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來的陰間威嚴,現今老百姓已鮮有信仰,做事極端,不顧後果,毫無道德,因爲他們沒有信仰,所以根本不知道,壞人死後還會下地獄的。如果讓他們知道爲非作歹就要下地獄的話,肯定不會放任自己的惡行了。
有時候淩陽甚至覺得,讓陽人知道死後還會下地獄,說不定這些人就不會再幹壞事了。
隻是,也隻是心頭想想而已,以他個人之力,哪能把陰間傳承數千年的積習改過來呢?
“現在,唯有第二個法子了。”
“什麽法子?”張韻瑤趕緊問。
“等我一會兒。”淩陽也沒來得及與她說,人就消失了。
“哎,你去哪?你要幹什麽?”張韻瑤對着空氣喊着。
“先把這小白臉收了,消除現場痕迹,原地等我。”耳邊響來淩陽的聲音。
張韻瑤跺腳,恨恨地說了句“讨厭”,目光又不懷好意地看着何俊華。
何俊華又趕緊讨饒,不外乎是他有眼無珠,冒犯了真神之類的,張韻瑤也懶得聽他的話,纖纖玉手一揮,田俊華就被她收進了儲物界。
這儲物界還是淩陽送給她的,用來裝随身物品真是太方便了。隻是,把一個大活人裝進去,還是頭一回。
張韻瑤又把現場痕迹抹去了,不留任何隐患。
等了大半個小時,一抹紫光閃過,淩陽的身子陡然出現在眼前。
張韻瑤趕緊從草地上起身,迎了上去:“怎麽樣?處理完了?”
“處理好了。”淩陽點頭,看着她可憐巴巴地神情,又闆着臉說:“以後在拘魂之前多長些心眼,耳聽八方,眼觀四方。”
“以後再也不會了,我保證。”張韻瑤趕緊舉起手來保證。
淩陽還是不解氣,又說:“不是說女人天生比男人更能一心二用嗎?怎麽咱們恰恰相反?”他向來一心二用都能做好,爲什麽她就不行?
張韻瑤自覺智商受到了侮辱,别過頭,背過身,不想理他。
淩陽又說:“你還委屈上了?那些無辜死亡的人,比你更委屈呢。”
“什麽?”張韻瑤忽地轉過頭,聲音顫抖:“你說什麽?那些人……死了?”
淩陽淡淡地點頭:“看到你拘魂的人,總共有31個,其中有十九個人,我已采用意外和疾病分别把這些人的魂魄給交給了本地城隍。另外12名,因爲被口耳相傳,也知道了陰間的秘辛,隻能死于非命。”
張韻瑤跳了起來,尖聲道:“你怎能這樣?”
淩陽冷冷反問:“事情是你惹出來的,你還怪我?這是地府的規矩。”
張韻瑤跺腳:“可也不能全殺了他們呀?你好殘忍。”又氣又急。
淩陽冷哼一聲:“天真,我要是不殺了他們,受罪的就會變成你了。”
“啊?爲什麽呀?”張韻瑤被吓着了。
“如果讓這幫人到處傳陰間有人在青天大白日裏拘魂的話,被捅到了鬼王那兒去,不止那些傳話的人會死掉,他們四處宣揚的對像,也有可能死亡。懂了嗎?殺一部份人,換取大部份人的生命,也是值了。”
張韻瑤木住了,喃喃道:“怎會這樣?陰間怎會有這種殘暴不仁的規定?是誰制定的規定?”聲音憤怒。
淩陽說:“這早就是陰間不成文的規定,所以以後做事前一定要更加謹慎小心。”
他也很無耐好不好?隻是現在他羽翼未豐,也隻能暫且蟄伏了。等他真正成長起來,可以與鬼王們掰手腕後,或許可以更改這個麻木殘忍的規定。
但現階段,他也隻能和光同塵,不是他麻木不仁,而是小不忍則亂大謀。更何況,這種事兒要是捅到了鬼王那兒,張韻瑤也會受處罰的。
張韻瑤弱弱地問:“我會受什麽樣的處罰?”
淩陽回答:“輕則丢掉神職差位,重則被打入地獄受刑。”
張韻瑤機靈靈地打了個寒暄,不知該說什麽。人都是自私的,行善之前,也要考慮行善成本,如果成本太高,就會自動退卻。盡管她有一顆善良愧疚的心,但死貧道,莫死道友的心理還是占據了上風,因此,她隻能弱弱地爲自己的自私辯解,
“這些人都是因我的疏忽大意而死,是不是該讓他們去投個好胎?還有那些無辜死亡的有哪些,你告訴我,我想盡自己所能,照顧下他們的家人。”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淩陽倒是沒有爲她的自私而責怪她,人都是自私的動物,包括他自己,如果真有人瞧到了正在執行陰間命令的自己,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收割那人的性命。
看出了張韻瑤的自責愧疚,淩陽又安慰她說:“我已交代過城隍了,他知道該怎麽做的。至于他們的家人,有幾戶比較貧困的人家,我已把自身氣運讓了些在這些後人身上,氣運加身,他們會過得輕松些。”
他身上的運氣相當強大,抽取一部份給這些人,對他并無多少影響,但對于那些貧困之人來說,這份丁點兒氣運,也足夠他們受用一生了。
聽了淩陽的安排,張韻瑤内心稍稍好過了些,說:“你做事向來周到,比較起來,我是真的差太多了。”想着自己做事前總是不愛動腦筋,老是要淩陽替她收拾善後,很是沮喪懊惱。
淩陽一臉得瑟,正想承她這份贊獎,但見她沮喪得快要哭出來的模樣,總算良心發現,放軟了言語,說:“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我也是經過血的教訓成長起來的。”
張韻瑤依然沮喪着:“但也總比我好吧。”
“也好不到哪兒去。”淩陽想着初次執行任務時,也曾鬧了不少笑話的。
經過淩陽的開導,張韻瑤心下總算好過了些,又建議去看看那些因她死亡的那些亡魂。
淩陽說:“都是些普通人,被我拘了魂魂,都還處于無意識狀态,大概要到晚上才能徹底清醒吧。”
“那就明天早上去瞧他們吧。”
淩陽依了她,鬼神就要心地冷硬,無情鐵心,但誰又能真正做到呢?在規定的原則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還是可以的。
此處是一座二級城市,市城隍權力也極大,座落于某處荒涼無人并未得到開發的高山深處,
半夜裏,各地勾魂使者,領着當天死亡的亡魂,一路趕去了城隍廟。
被淩陽拘走魂魄的亡魂,則事先就被淩陽帶去了城隍廟,城隍主受了淩陽的吩咐,不敢怠慢,就把這群亡魂單獨安排在一起。
淩陽和張韻瑤去的時候,他們也已恢複了意識,發現自己已到一個陌生的空間,周圍全是自己認識或不認識的人,并且全是同一個城市的,一個個就七嘴八舌地說起自己的遭遇。
“我記得,我心髒忽然梗得難受,以至呼呼不暢,後來就徹底暈過去了,醒來後,怎麽就在這兒了呢?”一名忽發心肌梗阻的中年人說。
“……我正在散步,忽然腳下一滑,就摔進旁邊的湖裏,我不會遊泳,拼命掙紮着,想喊救命也沒喊不出來,不過,我瞧到有個年輕人,就站在我旁觀,冷漠得看着我被淹,真是太過分了,居然見死不救。”一名大媽忿忿地說,然後又四處望了望,“我怎麽會在這裏呢?是誰救了我?”
“我正在陽台澆花,忽然整張腦袋,湧出一陣陣熱流,全身難受,然後,就人事不知了,醒來後就在這兒了,你們呢?”一名老人說。
一個年輕女子則說:“我正走在路上,然後,一輛車子撞上我,我隻覺腿上一痛,就暈過去了。醒來後就成這樣了。”然後摸着自己的腰,說:“真是怪了,我怎麽感覺不到痛呢?”
一對母女也說:“閨女走路不小心跌進河裏,我去救她,雙雙被淹,隻是奇怪的是,我們怎麽都在這兒呢?是誰救了我們呢?”
十九人,每個個的死亡都不同,要麽是突發疾病而去,要麽就是意外身亡……他們根本還不明白,自己已經身死的事兒,還以爲自己活着,也不明白好端端的怎麽會在這麽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很是古怪,正中八仙桌上放着盞羊角燈,燈罩裏散着幽幽的火花,奇怪的是,這火不是正常的火紅色,居然是綠幽幽的顔色,看起來相當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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