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我進去看過,方方正正的,裏頭還有一間廁所,和一個小廚房。面積是65平方。你就看看外部環境吧。”
淩陽站在店門外,觀看着四周的情形。背街自然沒有主街那麽光鮮亮麗,好在街道也挺寬蔽,生氣如聚,人氣興旺,風水也還不差。隻是左右兩邊門面,一個賣衣服,一個賣茶葉,店裏都冷冷清清的,也不知是時間原因,還是大環境如此。
“沒有風水方面的隐患。”淩陽大緻看了下,沒有煞氣、沒有陰穢之氣,也沒有所謂的風煞、刀煞、彎角煞、反弓煞、光煞、聲煞……總之,沒有較爲明顯的缺陷。
“那小缺陷呢?”張韻瑤不允許他打馬虎眼。
“小的缺陷嘛……”淩陽四處看了看,“人氣旺,生吉之氣也濃郁,也無太大的缺陷。隻要經營得當,應該不成問題。”
除此之外,還要看當事人是否會做生意,命中是否有财運,爲人、品性都是做生意必不可缺的。
對了,所經營的行當,也要符合時下大環境才成。
這年頭,養寵物的人确實多,也舍得給寵物花錢,倒也是不錯的營生。但真要說有多熱門,也不見得,看對方的造化了吧。
張韻瑤又搖着淩陽的手臂,笑得相當讨好:“我朋友的生辰八字我也問過,你給她算算,看有沒有需要注意的。”
淩陽斜眼睨她:“你那麽多同學,也沒見你對誰這麽上心過。”要不是他對自己有信心,他都開始懷疑老婆的同學是男同學了。
張韻瑤說:“我同學倒是多,隻是,到現在能聯系的也就隻有這麽兩個。”天之驕女固然站在普通人無法企及的高度,可其中的孤獨又有誰會體會呢?太過優秀或太美的人,總會比較孤單的。
淩陽說:“我不反對你交朋友,可也沒必要委屈自己。”
張韻瑤白他一眼:“我有必要那麽做嗎?”
淩陽橫她一眼。
張韻瑤氣勢一頓,就忍不住縮了縮肩膀,說:“我這個朋友對我挺好的,并沒有因爲我比她有錢,就占我便宜。我覺得與她相處挺愉快的。”
淩陽就說:“有朋友是好事,隻是,也不要交情太深了。”
“你還怕她騙我的錢,占我的便宜呀?”張韻瑤翻翻白眼,他也太小瞧自己了。
淩陽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知道彭祖嗎?”淩陽問。
“彭祖?知道,是世上最爲長壽的人,活了八百多歲呢。”張韻瑤回答。
淩陽說:“彭祖曆經夏商周,他娶了一百多位妻子,最後一位妻子問他爲何會活這麽久,他說,閻王爺?不小心把他的名字從生死薄上撕下,做了紙撚子,所以才活了那麽多歲數。後來周天子也親自問彭祖,問他長壽秘袂。彭祖卻悲傷地說,我這一生,親自埋葬了一百多位妻子,兒子、孫子、曾孫子、玄孫子更是無數個。現在,我的所有親人都離我而去,我隻能眼睜睜看着他們離我而去,卻無能爲力。”
陽說完,目光靜靜地看着張韻瑤:“現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張韻瑤嘴巴張了張,忽然心情沉重起來。
……
回賓館的路上,又下起了雪,如鵝毛般的雪花飄在天空,如棉絮,又像細小的梨花,這是一個白色的冷冰的世界,雪花夾雜着寒風,逼得行人無不低頭疾走。
街道上行人稀疏,就是路邊的電燈也是有氣無力地散發着昏黃的光線,朦胧而凄涼。
街道上也有了不少積雪,好在并不深,腳下的高跟羊皮靴踩在上頭,發生些微的咯吱聲響。
沒有帶傘,也沒有打車,淩陽和張韻瑤在外人眼裏看起來就是傻不拉叽的男女青女,正慢步在街道上。
“江總,您看,那兩個人,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呀?”一輛駛在馬路上的高檔轎車從他們身邊經過,嬌滴滴的聲音從車上傳來。
江世豪漫不經心地看着大雪紛飛的窗外世界,說:“年輕人嘛,身體自然沒得說。”大雪紛飛的夜晚,居然還有人穿着如此單薄地走在寒冷冰雪下,倒是挺佩服的。
司機也笑着說:“年輕人火氣重,不畏冷也是有的。”
江世豪笑呵呵地道:“長得還挺高的,不是南方人吧?”這時候車子已經超過了淩陽二人,就轉過頭去,隔着車窗看着那對雪地中的男女。
忽然江世豪腦袋一凜,趕緊讓司機放緩車速,并打開車窗,仔細看着大雪下的二人。
?“江總,怎麽了?”年輕女伴的身子靠了過來,盡管外頭下着大雪,但年輕女伴穿得也挺單薄的,白色貂毛大衣下,卻隻有一層薄薄的針織衫,還隻是低領的,隻用一條顔色燦爛的大圍巾披在脖子上,腿上是極短的短裙,肉色打底褲包裹的雙腿翹着二郎腿,司機吞了吞口水,從後視鏡裏艱難地移回了目光。
江世豪一把推開女伴:“别鬧。”窗外雪下得極大,模糊了視線,不得已,又搖下車窗,一股極緻的冷風夾雜着風雪撲進了車廂,年輕女伴冷得全身一陣哆嗦,嬌聲道:“好冷,江總,趕緊關掉窗戶,人家都快凍死啦。”
江世豪沒有理會女伴的埋怨,也不顧風雪吹打在臉上刀割般的冰冷,目光緊緊地盯在淩陽二人。
如此動靜,淩陽也注意到了他,随意瞟了過來,又收回目光。他拉着張韻瑤的手,說:“别沮喪了,有人在偷窺你呢。”
張韻瑤被彭祖的故事震驚了,心情就一直不怎麽好。
張韻瑤也發現有人正放慢車速窺視自己,卻毫在不意地道:“說不定人家在看你呢。”這年頭,有時候男色比女色更吃香。
淩陽又瞟了眼江世豪的車子,笑道:“嗯,是在看我,不過,好像也在看你。”
黑色轎車跟在不遠處一會兒後,就開走了,張韻瑤看着車子駛離的方向,冷哼一聲:“算你識相。”若再繼續偷窺他們,心情不好的她并不保證會不會給他們些顔色瞧瞧。
……
黑色轎車裏頭,年輕女伴正拼命抱着手臂,依然埋怨道:“江總,你認識那對年輕人嗎?這麽大的雪,也不好打車了,何不讓他們上車?”
江世豪臉色卻是陰晴不定,也不理會女伴的問話,忽然掏出手機:“喂,是吳所嗎?我忽然看到有一對外地男女,他們搶了我的瑞士金表,還給打壞了,我的金表價值88萬呢……好好好,多謝吳所。金表我也不要他們賠了,隻想吳所給他們些顔色瞧瞧。至于顔色嘛,越深越好,越深越好。”說到最後,江世豪一張肥臉已是格外的猙獰了。
……
“那輛車怎麽一直跟着咱們呀?”張韻瑤有些納悶,盡管隔得很遠,但感觀敏銳的她,千米之内的感應都是相當靈敏的,更不用說那輛車子一直綴在身後。
淩陽揄揶她:“估計是瞧中你的美色了。”
“呸,沒個正經。”張韻瑤捶他一拳。
“咦,江總,這對男女有些古怪。”江世豪的司機忽然說。
“什麽古怪?”江世豪問。
“江總您看,雪這麽大,可他們身上頭上,居然沒有一丁點的雪花,這不是很奇怪嗎?”
司機這麽一說,江世豪也覺得奇怪了,忍不住睜大眼仔細瞧着,這一瞧還真發現了不對勁。就是江世豪身邊的女伴也顧不得灌脖子的寒風,看着不遠處那對男女。
“真的耶,雪那麽大,他們又走了那麽久,身上居然真的毫無雪花。”甚至雪花下到他們頭頂,就自動落到别處了,仿佛他們頭頂上撐着把無形的傘。
“零下十多度的氣溫,他們還穿那麽少,雪花還落不到身上,真是忒古怪。”司機嘀咕着說。
江世豪也覺得奇怪,忽然發現那對男女拐了個彎,趕緊讓司機跟上,後來發現,對方進入了一個四星級賓館,又讓司機前去賓館打聽,心頭又冒出了個新的報複方式。
半夜時分,張韻瑤所在賓館房門被人打開了,闖進來一群身穿警服的人,可惜的是,這幫人并未進入房間,因爲,房間裏居然還有一隻大狼狗守門,看到有人入侵,一聲沉悶低吼,一掀一撞一咬,六名警察,兩名被撞出房門,摔在走廊上,兩名被咬着屁股處的棉褲,像沙包似地被扔了出來,還有兩名被莫愁龐大的身子給掀出了房間。六名警察像疊羅漢一樣疊在走廊上,哀叫連連,幸虧穿得厚,不然骨頭都要摔斷。
夜深人靜,又是如此氣侯,自然無人出來一探究竟,莫愁的神勇也無人欣賞,卻也把幾名警察吓得魂都飛了。
“居然養這麽一隻攻擊性狼狗在賓館裏,那對狗男女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名警察厲聲叫着,隻是下一秒,他就被莫愁咬着衣領丢進了房間,緊接着,剩下的六名警察全都遭受了同樣的待遇,被一條大狼狗,像狗一樣被咬着衣領丢進了房間。
就是那名被警察帶上來開房門的酒店店員,也被莫愁給逼進了房間。
莫愁把房門甩上,并坐在門邊,虎視眈眈威武不凡地看着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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