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惠玲一方面,覺得sunrise會所,并不會丢張家的面子,另一方面,又覺得周美心說得有些道理。盡管她知道周美心不安好心,但想着淩陽不與張家商議,就私自訂下婚宴場所,實在是不把他們放眼裏,心頭也有些不舒服。尤其她也聽說,丈母娘看女婿,盡管是越看越滿意,但該立威還得立威,尤其是結婚的那一天,如果不顯示出丈母娘的權威,以後可就會被女婿騎在頭上了,女兒也會得不到尊重的。
加上周美心的話,龍惠玲心中也種了一根刺,忍不住說:“這事兒,老爺子知道嗎?”
“老爺子尊重我的意見。”淩陽淡淡地說。
龍惠玲也知道,老爺子對淩陽向來好,這事兒不用去問也知道結果,也知道去會所辦席是闆上釘釘了。但仍是不滿淩陽的自作主張,爲了刷下丈母娘的威嚴,又指手畫腳了一番,甚至還要求,讓淩陽帶她去會所瞧瞧,她還有些要求要交代會所的人,并看一下進度弄得怎麽樣了。
淩陽說:“行。一會兒我讓會所派輛車子過來接你。”
龍惠玲說:“喲,對方還挺細心的嘛,派車就不用了,我自己過去。”
“也好。”
龍美惠去了sunrise會所,被該會所的員工和經理當成太後一樣服侍着,大大滿足了虛榮心,看着正在布置的婚禮現場,又當着淩陽的面,找了不少錯處出來……衛生間太少了,全是清一色馬桶,有些客人不喜坐,就是喜歡蹲。
傑克因爲顧忌此人是主人的丈母娘,一直陪着笑臉,态度出奇的好。
直到龍惠玲開始指手畫腳,越發的變本加厲,指着馬桶,說了一大串的注意事項,有些人不習慣馬桶,要他們墊上馬桶墊,另外,衛生間裏居然連個擦手的紙巾、洗手液之類的都沒有……
傑克實在忍無可忍,說了句:“尊敬的太太,這些我們都會備下的。我們沒有備淨手紙巾和烘幹機,因爲紙巾不環保,因此,我們在衛生間裏都備下了竹纖維的毛巾,供客人抹手。每個客人人手一張毛巾,保證安全衛生。”傑克活了兩百多年了,自然知道有些人的尿性,趁龍惠玲挑毛病之前,趕緊說出了他們的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種種準備工作。
比如說,每個衛生間随時都會有專人跟進,随時打整衛生,爲了保持衛生間的清潔,并消除異味,衛生間裏還會燃上香料,噴香水,這些香料可不便宜,小小一瓶50毫升就要值數千元……地闆上原本就鋪有地毯的,隻是因爲今天恰巧把地毯取了,從裏到外清洗了地闆,再鋪地毯的。地毯是新做的,從法國空運來的地毯,上頭繡有華夏國元素的龍鳳呈祥、鴛鴦戲水,雙魚送吉……之類的圖案。
至于龍惠玲所說的鮮花問題,傑克又回答道,婚禮現場必不可少的鮮花,全是從法國、意大利、美國、新加坡空運來的,專機運送,香味持久,鮮香撲鼻。
每參觀一地,傑克就會先下手爲強,林林種種說了他們的計劃布局以及婚禮設計,龍惠玲實在挑不出半分毛病來,最後隻得悻悻然地說要看菜單。
等龍惠玲發現,菜單是中西合璧,并且是自助餐形式的。餐桌全是清一色的西式餐桌,但筷子和刀叉同時備齊。這下子,龍惠玲總算挑出了毛病,稱:“這西式的食物,大多數人可吃不慣的,尤其是中老年人居多。把西式換成純中式的吧。”
傑克沒有再解釋了,而是忍不住看向淩陽。
淩陽說:“這是我和韻瑤仔細商議後更改的,中式,是爲了不失我們國家的傳統,西式,也是爲了符合sunrise會所純西式的經營化理念。”
傑克風度翩翩地解釋着:“夫人,我們sunrise會所給客人準備的都是西式餐點。這回破例準備中式餐點,我們也還頗費了些功夫的。”
龍惠玲不滿地說:“顧客就是上帝,你們不懂嗎?我們就要中餐,你們單獨請些中餐廚師不就得了嗎?”
傑克微微欠了身子,微笑道:“尊敬的夫人,我們sunrise會所是西式化略帶森林系的建築設計,餐廳布局與設計,都是按西餐設計的。若貿然改成純中式,會不倫不類的。”
龍惠玲見傑克我行我素,就沉下臉來:“顧客是上帝不懂嗎?”
傑克再一次欠了欠身:“抱歉,尊敬的夫人,我們一向把顧客看爲上帝,但有時候,上帝的意見,也并不是完全對的。”
龍惠玲看向淩陽:“你看看他們,這是什麽态度。倒成了我們花錢找罪受了,如果你們不能按着我們的要求來辦,那就取消訂單吧。先前交的訂金全退給我們。”龍惠玲内心深處,也并不願在這種地方辦婚禮的,國賓館多好呀,以張家的身份地位,也不會花太多錢。而這個會所,居然要花那麽多錢,想來就心痛死,如果把這筆錢省下來,可以買多少套首飾了?
龍惠玲對淩陽也有些意見了,以前倒是覺得這小子滿不錯的,有氣質,有儀表,人脈深廣,有神秘手段,隻是論及婚嫁後,才發現,這小子大男人主義滿嚴重的,花錢也沒個節制,看來等他結婚後,得好生管控他的錢财。
龍惠玲的話還是讓傑克吃了一驚,忍不住看向淩陽,後者說:“你去忙你的事吧。”
“是,尊敬的先生。”傑克微微欠身,态度恭謹有禮。
“照着原計劃做就是了。”淩陽又淡淡地吩咐。
“是,尊敬的先生。我保證,給您和夫人一個最完美最浪漫的婚禮。”傑克向臉色已有些變的龍惠玲欠了欠身,轉身從容離去。
龍惠玲氣得不行,怒瞪着淩陽:“你也太不像話了,我好歹是韻瑤的母親,你眼裏到底有沒有我這個長輩?”
淩陽橫了她一眼,目光發冷,身上似有似無地散發出冰冷的氣息。
“結婚是大事,我和韻瑤才是真正的主角,自然要以我和韻瑤的意見爲先。”
“你們年輕人懂什麽?年輕人就會胡來,我也是爲了你好,免得你們鋪張浪費不說,還弄得四不象,到時候惹人笑話。”
淩陽淡淡地道:“嶽母可是嫌我家中無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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