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雲冷冷地道:“貧道問你,最近一段時間,是不是總是會被人挑釁,容易遇上些胡攪蠻纏之人?總會氣得你肝火旺盛,有氣無處發?”
霍文捷吓了一跳,瞪着眼珠子,似是受到了驚吓。她堂兄霍雲泰就趕緊問她:“趕緊回答呀,有沒有。”
霍文捷聲音小小的,“好像,真的有。”
“什麽?”
“不止有,還是時常發生,真要把我給氣死了。”霍文捷環視衆人,咬牙切齒地說起了接連遇上的極品的事兒,“就拿那天我結婚來說吧,在衛生間裏居然被人吐了一身,我身上還穿着婚紗呢,她吐了我也不道歉,居然還罵我好狗不擋道,活該吐我一身。你們說氣不氣人?”
“還有,飛法國蜜度月,在飛機上居然遇到個極品,脫了鞋子把腳放到我的椅背上,腳又臭死了,說他也不聽,叫空姐來也管不了,沒把我氣死。”
“還有還有,開車上班途中,遇上超車後别道又忽然急刹的,害我刹車不急,撞了上去,他比我還有理,比我還兇,還要橫,我與對方理論,他居然拿着棒球把我的車前蓋敲得坑坑哇哇。”
霍文捷越說越氣:“這還是其中之一,還有更過分的,就是去餐廳吃飯,有個該殺千刀的王八蛋,居然非禮我,被我罵回去,居然還反罵我,說了一大堆難聽話……”
霍文捷又噼裏叭啦說了一大堆遇上的極品的令人難以置信的事,衆人好像在聽天書似的,一邊聽一邊驚呼:“不會吧?”
“真的還是假的?”
“我長這麽大,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極品呢?”
“我有遇到過,但很少。”
霍文捷也委屈到不行,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我也不知怎麽回事,這陣子總愛遇上極品,氣都要氣死了。”
這些人并不信,反而說:“一巴掌拍不響。”
更有人說,蒼蠅不盯無縫的蛋。氣得霍文捷怒目而視,眼淚花在眼睛裏打着轉,帶着哭腔怒目而視:“你落井下石,沒人品。”
張韻瑤呵呵一笑,雙手抱手,閑閑地道:“對,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三天來,你的表現也算是可圈可點了,大家也都是瞧在眼裏的。究竟誰才是極品,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
“所以呢,惡人就需惡人磨。”對于淩陽想出來的以惡治惡,大爲痛快。
“你,你……”霍文捷又要發飙,卻生生忍住了,她也不知怎麽回事,看誰都不順眼,見了誰都想噴,張韻瑤剛好撞到槍口上,就槍口對上,一直噴一直噴,直至把對方噴得體無完膚,衆叛親離了,這樣似乎心頭才痛快。因爲這些天她心頭确實累積了太多太多的怒火了,需要發洩。
連雲說:“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沒素質的人也大有人在,但天天遇上,時常遇上,這本身就透着古怪。女施主,難道你就沒想過,你這麽容易遇上極品,是相當不正常麽?”
霍文捷呆了呆,說:“我也有想過,隻是覺得很倒黴,但聽大師這麽說,我,我真的是受詛咒了?”
“千真萬确。”連雲瞟了張韻瑤一眼,後者一臉無所謂的神色,也知道怎麽回事了。
而霍文捷則緊緊抓着連雲的手說:“大師,既然您瞧出了我受了詛咒,那請您替你解了吧?天知道,我這陣子都快被人逼瘋了。再這樣下去,我真的受不了了。”
“向你施展詛咒術的人,貧道也略有眉目,不過,因是自己種的,就隻能收什麽果,貧道也無能爲力。”連雲在心頭歎息一聲,我是瞧出了你被人施展了詛咒術,但我卻無能爲力呀,因這展術法的人,修爲可比我高深多了。
霍文捷傻眼了:“大師,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大師求求您了,就幫我這一回吧。”
“貧道真的無能爲力,解鈴還須系鈴人。”
“什麽意思呀大師?”
無爲大師解釋說:“連雲道長的意思就是,你這個詛咒術,并非無緣無故得來的,而是因爲你事先惹了人家,這才被施展了詛咒術。對方法力高絕,我等是無法替你化解的,唯有找到那個被你得罪過的人,懇請對方高擡貴手,說不定還有一線機會。”
張韻瑤涼涼地說:“這麽兇,又這麽的胡攪蠻纏,我敢打賭,對方絕對不會原諒她的。”
“你别幸災樂禍,你不是說我堂叔會死而複活嗎?現在時間也快到了。”霍文捷氣憤地嗆了回去。
衆人光顧着看戲,居然還忘了正事,這麽一看時間,唉呀,居然還有幾分鍾了。一時間,全都往床上望去。
隻見死者依然動也不動地躺在床上,毫無反應。
連雲和無爲卻有些緊張地四處張望着,很快,二人臉色就沉重起來:“來了。”
“什麽?”衆人不明白連雲的意思,隻能順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
隻見窗簾忽然無風自動,被刮得呼呼作響,緊接着,窗外陡然刮來一陣風,衆人頓感寒氣直冒,要不是屋子裏還有這麽多人,肯定心頭發毛了。因爲這太詭異了,就算夏天山上晚風兇猛,但也不是這種兇猛法吧。
好在,大風刮了一會兒後,就恢複了平靜,衆人稍稍放下了心思,但連雲卻大喝一聲:“趕緊讓開,别擋着道。”并且雙手微微一揮,站在窗前的人隻覺身子被一股柔勁托着,往旁邊移了數步遠。
窗外的風漸漸停歇了,但連雲無爲二人卻緊緊盯着窗外。
不一會兒,窗簾忽然無風自動,一種毛骨悚然的氣息籠罩在房間裏,如電影裏的鬼片情節,使得衆人想入非非,情不自禁地抱緊了手臂,并把身子靠近身邊人。
普通人看不出什麽來,但連雲,無爲,張韻瑤這些術士卻是看得清清楚楚,兩道透明的人影,從窗外進來了,二人盡管身子透明,但分明就是秦俊然和霍盛偉的魂魄。
“這麽多人?”秦俊然看着房間裏的人,又看了自己床上的肉身,激動不已,“盛偉,我們趕緊還陽吧,免得家人擔心。”
“嗯。”
二人分别附身在自己的肉身上,張韻瑤看得真切,神識過去,在二人身上分别拍了幾下,這是淩陽教她的定魂術,盡管他們的魂魄回來了,但他們的肉身經過三天時間的停放,已變得相當僵硬,魂魄進入體内,一時半刻也無法支配身體,說不定還無法融入身體,這時候,她就得施展定魂術,把他們的魂魄以術法釘入身體裏,不至于受排斥,并漸漸融入精神意念和血肉當中。
定魂術施展後,張韻瑤已能感覺到二人原本冰涼的身子開始恢複暖和,不由說道:“可以了,他們很快就會醒來了。”
衆人無不驚訝,紛紛擠到床邊,仔細觀看着。
果然,二人原本蠟黃的臉色,當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回正常顔色,紛紛大叫:“天呀,太神奇了。”
“唉呀,好像睫毛在動。”
“師父眼皮子也在動。”
“手指頭動了。”
“死者忽然有心跳了……”不信邪的醫護人員趕緊給其中一人上了心電圖,機器那響亮刺耳的聲音也使得他們不得不吃驚大叫起來。
連雲無爲并沒有看這一盛況,反而遊離于人群,目光緊緊盯在張韻瑤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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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麽多的評論,我的皺紋都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