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陽看着豆豆,臉色帶着一絲凝重,“豆豆印堂發黑,這可是極爲兇險的至兇之煞,也叫飛來橫禍,最近不管做什麽最好小心爲上。”
“……哦……”衛騎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很想指責淩陽是個江湖騙子,居然在麻衣觀面前班門弄斧,可剛才同事冤枉了人家,人家也沒說啥,難得地沒有動怒,就不好開口斥責了。
淩陽已掏出一枚平安扣遞給豆豆,說:“讓孩子戴在脖子上吧,以防萬一。”
劉樂又牽着孩子折了回來,就譏諷笑:“唉喲,敢情你還給人算命呀?算命多少錢呀?”
淩陽沒有理會她的譏諷,隻純當洗煉道心,又遞了枚平安扣給小東,“你也戴上吧,以防萬一。”他看出了兩個孩子臉上都有一股死氣,這是忽發橫禍的大兇之兆。
衛騎拿着平安扣,拿在手上猶豫了一會,就問:“多少錢呀?”
“拿人錢财,使人消災,你随便給吧。”淩陽聳聳肩,給人算命避禍是需要收錢的。這筆錢既是業主用來消災的符号,也是算命師給人算命的酬勞。
衛騎拿出錢包,就掏了五十元給淩陽。
淩陽接過錢,又叮囑道:“一定要戴上,千萬别取下來。”
劉樂卻是說:“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覺得沒那個必要。”拉着兒子就走了。
如此待遇,淩陽聳聳肩,也暗歎一聲,不過也沒說什麽。
出了道觀後,大概是因爲張鑫韓苗苗事件,讓他風頭大盛,麻衣門附近做生意的小販居然全都認識他,隻是不敢招呼他,也因爲不知該如何稱呼淩陽,等淩陽走身邊一過,趕緊給還在買東西的顧客指着淩陽的背景說:“你知道那人是誰嗎?就是麻衣門的掌教,好牛逼的人物。”
“掌教?”有些是外地來的遊客有些茫然。
然後,這群小販們就滔滔不絕地說着道聽徒說來的消息:“……就是麻衣觀的掌教,牛逼的很,也霸道的很……”
淩陽也聽到了這些聲音,在心頭說:“靠,不相幹的人都知道本人的大名,那兩個女的爲毛就不認識我呢?”
……
淩陽又把麻衣門的賬目收了去,請專業的會計公司核對賬目,他對江雯道:“并非不信任你,而是麻衣門就相當于一個企業,一個企業的良性發展,必少不了有效的監管。這既是對你們的負責,更是對你的監督。你不要多心。”
江雯點頭說:“師祖說得極是,不管是企業還是門派,想要發展壯大,良好的監管是必不可少的。祖師爺沒必要顧忌弟子,弟子問心無愧,您盡快查就好了。”
從江雯面容上看,也不是貪昧之人,也并未有進大财的氣色,這人确實爲人正直,最難得的是,正直中又有一份圓滑。不過再好的人,在金錢面前,也容易受到腐蝕,爲了防止這樣的事兒發生,也爲了不讓江雯走上歪途,不定時抽查财務,是非常有必要的。
淩陽的母親就是這方面的高手,她不擅管理,也不擅經營商号,卻是把監管做得非常到位。不定時抽查監管,讓不同的人不同的身份來進行監管,防止串聯串供之類的事兒發生。一旦發現有人貪墨,必定打一頓闆子,發賣出去,絕不留情。
淩陽不怎麽精通财務,但也知道,這個世道,已有了專業會計的業務,請這類專業人才清算一番就知道結果了。
所幸,江雯确實沒有辜負淩陽的期望,如此龐大的數目,大至上百萬小至幾十幾百塊錢,以及支出花用,全經由江雯的手,其中也就隻有幾萬元的出入。
上億的資金流動,一年多的時間裏,前後也就隻幾萬元的虧空,還有淩陽的承受範圍内。
淩陽對江雯進行了一番褒獎,對江雯說:“你做事還算令我滿意,現在,你可以提一個要求,隻要我能辦到,一定替你滿足。”
江雯沉默良久,說:“祖師爺能夠幫我找到我的親人嗎?”
淩陽微愣:“我記得你父親和第三者跑了,而你母親也對你不聞不問,把你直接丢在派出所門口,害你成爲孤兒,你還想他們?”
江雯咬牙說:“我才不想他們呢,我隻是想念我的妹妹。當時我還依稀記得,我還有一個才剛滿三歲的妹妹。這麽多年過去了,也不知她過得好不好,是否也和我一樣,被狠心的父母給抛棄了。若當真如此,也不知她是否還活在這個世上,過得好不好。祖師爺,弟子沒别的要求,隻想懇請祖師爺,能否幫弟子找到妹妹。”
淩陽沉吟道:“找人并不困難。”
江雯大喜,跪了下來:“求祖師爺幫弟子找回妹妹。”
“你就這個要求?”淩陽問。
“是,這麽多年了,弟子一想到我那可憐的妹妹,心就絞着痛。不知她現在過得怎麽樣了。我那繼父就是因爲我媽生的是妹妹,這才丢下我媽和妹妹的。”
江雯的父親卻是在江雯出生後不久,就出軌,與别的女人重組家庭了。自古有了後母就有後爹,這話确實是有道理的。
後來,江雯的母親帶着他改嫁後不久,又生了個妹妹,他的繼父非常重男輕女,加上妻子又帶着個拖油瓶,失望之下,索性不管他們了。江雯的母親受此打擊下,就把才剛滿六歲的江雯丢到派出所門口,然後帶着女兒消失不見。
這麽多年過去了,江雯對父母印像早已模糊,唯一還記得的就是自己那才剛滿三歲的妹妹。
淩陽看着江雯,答應了他的要求。
對于淩陽來講,找人并不困難,隻要取下江雯身上的一根頭發,施展千裏追蹤術,就能夠找出大緻方向了。
……
淩陽施展術法,不一會兒,就感應到與這根頭發主人有着血緣關系的人還不止一個,居然有,一,二,三……嘿,整整六個人,但這六個人又分别位于不同的方位。
淩陽對江雯說:“總共找到與你有血緣關系的人有六個,你再從這六個人分别篩選就是了。”
淩陽又說:“我帶你先去找離你最近的這個人吧。”
與江雯離得最近的人,也在廣東,不過并非在廣州,而是在深圳。一個在某個互聯網公司上班的年輕男子。
這個男孩臉上長着痘痘,衣着普通,身材模樣也普通,就是一進人堆裏就不見的那種。
江雯面無表情地道:“應該是我那狠心的父親和後母所生的孩子吧。”
淩陽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年輕男子,日月角左邊灰黯,“他父親還在,母親應該得了重病,大概也沒幾天了吧。”
江雯愣了下,又漠然道:“那也與我無關。”
“嗯,那就走吧。”淩陽淡淡地說。
“去哪?”
“去找下一個離你最近的人。”淩陽說。
下一個離江雯最近的有血緣關系的,也是個男的,不過年紀卻比較大了,背還微微駝着,他正騎着輛自行車,行駛在馬路上。
淩陽側頭看向江雯,隻見江雯臉色複雜,咬牙又握拳的,神色有些激動,還帶着怨恨。
在經過一拐彎處,那男的忽然被一輛電瓶車撞了下,摔倒在地上,電瓶車停了下來,非但沒有去扶,還對他破口大罵,稱他走路不長眼,讓你走反方向,被撞活該。然後就騎着電瓶車走了。
那男子從地上爬起,卻沒能爬得起來,大概摔得有些狠,菜籃子裏的菜撒了一地。
周圍全是行色匆匆的車輛,偶爾有一兩人路過,猶豫了片刻,卻沒有上前相扶,又急匆匆走了。
那男子艱難地從地上爬起,還捂着膝蓋處,似乎摔得不輕。
江雯猶豫良久,最終還是上前扶了他,“你沒事吧?”
“我沒事,謝謝你小夥子。”江永富對江雯感激着。
“馬路上車子實在太多,騎車小心些。”江雯又說。
江永富苦笑着說:“嗯,我知道了,多謝你,小夥子。現在能主動扶人的年輕人可不多了。”
江雯冷淡地道:“你是江永富?”
“啊,你認識我?”江永富吃了一驚。
江雯臉色卻變得古怪,他想說什麽,卻又克制着什麽,好半晌,才從牙縫裏擠出話來:“李玉婷你認識的吧?”
江永富臉上閃過某些複雜,回答說:“她是我前妻,不過已經多年沒有聯系了。”然後上下打量江雯一眼,眼裏閃過迷惑,“你認識她?”
江雯淡漠地回答:“認識,隻是我也和你一樣,多年沒有見過她了。”
不用說,這男的就是江雯的親生父親,那個爲了第三者抛妻棄子的男子人。
氣氛有些冷場,江永富讪讪一笑,說:“我也是,一晃已有二十多年沒見過她了。小夥子是她的什麽人?”
“江雯。”淩陽走了過來,對江雯道:“走吧,這不是你要找的人。”
淩陽對于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是沒有任何好感的,他也理解江雯這種複雜憎恨的心情,拍他的肩膀:“沒必要把時間花在不必要的人身上。”
江雯點頭,克制自己不去看陡然面色大變的江永富,跟着淩陽來到停車處,上了黑色奧迪車。
江雯上了車後,雙手捏着方向盤,卻并沒有立時打燃車子,而是把頭埋在方向盤上。
淩陽知道他的心情,安慰地拍了他的肩膀:“你現在也算是事業有成了吧,該難受的應該是他才對,你哭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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