應恒的蹤迹。”
“什麽?”這下子大殿内就炸開鍋了,衆鬼們議論紛紛,都說不可能,因爲王應恒隻是個小小的勾魂分隊隊長,根本沒資格離開轄區,一旦離開轄區,就會全身不适,離得越遠,身子就越虛弱,直至死亡。因此,還沒有哪個陰差會自取滅亡到私自離開轄區。
唯一的可能就是,擁有市城隍大人的通行令牌,方能離開轄區。
因此,衆鬼全都看向伍文恭。
伍文恭又驚又怒,趕緊說:“在無特殊情況下,下官從不曾啓用通行令牌。王應恒不可能私自離開轄區,或是,或是……或已出了意外。”似乎在說服自己,又像在說服淩陽,“對對,王應恒會不會已發生了意外?雖然此鬼是卑職的女婿,可這些年來辦差頗爲勤懇,應該不會冒着生命危險私離轄地。”
正在這時,又一名親兵進入大殿來,向淩陽禀報:“大人,屬下運用追蹤術,在千裏之外的瓦屋山附近發現了王應恒的蹤迹。”
淩陽下巴一昂:“王應恒怎能私離轄區?”
“此鬼與另一名鬼在一起,此鬼身上有通行令牌。”親兵簡潔地說,“他們還押着兩個亡魂,一個叫朱建軍,一個叫李夢佳。”
事情大大超出淩陽的猜想,他又問:“王應恒不是前去陽間拘陳蓉的魂魄麽?那個陳蓉呢?”
無人能回答淩陽的問題,一個個都覺得事情有異,不敢開口,生怕遭了炮灰。
“瓦屋山乃省城隍所轄之地,他去省城隍幹什麽?”
淩陽臉色凝重,當機立斷,拂袖吩咐道:“來呀,把伍文恭給本座拿下。”
“大人,大人,卑職冤枉呀,卑職冤枉呀。”伍文恭臉色大變,忍不住大聲叫道。
淩陽冷道:“是不是冤枉你,等本座把王應恒捉來,你再向本座喊冤吧。”又揮了揮手,“立即擺駕瓦屋山。”
“是。”親兵們齊聲稱喏。
“城隍廟所有事宜,由你暫爲代理。”淩陽指着那名剛才說話最爲活躍的屬官,也不去看後者那狂喜的鬼臉,又吩咐身邊一位親兵,“你在此監督。”
淩陽急匆匆上了轎子,又吩咐自己的親兵首領:“你領着一小隊鬼馬,快馬加鞭趕去瓦屋山,務必攔下他們。并把他們帶離省城隍殿。”
“是。”
“等等……”淩陽又叫住他,想了想說,“本座暫且還不想與省城隍起沖突,你知道該該如何做了吧?”王應恒帶着假王應恒和李夢佳去瓦屋山,肯定是有陰謀的。或許,與省城隍也脫不了關系。但淩陽目前不願把事情鬧得太大,影響到半個月後的國夫人投胎名額,因此,隻好暫且先便宜此鬼。
常羽眉毛一蹙,很快就松懈開來,說:“大人放心,屬下知道該如何做了。”
“去吧。”
“下官領命。”常羽朝身後揮了揮手,十多名鬼将就消失不見。
……
瓦屋山最外圍的一處無人煙的小山丘下,王應恒和趙平走得相當憋悶,他們盡管身上有厲公子給的通行令牌,可以抵制地府規則,可李夢佳和朱建軍卻不行的呀,他們隻是再普通不過的亡魂,并沒有術法支撐,一路上戴着腳鐐手鐐,根本體會不到身爲鬼魂的身輕如燕,仿佛背着幾十斤重的東西,如何走得快?加上又一路挨打,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陳蓉更慘,鐐铐加身,又一路被王應恒鞭打,當年王應恒與李夢佳交往時,就受到了陳蓉花樣式的羞侮和咒罵,當年王應恒出車禍,是因爲李夢佳在電話裏受不了壓力而與他分手的緣故,王應恒如何不恨陳蓉?一路上對她們母女又打又踢,朱建軍一路上隻顧護着李夢佳,陳蓉可就力不從心了,以至于陳蓉被打得奄奄一息,再也走不動路了,被趙平建議丢棄在路邊,反正山上野貓衆多。
野貓擅吃孤魂野鬼!奄一息
李夢佳眼睜睜看着母親被打,哭得傷心欲絕,幾欲發狂,恨不得與王應恒拼命,卻得到王應恒更加瘋狂的抽打。反正李夢佳隻是普通亡魂,她爲官這些年來,沒怎麽造福百姓,反而略帶些劣迹,要不是靠着“王應恒”替她護着,哪有她的風光日子過?
王應恒的主要目标是朱建軍,李夢佳隻是順帶而已,毫不憐惜地抽打,朱建軍不忍妻子受此折磨,又用自己的身體相護,倒也保住了她的小命,不至于落得與陳蓉一樣被丢棄荒山的下場。
“老弟,控制下自己的脾氣。”看着兩個衣衫褴褛的二鬼,都被打得極慘,朱建軍有功德加身,隻是皮外傷,但李夢佳身上卻有不少深刻見骨的黑色痕迹,再這樣下去,李夢佳遲早要魂飛魄散。
“反正這婆娘也沒甚用處,死了就死了。”王應恒恨恨地吐了口口水。
“老弟,你錯了。”趙平色眯眯地看着披頭散發一臉憔悴狼狽無比已看不出任何姿色的李夢佳,“厲公子除了需要大量的功德亡魂外,他第二大愛好就是喜歡玩*。這女的倒是挺有韻味的。相信厲公子見了肯定喜歡。”
王應恒很快就明白過來:“趙大哥,你的意思是……”
趙平點了點頭:“厲公子是真正通了天的人物,隻要得到厲公子的賞識,就是手指頭漏出的一丁點兒,都夠咱們努力一百年了。”
“真的嗎?”王應恒想象着由連吏都不是的陰差,三級跳爲日遊神,就心熱眼紅,恨不得立時見到厲公子,好實現自己的願望。
“那當然,跟了厲公子,保證吃香喝辣。不過,你得是有用的鬼才成。”
“有用的鬼?”王應恒了然,看了看朱建軍,陰陰一笑。
朱建軍心中一沉,不過卻未說什麽,隻是緊抿着雙唇。
李夢佳卻一路哭哭啼啼,身上的疼痛,加上對未來的絕望,還有其他感情因素,使得她一路上心灰意冷,動作也越來越慢。王應恒又想抽她,但一想到趙平的話,又生生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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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寫的,加班加點寫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