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陽也蹙着眉:“有些棘手,不過也不是沒辦法。”
“讓邱英豪現身,承認人是他殺的?”張韻瑤不抱希望地問。
“當然不是。”
“你去陰間,把他們的魂魄帶回來,讓他們魂魄還陽?”
“看情況吧。”淩陽暫且也想不到多少好的辦法,因爲要看了二人的屍體才知道,如果保存完好,讓他們還陽還不算困難,就怕邱英豪做事極端冷厲,讓他們肉身得到極大的破壞,可就回無乏術了。
“張韻瑤,你這個殺人兇手,你還我堂叔的命來。”張韻瑤的到來,燈火通明的張家忽然奔出來幾人,爲首一人沖向張韻瑤,就要甩她耳光。
“住手!”幾個厲喝聲響來。卻也無法阻止霍文捷的動作,眼看張韻瑤就要挨這記耳光,卻是忽然腳下一滑,摔了個狗吃屎,好死不死地嘴巴硌在了石頭上,不但把牙齒給硌掉了兩顆,嘴皮也腫得老高,痛得半死不活的。
另外幾人,也因爲霍文捷的出師未捷身先死而氣勢一滞,反而被張韻瑤給厲聲喝止了,“幹什麽?懂法律嗎?在真相未大白之前隻憑主觀臆測就認定我是殺人兇手,你們哪來的底氣?”
“證據确鑿,你還想抵賴?”一名霍家年輕人氣勢有些弱。
張韻瑤目光豁豁地瞪過去:“有證據嗎?拿出來呀。”
“我……”
“拿出來!拿出證明我殺了人的證據。拿不出來是吧?拿不出來就指責我殺了人,别忘了我國法律還有誣陷罪。我完全可以控告你誣陷我,要對我進行精神賠償。”張韻瑤咄咄逼人。
霍盛偉的兒子霍雲泰吱唔着,他也是體制中人,知道沒有證據就亂指一氣,是相當嚴重的政治行爲的,尤其當着那麽多人的面。
“證據我們會拿出來的,你别太嚣張,一旦我們找出了證據,就是十個張家也保不住你。”另一個霍家人聲音冷冽。
“對,别以爲有張家給你撐腰就可以胡作非爲,我們霍家雖不如你們張家,卻也不是好欺負的。血債血還。”
“不知好歹。”張韻瑤冷冷地說,“在沒有證據之前,就憑主觀臆測來揣測無辜之人,這是大忌,也是對我的侮辱,本人行得正坐得端,秦爺爺和霍叔叔的死我也感到痛心,他們被殺害的動機以及兇手的身份我都知道。我來的目的呢,本來是想告訴你們,秦爺爺和霍叔叔的肉身如果保存完好,那麽我可以肯定得說,三天後,他們就會清醒過來。等他們清醒了,兇手是誰自然就清楚了。”說完就揚長而去。
“你說什麽?”
“哎,你站住,把話說清楚。”霍家人趕緊沖了去,攔住張韻瑤的去路,霍雲泰盯着張韻瑤:“你說能我爸還能死而複活?”
“雲泰,你别聽她胡說八道,她騙你的呢。叔叔都已經死了,就是神仙也救不回來,她是哄你呢,你還當真?”霍文捷氣急敗壞,隻是牙齒硌掉了兩個,說話漏風。
張韻瑤輕蔑地看了她一眼,諷刺道:“我這人心眼小得很,明明是抱着救人的目的,你們該感激我才是,可你們的态度讓我相當寒心,所以我決定了,不救人了。”
“少在這兒說大話,你就是殺害我叔叔的兇手,我要殺了你,給叔叔報仇。”
張韻瑤一巴掌拍過去,霍文捷就被拍出了數米遠,她看也不看這人,揚聲道:“死者的屍體呢,保存完好的吧?把屍體帶過來,讓我瞧瞧。”
“哈,你以爲你是誰呀?我叔叔的遺體絕不會讓你……”張韻瑤又一巴掌拍過去,成功讓霍文捷消音。
“要耍潑也要潑得高明些,胡攪蠻纏隻會更讓人瞧不起。我救人隻是情份,不是義務。”
如此行爲,看得一群老人大爲驚訝,也紛紛皺眉,對張鐵生說:“老張呀,真是人不可貌相呀,你這孫女可真夠飙悍的。”說得張鐵生亂沒面子一把的,厲喝一聲:“韻瑤,你給我過來。”
嘴上喊着讓她過來,自己卻迫不及待地走了過去,道:“楊警官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刑偵局刑警,根據案發現場,以及你霍爺爺和楊方同志的描述,已完全鎖定兇手,那個兇手就是與你們在一起過的那個怪人。你這孩子,平時候那麽聰明的人,這時候怎麽就糊塗起來了呢?你趕緊向楊警官交代,那個兇手,叫什麽名字,哪裏人,是什麽身份,隻有抓到他們了,才能洗脫你和淩陽的嫌疑呀。”
霍老也出來了,驟失獨子,盡管悲痛萬分,依然保持着些微的冷靜,被人攙扶着來到張韻瑤面前,聲音嘶啞道:“韻瑤,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也不可能幹出殺人的大事來,霍爺爺也相信你不是那種人。但那個與你們在一起過的怪人,十有*就是兇手,韻瑤,還請你告知兇手的下落,霍爺爺感激不盡。”
看着驟然蒼老的霍老,張韻瑤也不好受,她輕聲道:“霍爺爺,這件事呢,先别追究着兇手不兇手了,先讓我看看霍叔叔和霍爺爺的肉身吧,如果肉身保存完整,我有一定把握救回他們的。”
“張小姐,死者确實已經是死了,這已經死了的人,如何能救得回來?張小姐是神仙嗎?”楊警官一直在打量張韻瑤,深深皺着眉頭,憑多年辦案的直覺,就算死者不是她殺死的,但也與她脫不了幹系。因爲小姑娘太鎮定了,就算被霍家人喝罵,也冷靜得可怕,眼裏毫無情緒波動,這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該有的反應。一般人沒有殺過人的被人喝罵殺了人,通常都是大喊冤枉,氣憤、委屈、無耐、聲嘶力竭地大喊自己沒殺過人之類的,但她太冷靜了,冷靜得可怕。就是這份冷靜,卻暴露了她的疑點。
對于楊警官的諷刺,張韻瑤忽然高傲地笑了起來,慢聲道:“我雖然不是神仙,但是呢,秦爺爺和霍叔叔的性命,還真的隻有我和淩陽才能救回來。”
“這麽自信?張小姐這份自信,從何而來?”楊警官更加确定張韻瑤就是兇手之一,因爲根據多年辦案經驗,腦海裏已迅速想出了兇手的種種殺人手段,或許,秦霍二人并沒有死,隻是呈假死狀态,或許,他們被強服了某種神秘藥物,因此這才呈假死狀态,而張韻瑤手頭就剛好有就這種藥物……
張韻瑤忽然掏出個小本子遞了過去,輕哼一聲:“就憑這個。”